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心在电话里回应道。
一分钟不到,当地派出所来电了:“喂!你哪里?”
心从电话里明显感觉到,对方才从梦中醒来。心告诉了派出所,老人所在的具体位置。
自上而下,那个速度真是快啊!
才十几分钟时间,当地派出所的两名民警开着一辆长安车到来了。
两名非常年轻的民警走进来,还是睡眼迷蒙的。
其中一位民警说:“我们接到上面的电话,还没起床呢!刚从铺上扯出来!”
心说:“真不意思!今天才大年初二,就打扰你们的休息和睡眠时间!确实我也没有你们派出所的电话。老人又急着要走,这寒天冻地的,不知他要往哪里走,所以我就只好求助你们,拨通‘110’了。”
两位民警非常客气地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但是心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有些事情也是迫于无奈。
两位民警打量了一下老人,问老人:“你是哪里人?”
老人不吭声。
两位民警又问:“你准备到那里去?”
老人还是不吭声。
老人眼里带着一股怒气地把心望着。
两位民警问不出老人什么话,就直接去提老人的口袋。
老人用力抢口袋,并说:“我要走!我要走!”
民警说:“坐车!”
老人说:“我不坐车!我要走路!”
民警说:“坐车快一些!”
老人说:“我没有钱坐车!”
民警说:“我们不要车费!专门来接你的!”
老人说:“我要去找我的两个儿子!”
民警说:“要得!我们开车送你去找!”
说着说着,两位民警强行把老人的包裹连同人一起弄上了车,开回所里。
心连连给两位民警道谢!
估计老人还在恨心呢!
第一天,心对老人做了好事,照顾他的生活起居;第二天,心对老人做了坏事,没有遵从老人的意愿。
至于老人到派出所后,不晓得民警是怎么安排的,这不是心所能操控的了。
心在此,唯愿天下所有老人,老有所依,老有所靠,老有所安,老有所乐。
心靠警力,把老人安顿好了,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接着,要到中午了,心的一个女老师前来了,打电话来说:“喂!你好!你来帮我开下大门!”
心前去,帮那位女老师开了大门。女老师的父母也跟着来了,估计是来看看她的工作环境。
那位女老师叫她的妈妈给心买了一件礼品。
心说:“我不要!你们自己拿去吃!”
女老师说:“我就是把你当我的一个亲人!你提回去给你们屋里的孩子!”
在女老师的劝阻下,心接受了女老师妈妈的礼品。
到中午了,心很想喊女老师及她的父母一同到管子里吃午饭。但是心考虑着妻子的感受。
心透过窗子看见,女老师把她的爸爸妈妈带到管子里去吃午饭去了。
等女老师的父母返家时,心也为他们准备一点小小的回赠礼品。
但这件事在心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为什么那么胆小呢?当时就不敢与他们一家共进午餐呢!
好在心还是有一点变通思维,不想占别人便宜,才想到回赠的事。
不然,人家就会觉得心这个人爱贪小便宜,不值得交往。
到底人家当时是怎么想的,心也不知道。
心比较顾虑的是,就怕因为这件事引起妻子的不安。
一年过去了。
心和那位女老师的交往,还是和其他老师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是在一次家访过程中,那位女老师的举动彻彻底底改变了心对她的印象。
正在写这段的时候,飞进来一只像黄蚂蚁的小小的黄蜂,就在电脑前面飞来飞去。后面再飞进来一只蛾子,她飞入桌子里面,只能听见其扑翅膀的声音,并不见其蛾。
由于长期看电脑,引起颈椎痛得厉害,随时要走出办公室,活动活动筋骨和颈椎,可是几次走出去,都是赤脚上阵。光着脚丫子,感受地面的温度,那个感觉就是爽。
仔细想来,这也并不奇怪,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网上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吃不到的酸最酸,先动心的人最惨。”
心不得不承认,那位女老师的某些举动,确实令他心动。
第一天家访,心他们三个人一组,找了一位队长带路,共四人,兵分两路。
另一位女老师,她主动要同队长一起去家访,剩下来的就是那位女老师和心了一起去家访了。
心他们走到一家,那家两个小孩,特别可爱。那位女老师还邀请他们两个帮忙带路。
起初,听说小孩的爷爷在睡觉。可是,老人得知他的孙男孙女被邀请去带路了,老人从床上爬起来,赶了过来。
老人的顾虑也是非常正常的,因为他的第一个儿媳妇,两个小孩的母亲是外省的,回到当地去了,或许是在外打工,一直未回来。据说,后来还是回来了的。
走到另外一家家访,一个老人刚从铺上爬起来,外套都还未穿,心和那位女老师都叫老人,回屋把外套穿上。
老人执意不穿,也就不勉强了。
老人拿出饮料,心和那位女老师表示感谢之后,放回原处。
夜幕降临,回到队长屋里,分配第二天的家访任务。
第二天的主要任务是新农村逐户核查。可是还有几家,他们住在高山上的老家,他们在山上种药材、养蜂、喂羊等,多者一年收入十来万,少者三两万。
可是为了落实“村不漏组、组不漏户,户不漏人”的摸查原则。
心他们小组三人还是决定登一次高山。
老队长深吸了一口旱烟,露出惊讶的面孔!然后说:“他们还在那个山顶顶上,车子根本上不去,连坐摩托车都得要技术相当好的师傅才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人相互望了望。
心提议:“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
小组长就是心的那位女老师。
小组长说:“那不行!”
