「活着」这个概念太沉重了。
在变成改造人的一瞬间, 吉野顺平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正在滚烫的岩浆里被灼烧，拳头不受控制地朝自己的朋友挥出，哪怕心里再不情愿, 可如今这副模样却无法再自主操控意志。
好想活下去。
可这倒死不活的状态还不如死了呢。
他突然想就这么放弃，如果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是要朝自己在乎的人挥舞起拳头, 那他宁愿就这么死去。
但是……
妈妈。
放心不下妈妈。
如果他死了, 对方一定会很难过吧。如果没有了他, 以后谁还会监督自己的母亲不要抽烟，谁还能在母亲生病的时候及时照顾对方…
好纠结, 好难受。
吉野顺平几乎要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金色的光芒却让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痛都被缓解，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披散着金色长发的女神，而对方朝他轻轻吹了一口气——
他愣住了。
身体…变回来了？
·
黑崎一护对上两面宿傩的眼睛，不过短短几秒的功夫，他便做出了决定。
“我拒绝。”
众人：“……哈？”
“嘁，看来是我高估了虎杖这小子在你心里的分量, 哼。”两面宿傩不满地说着, 语气之间仿佛是在嫌弃着自己的容器居然这么不争气, 要不然这么划算的交易怎会失败。
结果黑崎一护只是径直走到了改造人身边, 一把拽过对方, 然后从袖子里抖落出了一个类似游戏卡片的东西啪地按在对方身上。金色的绚烂光芒包裹住改造人的身体，而橘发少年则是背对着这道充满神性的光芒，直视着那只猩红色且夹杂着无尽兴味的眼睛。
黑崎一护冷声道：“你刚刚就是这么嘲讽悠仁的吧。”
一句残酷的“我拒绝”, 彻底打碎了虎杖悠仁的希望, 而听到这一谈话的黑崎一护, 以同样的口吻将这句话还了回去。
你嘲笑我的朋友，那我也用实际行动来嘲笑你。
这个小子还真是……嚣张。
两面宿傩狂笑，在见到黑崎一护身后重新变回正常模样的少年后，眼底的兴味愈发浓重起来。
“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虎杖悠仁：“……宿傩，你是在强颜欢笑掩饰被拒绝的尴尬吗？”
礼堂里重归于寂，而两面宿傩咆哮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虎杖一巴掌给拍了回去，他活动了一番关节，激动且感谢地看向身穿死霸装的橘发少年，而对方则是佯咳一声，别过脸去。
“先说嗷，这个道具只有一个，所以我没法再使用第二次了。”
“嗯！谢谢一护！你真好！”
“…真受不了你。”
黑崎一护重新紧绷起身体来，因为面前的敌人仍在不远处打量着两人，而刚恢复过来的吉野顺平明显还没法从刚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其实他也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使用[大天使的呼吸]这个道具，当初太宰前辈把这个交给他做护身符的时候只说了这个道具可以治疗濒死和不治之症，至于濒死这个概念……
看着完好无损的吉野顺平，他心下了然。
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丝意识尚存，无论是灵魂的濒死还是肉//体的濒死在这里都是成立的。
幸好，他赌对了。
“真是奇妙啊，竟然可以破解我的术式……”真人眯了眯眼睛，手里聚集出攻击性的咒力，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的两人。
“不过你刚刚说了，那种东西只有一个对吧。”
倏忽间，一条锋利的绳索朝三人冲来，尖锐的攻击划过墙壁，危险的玻璃碎片混着瓦砾四处飞溅，滚滚烟尘从这头蔓延到那头，虎杖悠仁为了给黑崎一护和吉野顺平制造逃脱的机会硬生生用手接下了这么一招，而那条状的咒力突然转变形态变成尖刺直直扎穿他的手掌，喷溅出大片的血液！
粉发少年的身形顿了顿，WWw.52gGd21格格党m怒吼着一鼓作气将真人拽出礼堂，而黑崎一护也带着吉野顺平成功逃脱，不管怎样，绝不能让真人危害到礼堂里的其余学生！
“悠仁！不要跟他过多纠缠！”
黑崎一护朝那头大喊，然而下一秒却让他身体一颤。
锐利的尖刺直接扎穿了虎杖悠仁的身体，暗红色的血液无力地流淌着，很快便在地面形成一滩又一滩的血坑。
“悠仁——！！！”
黑崎一护和吉野顺平齐声震愕，而另一头的真人则是自大地将手伸向虎杖悠仁的灵魂深处，试图逼迫两面宿傩出来。
“无为转变……呃？！”
巨大的震慑力以及不容小觑的危险让灰蓝发咒灵瞳孔紧缩，他的灵魂竟然在这一瞬间受到了反噬，上次让他这么恐惧的存在还是太宰治那家伙！！
两面宿傩在精神领域里睥睨着他，浓重的恶意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搞清楚立场，蠢货。以及…不准对我的猎物出手。”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句“我的猎物”是指什么，就被两面宿傩直接踹出了领域，而虎杖悠仁趁他分神之际重拳出击，前腹被打得凹陷下去，后面紧接着又跟来一道冲破浓烟的银色刀光，空气发出撕裂般的长啸，两双相似的棕眸一前一后夹击着，硬生生扯断了他两条胳膊！
