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豪杰》在金谷书局大卖,石凡用一种完全小说的写法,比此前的《花木兰》、《红楼女郎》等更加的恣意飞扬、无拘无束。
石凡很满意,论词藻华美,论经学功底,论知识广博,我不与你们比,我只写自己喜欢的故事,《女中豪杰》让他再次声名鹊起,连带着《红楼女郎》被很多人催更,他至今只写到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后面的情节记得比较模糊。
凭借着《红楼女郎》,石凡不知让多少深闺女子黯然落泪,又收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单是“通天下”车马铺送来的信件,石凡应接不暇,很多女子含蓄的表达爱意,更有甚者豪放的追求,愿意做他的妾室,哪怕只是个通房丫头。石凡翻来翻去,没有那个叫荀灌娘的女子。
这时候,王景风挑出一封,这是郎君想要的吧?
石凡看了她一眼,你当真?
王景风大咧咧的笑道:“郎君贪心人家娇嫩的女郎,奴家怎会看不出?”
石凡打开一看,果然是荀灌娘的亲笔,不过只有一个字:然!
“什么意思?”
王景风道:“郎君好虚伪,书在襄阳卖了上千本,还虚情假意的写信问人家行不行。好在荀家女郎大方,告诉你‘然’,大概是随便你怎样。”
石凡感叹:“惜字如金啊!”
王景风问:“你喜欢她哪啊?她屁股有绿珠、红旖翘吗?她脸蛋有卫茂漪美吗?”
见周边没人,石凡狠狠掐了她的屁股蛋,一个个被他宠的,都没法没天了。身为一个女人,怎么带着股流氓习性。王景风娇声笑着,还不是郎君你教的,男女应该是一样的。
“你屁股最翘,你的胸最大,要不你怎么是洛京第一美人呢?”
石凡的话语里有挑逗,但这里是“通天下”车马铺啊,推开这扇门便人流如织,随时都会有伙计过来问
事,他们家的郎君与大掌柜怎能白日宣淫?王景风当然知道,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略带讥讽的说道:“再翘,再大,也挡不住郎君的花心。人家一个年轻的女郎,个头还没赵大妮的肩膀高,你也舍得辣手摧花?”
赵大妮是女人中的男人,不能比的。荀灌娘虽然娇小了点,但不至于像王景风说的那么矮,她属于娇小玲珑型的,又有点暴力倾向,属于石凡美女目录中还没有收集到的类型。
其实,石凡只是心痒痒,忍不住写了两封信试探,并非志在必得。听说荀家准备与江夏李家结亲,为荀灌娘寻的郎君正是李矩,石凡曾从他手中抢走卫烁,不能再抢走荀灌娘,两人无冤无仇的,于心何忍!
王景风抖了抖手里拿的书,郎君说过一段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现在郎君处在最高境界,谨以此书纪念你们无疾而终的奸情,甚好!
“找打啊你?”
王景风扭着臀,故意加大了幅度,嚣张的离开,让石凡哭笑不得。诸位妻妾中,卫烁端庄有礼,杨芷温婉恬静,罗什一心向佛,公主尚未嫁娶,绿珠、红旖对他言听计从。唯独王景风,属于难以驯服的烈马,时不时的挑逗下你的情绪。尤其是不久前经历在石柱上九死一生的绝境,两人的感情变得亲密无间,王景风活得霸气自如,做生意更是一言九鼎,处处透着霸道女总裁的气势。
外面有人大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出人命了!”
石凡从座位上站起,快步推门走出,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在一家锦缎铺门口,两伙人打作一团,地上已经倒了好几个。石凡大喝一声,住手!
打架双方不听他的,石凡的随从迅速上前,分开了双方。待众人看清楚石凡,这才吓得站住不动,没想到在街头斗殴,却遇
到镇南将军、荆州牧。
石凡问:“怎么回事,谁挑的头?”
扫视双方之后,石凡发现了分别,一边全是晋人,另一边全是辫发的匈奴人。他不由得加了个小心,这算是民族冲突,处理不当很麻烦。
晋人这边有人说:“这群匈奴人野蛮,明明是我们看中的锦缎,他们非要抢。仗着武力,居然还想打人。”
石凡问:“掌柜的,没有多余的吗?”
掌柜的向前紧走几步,说道:“将军,确是最后一块。”
“那么是谁先提出要买的?”
掌柜的伸出手,颤巍巍的,左右摇摆,最后指向晋人。
匈奴人大骇,惊叫道:“将军,他胡说八道!”
这人脾气不太好,伸手就要抓掌柜的讨个说法,那伙晋人咋呼起来,“将军你看,他们又想打人!”
石凡大喝一声:“全都住手!”