另一位女老师说:“即使你一个人上去,也要租个摩托车上去!”
心说:“那么陡的路,不租摩托车!”
小组长扭动着身子说:“那不要你上去!”
心好像浑身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爱意在里面。
“那我们三个走路上去,当一次旅游,好不好?”心说道。
后面通过商量,心决定一人登山,毕竟心是一个男老师,两位女老师便留下来清查街上剩下的几户,并负责电脑信息录入。
第三天早上,心揣着他的傻瓜相机,一个人徒步启程了。
一路上,心想:这山到底有多高、有多远啊!
临近中午,小组长打电话来问:“心,你到了吗?”
“还没有!还在半山腰!这山上的风景特好!你们不上来看看,真的太可惜了!”心在电话里回应道。
“你到了山上,找他们帮你拍下照,一定要把你人照在里面!”小组长在电话里再三嘱咐。
真好!上来对了!否则无法印证大山之美!
这更增强了心爬山的信心!但又找谁来给心拍照呢?
忽然,从一个破旧的泥坯屋里钻出两个学生。
心走进他们,几句寒暄过后,心问他俩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去高山一趟,他俩欢快地答应了。
他俩还带了干粮和饮料,本是他俩一人一份。中途歇息时,他们强塞给心一份,他俩分吃一份,特让心感动不已。
心他们三人一组顺着羊肠小道,径直上去。
一个学生说:“我们虽然住在这里,但是爬到这么高的山上来,还是第一次!”
心说:“这次旅行让你们绝不虚行!定是人生一大美好回忆!”
心他们仨使劲地爬呀!爬呀!
心调侃道:“今天在这里,我们是战友,我们一定要征服这座大山,爬上更高的山。”
下午两点多,心他们到了高山之巅,好像已经打了一场胜仗,甚是兴奋。
再望望脚下的路,蜿蜒崎岖。
再看看山下的村落,星罗棋布。
再看看,即使在山脚能望掉帽子的雄伟山峰,从这上面望去,都变得那么地矮小。
“一览众山小”、“空旷神怡”、“山高人为峰”等溢美之词,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竟然差点忘却了上去做什么了。
另一个学生说:“这高山上,这么好的风光!只要有吃的,住上半年都行!”
正如后来小组长在她的家访纪实里所写的:“其实有些时候是我们太注重于事情本身或工作本身,但换一种视角或心态,或许会发现这其中亦有很多乐趣,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处处有风景’吧!”
虽然他们走进这一户——高山上最远的一户——人称“吊远户”,他们家有学生在读七年级,但不属于“四类人员”,可是他们全家人非常乐意听并接受扶贫政策宣讲。
那家为心他们洗了苹果、端来香瓜子、操持了可口的饭菜,尤其是土生土长的折耳根,让心吃个饱。
家访完走的时候,心也按照单位的规定,向这家农户略有表示,学习做农村基层工作,就得先付学费。
向他们学习:自立自强、热情好客、善解人意、不忘党恩。
高山上共有六家,有一家是建卡脱贫户,已离开他家有100多米远了,他家主人从屋里追赶出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袋子,袋子里装有本地产的黑桃,大概有五斤左右,硬要心他们带走,推辞了十多分钟,才说服他把黑桃领回去。
接着奔走另几家,有两家养有看家狗,汪汪地逼近,心见状,立即奔向前。其实小时候心被狗咬怕了,但是今天心必须站出来,走在前面。
可是,心一上前去,那狗子汪汪地叫着,跑远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心他们仨许久都未能下山,小组长将近打了十个电话,再三催促快点下山,并发短信说:“心,你要是看到有车,就坐车回来吧!学生也一起找个摩托送送,一定要确保两个学生的安全返家哦!”
当心把两个学生送回他们各自的家里时,已是傍晚时分。
后来,心的那位女老师不求回报地帮助心多次,心深受感动,非常感激她,预祝她永远平安。
在这里,心想说的是:一切误会源于缺乏沟通,一切信任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础上的。
心也相信他的妻子总有一天会明白:真正乐于助人的人,是不求回报的!否则,你遇到的就很有可能是假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