但可惜的是，这些攻击终究也是落在表面，而他可以重塑自己灵魂和身体的形状。
在两人面前，那断掉的手臂立马又以极其掉san的模样长了回来，一丛丛肉瘤攀爬而上，让人心下一紧。
只是这一回，真人佯装着朝虎杖悠仁攻击而去，而作为辅助的吉野顺平也召唤出淀月挡在虎杖身前，然而下一秒他却伸长了手臂，立马转变攻击方向！
不好！
虎杖悠仁那声“一护小心”还未嚎出嗓子，那恶心的触手便已经借着空挡紧紧缠绕在了黑崎一护的脖子上。
绝望涌上他的心头。
“不要啊啊啊！！”
“无为转变——”
真人得意地笑出声，可这笑声还未持续几秒便戛然而止。
他妈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和刚刚触碰虎杖悠仁灵魂一样，当时的他被拽进了两面宿傩的精神领域里顺便被恐吓了一通，本就已经够倒霉了，结果现在打算转变这个叫做黑崎一护的小鬼竟然又触了霉头！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
银蓝色的光海擦着白边流淌着，无重力的世界似乎做什么都可以。真人伸出手，想要触碰漂浮在空气中的光点，可一股难以忍受的压力却让他不得不单膝嘭地跪下，这股压力几乎要碾碎他的灵魂，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另一个两面宿傩！
绝不允许外人入侵他的领域。
极强的领地意识。
他颤抖着四散的瞳孔抬起头来，可出乎意料的，他见到了三个人的存在。
一个自然是他想要转变的小鬼，对方正严阵以待地看着他；一个则是皱着眉的黑色卷发青年，对方披着通体纯黑的连帽斗篷，湖蓝色的眼睛平静无波，但看起来对他的侵入也有些不满；还有一个是穿着睡衣抱着枕头的…白色版本黑崎一护？？
虚白臭着一张脸，极度不爽地开口：“喂，你吵到我睡觉了。”
天锁斩月：“快把他赶出去。”
黑崎一护：“其实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另外两人诡异地朝他看过来，一副明晃晃的“你tm在逗我”的表情。
“你在开什么地狱玩笑？是在瞧不起老子吗？！就这种渣滓也能打败我？？！”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是不信任我吗？”
“……喂喂，你俩别激动啊！啧，不要把火发我身上啊！！”
缩在一旁仍然跪着的真人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非常弱小且无助。
所以为什么除了虎杖悠仁以外还有特例啊？这个黑崎一护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夏油杰那家伙怎么从来没提醒过他们！
这时候的他后知后觉两面宿傩口中那句“我的猎物”是指谁，恨不得马上撒丫子跑路，但奈何现在他被这个精神领域里的三人围困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更何况在几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这个黑崎一护的灵魂也太奇怪了，他真的是人类吗？
按理来说灵魂应该是最脆弱的才对，可为什么这家伙的灵魂要比肉//体强上不是一分半点，昨天第一次战斗见面时他误以为那把特级咒具是对方的力量来源，可现如今看来……
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啊！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而面前打打闹闹的三人也停止了争执，将不善的目光朝他投射过来，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被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给四分五裂。
真人额角滴着汗，讨好地开口：“那什么…很抱歉冒犯了几位……”
虚白：“你以为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啊？你知道困了就要睡觉吗！这是本能！而我怒了就要杀你，这也是本能！！”
黑崎一护突然感到有些心累，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虚白，疲惫道：“你别再揪本能这个词了吗…我都快不认识什么是本能了。”
天锁斩月抱胸站在两人一旁，冰冷地注视着面前的咒灵，缓缓开口：“戏看够了，可以滚出我们的地盘了吗？”
“——”
哗地一声，真人感觉自己如坠深海，耳鸣阵阵，回到真实的世界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缠绕在对方脖颈上的手臂已经被那把大刀给斩断，而令他感到窒息的一点是，他竟然一时半会儿没法复原自己的手臂了！
伤口处是来自灵魂的灼伤，对方刚刚那一击竟然直接砍刀了他的灵魂，明明之前的砍伤都不起作用……
所以说，是他刚刚还在对方领域内的时候，眼前这个小子身体本能砍下去的吗？这也太bug了吧！
这让他现在还怎么打？！完全拿虎杖悠仁和黑崎一护无可奈何啊！