匈奴人顿了下,打算听从石凡的命令。让众人意外的是,那群晋人反而激动起来,冲上来与匈奴人打作一团。匈奴人不是善茬,既然你们拳头伸过来,就不能怪我一脚踢回去,双方又回到一开始激烈斗殴的场面。
石凡有些生气,下令道:“全抓回去,扰乱秩序,私自斗殴,我要挨个审!”
他刚说完,这些打架的还好,一个接一个被擒获当场。在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人一刀扎向了石凡。
“刺……”
提醒声没有说全,石凡已经感觉到冰冷的刀子,双方距离实在是太近,左右又有人挡着,他几乎躲无可躲。
索性,石凡衣服里有细甲护身,这一刀扎在胸口,发出一声脆响。石凡早已从袖中唤出七星宝刀,反手插在那人脖颈,招式一出他有些后悔,这一下没留后手,搞不好要了对方的命。
情急之下的一刀,这名刺客瞬间倒地,正在石凡惋惜的时候,感觉身后杀气
再生。刚才那两名左右夹住他的人,拔出弯刀一齐向他刺来。
石凡每日修炼五禽戏,身体灵活性异于常人,在围观者认为不可能的情况下,他居然扭转身子,抽出湛卢宝剑,迅速的迎了上去。整套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连两名刺客都惊悚不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送到对方的利刃上。
两柄弯刀一齐飞了出去,两只手臂掉落在地上,石凡没有动杀心,但出手很难控制火候,尤其是在敌人猝然间的围攻之下。他以为三名刺客很多了,已经准备还剑入鞘,却见身侧又有人杀出。
石凡只用余光,便知道人数在五人以上,他的随从都在抓捕闹事者,石凡此刻是孤军奋战。好在,他有湛卢宝剑,无坚不摧的绝世宝刃。你以为只一侧有刺客吗?另一侧又岂止五人。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石凡左臂中刀,右臂中刀,他很庆幸,没有砍中脑袋。小腹挨了一剑,石凡还在庆幸,根据他的解剖学知识,这里不会碰到重要脏器。石凡奋力拼杀,在重伤情况下先后斩杀三人,随从们已经赶过来了。刺客门见大势已去,隐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王景风从车马铺里跑出来了,显然被吓得不轻,急问道:“郎君,你怎么样?”
石凡面色略苍白,说道:“让葛洪快来帮我!”
有随从立即跨上快马,奔去济世堂找洛京来的神医葛洪。
王景风问:“郎君,我扶你回屋先躺着。”
石凡看了看左臂上的血,又看看右臂上的血,貌似都止住了。只有小腹还有渗出,感觉了一下,似乎没有大碍。只是他浑身是血,着实有些吓人。
石凡拒绝了王景风的好意,坚持道:“必须先审完眼前的事情!”
匈奴人与汉人因为锦缎大打出手,这件事看起来很小,似乎只是打架斗殴事件。但石凡不
能不重视,随着河西迁移来三四十万人,以及洛京来了众多的人口,现在的襄阳城是各族人民混居,安定团结是第一位的,他们的斗殴会传递很不好的讯息,甚至影响到更多的人。
两帮人都吓坏了,跪在地上争辩,刚才的刺客与他们无关啊!
石凡因失血有些疲惫,说出的话言简意赅,第一句话是:“只提锦缎,不提刺杀!”
第二句话是:“你们无须跪下,荆州的百姓都记住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谁都不跪!”
很多人因害怕还是跪着,匈奴人最先服软,看着石凡浑身是血还端坐审讯的样子,他似乎有些不忍心,说道:“刚才的事情都怨我们,锦缎而已,还可以去别家,对不住郎君,我们错了!”
匈奴人都认错了,这些晋人也不强撑着,回应道:“我们也不对,不该看不起匈奴人……”
石凡强撑着站起身,看着众多围观的百姓,说道:“尔等聚众斗殴,扰乱秩序,险些酿成人命,你们自己去刺史府领罚,该领棍的领棍,该关起来的就关起来。大家记住了,荆州是你们的荆州,襄阳是你们的襄阳,你们每个人无论人种、无论门第,无论读书与否,无论是否有钱财,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今天的事情依泰始律处置,不管你是匈奴人还是晋人,没有饶恕,一视同仁,也不会趁机打击报复,以后谁若是相互仇杀,依照泰始律严惩不贷!”
石凡的判决很公道,他为什么非要强撑着身子完成,目的是为以后不同种族间的争斗定一个基调,襄阳城有《泰始律》,还会补充一些条例,没有人可以例外,你们都是一样的。
葛洪背着药箱来了,跑步的速度非常快。石凡看到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强行睁开眼,吩咐王景风道:“那群晋人有问题,派人仔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