他阴毒的目光再度对上吉野顺平，而对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了一个奇怪的狐狸娃娃，记得最开始这个东西是那个橘子头小鬼背在身后的……
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丑丑的咒骸狐狸天克他啊？有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被黑崎一护当做护身符塞给吉野顺平的夏油杰：“……”
那双紫色纽扣眼打量着眼前的缝合线咒灵，对其抱着非常强烈的兴趣。
如果可以收服对方的话，那他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奶妈技能，一直以来他都能想要这种能力的咒灵，可惜直到他死前都没遇到，不过这种存在竟然让他以如今这幅模样遇到了——
他不带掩饰地朝黑崎一护露出个“我想要，快抓来给我”的目光。
正被虎杖悠仁关切搀扶着的黑崎：“……”
真的心累。
在另一头勘察情况的七海建人匆匆赶来，要不是听到了大片爆炸的动静他还不知道原来这边早就开战了，还是三个未成年对阵一个特级，明明和黑崎说好了要是发现情况立马联系他，谁知道这小子完全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来对待了！
“黑崎，为什么不联系我擅自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黑崎一护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甩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虽然某种意义上这并不是借口，而是事实。
“那个，我手机昨天在下水道摔坏了啊，而且我没有七海前辈你的联系方式来着。”
七海建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看着一脸无辜的某人，他揉了揉眉心，将目光对准在场的真人，而对方已经意识到了寡不敌众也不恋战，直接朝下水道的方向冲过去——
“不准跑！把新吧唧留下！！”
“……新吧唧？”黑崎一护在意识到新吧唧是指什么后，脸色一变，以极快的速度朝真人冲过去，凌空一刀落下，大片碎石堵住了下水道的入口，不留一丝缝隙。
逃跑失败的真人：“……”完蛋。
他这是注定要命丧于此了吗？
“为什么那个眼镜会在你那？”黑崎一护冷声，身上难掩的煞气让另外几人都是一愣。
真人万万没想到激怒对方的会是这个原因。
还未等他开口，吉野顺平就在一旁泫然欲泣地嚎着：“他说他把阿银给杀死了！！”
沉默。
窒息的沉默差点把真人给淹没，在场的除了虎杖悠仁，另外三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死死盯着他，仿佛他们才是反派咒灵，而他是柔弱无助的人类。
他突然觉得，当初骗吉野顺平说那个叫做坂田银时的家伙被他杀了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那个家伙人脉究竟有多广啊？为什么这一个二个咒术师全都认识他啊！
上次他就差点在五条悟那里吃大亏，结果这回又在这边吃亏，真是倒霉。
“呵呵…骗你的，那家伙被五条悟救了，这个眼镜只是我顺手拿来玩的——还给你们！”
将眼镜朝那头扔去，果然几人的视线都被短暂地吸引开来，而他可以说是拼上了自己全部的力量疯狂开始逃跑，很快便通过事先和陀艮沟通好的位置溜之大吉。
烟尘散去，吉野顺平在完好无损地接过眼镜后回想起真人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假的，阿银没死。
黑崎一护和七海建人也跟着松了口气，然后三人在发现这一情况后，再度陷入诡异的沉默，彼此的目光间都流窜着“你也认识阿银？”“好巧我也认识”这样的信息。
“行了，叙旧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先离开这里吧。”
“嗯，走了悠仁。”
“好嘞。”
虎杖悠仁扬起笑脸，伸手放在了黑崎一护的后颈处，原本只是想轻轻拍一拍的，结果让几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手心在靠近黑崎一护的那一刻突然冒出了一张嘴，红色的舌头伸出来恶趣味地舔了舔对方后颈上渗着血的伤口，这一冰凉暧昧的触感让橘发少年虎躯一震。
虎杖：“……卧槽。”
宿傩你干什么啊？！！
黑崎一护在颤抖了两下后突然垂下了脑袋，然后下一秒，白色的眼白被黑色取代，令虎杖有些熟悉的骨质面具重新戴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轩然大波掀起，浓烈的战意与杀气直冲众人天灵盖！
七海：“……？？”
等等，五条悟没告诉他黑崎一护和虎杖悠仁是这样差不多的情况啊！
而现目前他也没法应对如今这个局面了，因为虎杖悠仁在下一秒也大变样，黑色的暗纹覆盖上来，同调得过于诡异。
白一护强忍着怒气：“你是不是找打？”
脖颈后的凉意还在，本来因为先前那只不长眼的咒灵就憋了满肚子火气，这下直接彻底爆发了出来！
两面宿傩刚刚那番举动明显就是故意挑衅，恐怕是因为之前黑崎一护拒绝了打架所以心存不满，所以才做出此番羞辱的举动激怒对方，为的就是能够一战痛快。
不过……
“你的血挺美味的，还是处子么？”
吉野&七海&夏油：“…………”
15岁是处男有什么值得特意拿出来嘲笑的吗！！
被当众羞辱的白一护终于忍不了了，直接将刀的一头锁链缠在手臂上，巨大的刀在空中挥舞着不停进攻，而两面宿傩则是狂笑着应对攻击，两人的战斗难分上下，能看出双方都留着后手没有用尽全力，可光是如此就已经不是旁边几人可以应对的级别了。
七海建人带着吉野顺平迅速撤离，可给五条悟打的一连串电话都没人接听，消息也没有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场中心，两人无声对峙着，杀意在空气中碰撞在一起磨出火花，焦灼的氛围持续上升。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份。”两面宿傩轻笑着，恶意满满地看着面前的人，应该再过个那么一两年，这小鬼一定会成为让人无法忽视的绝对顶点，但关于是否要让对方继续成长下去——
白一护悠悠地开口：“是吗？可我一点都不好奇你的身份，毕竟你这家伙的来路实在是太好猜了。”
“哦？说来听听？”
先前的思绪被这个话题打断，但没关系，毕竟他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猜出个什么名堂。
战斗仍在继续，这次的他们没有卍解也没有使用领域，完全是靠着普通攻击在对打，可再怎么简单的出拳和挥刀动作，在外人眼里都会显得极其恐怖，这场战斗压根不是一般人能够掺和进去的。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阻止两人的五条悟却又不知所踪。
招式一变再变，白一护的刀面上覆上的红黑色的暗光，而两面宿傩也运起了火焰。
“这是你真正的术式吗。”白一护瞧着对方手里流动的火焰，嗤笑道：“我算是你在现世复活后第一个见到这个的存在吧？”
“感恩戴德吧，小鬼。”两面宿傩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这说明——我认可了你的实力。”
“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这一攻击了。”
是火。
大片的火光冲了出来，一整片大楼都被这地狱之火所燃烧殆尽，而在与火焰相撞的一刹那，白一护突然消失了，转而是举着刀认真面对着他的黑崎一护。
是本人。
是真正的、完整的黑崎一护。
蓝色的剑压挥出，硬生生将火焰切割开来，护住了身后的礼堂，这整所学校除了那一个位置还完好无损以外，几乎全部成了废墟。
就像是受到了火山喷发和地震海啸的三重侵蚀。
“该满足了吧。”黑崎一护沉声，“我本人来跟你打了，可以收手了吧。”
这场战斗本来就没有任何必要，那么，就让它先暂且到此为止吧。
两面宿傩打量着面前的橘发少年，先前对方那一形态的未尽之言让他依旧保持着兴趣，不过说实话，更让他满意的还得是这小子本人其实也可以和他对抗。
很强。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唯独对你另眼相看吗？黑崎一护。”
橘发少年并没有因此放下警惕，于是谨慎地开口：“该说感谢你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么。”
两面宿傩被这个回答逗笑了。
“人类和咒灵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毫无价值，而你——既不算是咒灵也不是人类，我确认过了，”他轻佻地开口，兴味愈发浓烈，“所以你究竟是什么呢？”
“人类。”他不假思索道。
但两面宿傩并不买账：“呵，人类会拥有这样的力量吗？仅靠剑压就能接住我的术式…虽然我的确留手了，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黑崎一护并未对此做出回答，而是继续了虚白之前未尽的话语，目光冷淡。
“在刨根问底别人的身份之前，先管好你自己吧——”
“堕天。”
两面宿傩难得愣了一下。
暗纹慢慢淡化，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少年，喟叹道：“那就祝你背后的那个组织…能够坚强到一直活下去吧。”
要是哪天没了乐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一切给摧毁掉。
黑崎一护感到有些头疼。
这下完蛋了……就不该冲动说出对方身份的，反而给组织那边招得一身腥，希望到时候他不会被大家暴揍一顿吧。
恢复正常的虎杖悠仁看着对方光着的上半身，又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嘴角微抽。
“这个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一护，刚刚宿傩跟你说了什么吗？”
黑崎一护有些讶异。
“你没听到？”
“啊，刚刚全程黑漆漆的，什么声音画面都没有。”虎杖摊手，无奈道：“我好像被单向屏蔽了。”
“没事，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橘发少年再度叹气，现在有一个很伤脑筋的问题正摆在他的面前——
这次的事态过于严重，所以是全程被[窗]观测着的，那么，他这算是彻底暴露了么？还连带着假死的虎杖一起。
憋屈。
明明都是两面宿傩的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