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以前,宁梅从来没有因为肥胖而担心过,因为她的学习成绩特别好,在学校里总是受到老师的优待。
任何同学若与她产生矛盾,老师必定把那些同学训得抹眼泪,老师却总是心平气和地对她说没事。
可是,上了大学后,宁梅才有了危机感,不但男生没人理睬她,就连女生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暗地里,大家都说她影响市容。
宁梅痛苦极了,开始埋怨上天的不公,为什么别的女孩有风姿绰约的身材,而自己没有半点美感。
那时候,她宁愿成为一个考不上大学的傻瓜,也愿意有个漂亮身材。
可是,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法改变,她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
宁梅喝酒很主动,总是不停地与陈啸碰杯,碰完后就是咕咚喝下一大口。
酒精在陈啸的体内发挥了作用,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河州的所有朋友。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他渴望拿到二百万元,然后风风光光地回家。
宁梅又要第三瓶葡萄干红,陈啸没再阻拦,而是扯着嗓了喊:“上酒!”
两个人喝光第三瓶干红的时候,陈啸莫名地哭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在女子面前流泪是很没面子的,可他怎么也止不住流泪。
陈啸大概是想家了。
宁梅拿出纸巾帮陈啸擦眼泪。
陈啸止住了哭泣。
在他生日这天的夜晚,终于打开心扉,把自己与吴暄和赵洁之间的经历都一股脑地讲了出来。
宁梅眼睛一眨不眨地聆听着发生在陈啸身上的传奇式经历,她听得十分痴迷。
天已经很晚了。
服务生帮两个人找了代驾,是个小伙子。他与陈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宁梅弄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陈啸坐在了宝马车的后排。
宝马车行驶在了灯火通明的大街上。宁梅还算清醒,在她的指导下,代驾把车开了回来。
小伙子又和陈啸把宁梅从车上扶下来,她的确太胖了,走路有些吃力。
来到电梯口,小伙子回去了,陈啸护送宁梅上了楼。
来到宁梅的房子里,陈啸看了下手表,已是深夜十二点,他把宁梅扶到了床上。
宁梅一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
陈啸本来想回职工宿舍,可他感到嗓子在冒火,本想坐在沙发上喝杯水,可一歪身子也睡着了。
天有点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啸突然醒了。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他居然忘了这是在哪。
陈啸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宁梅,才想起这里是宁梅的家。
屋里虽然没开灯,窗帘并没有拉上,四周亮如白昼。
陈啸四下瞅了瞅,猛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还是张开的状态,可见主人用完了关机后没来得及合上。
陈啸的一只手倏地伸进了口袋,触碰到了一个U盘, U盘是那天吃完饭孔龙给他的。
陈啸望了望窗外灯火依然闪烁的上海夜景,脑子里映现出了白花花的二百万人民币。
陈啸坐在了笔记本电脑的面前。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力量阻止他打开电脑。
上天太眷顾陈啸了!在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居然送了这么大的礼包给他。
他按下了开机键,电脑提示输入密码。
这是预料之中的。
孔龙之前教给了陈啸两种破解密码的方法,其实,不用教破解密码对陈啸来说也是轻车熟路。
陈啸的心跳急剧加速,他打开了电脑桌面上面所有文件,文件名都没有“配方”字样。
陈啸担心宁梅突然醒来,蹑手蹑脚来到卧室门口,宁梅还在大睡。
他又来到电脑前,查看起了其他文件。
他终于找到了名为“添加剂配方的文件”的文件,打开后里面的确是各种食用剂的名称,并且还有调制添加剂的详细过程。
他把U盘插进电脑的UBS插口,复制文件,再粘贴到U盘,完成后再把U盘取走。
不到一分钟,大功告成!二百万,即将到手。
陈啸太激动了!
他看了一下时间,天就要亮了。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宁梅醒来,看见笔记本电脑,一定怀疑他做过什么。
如果将来知道荣创饮品也有了同样的配方,必定猜到是他盗走的。
他关了机,又把电脑放回原来的位置,连电脑张开的角度也调整得跟以前完全一样。
他在房间转了一圈,未见有什么不妥,从屋里出来,落荒而逃。
陈啸回到宿舍,其他舍友还没有睡醒。
他又躺到床上,佯装大睡,其实毫无睡意。
一直等到天亮,其他舍友已经洗涮,陈啸才伸个懒腰起了床。
吃过早饭,陈啸来到办公室,别看他脸上表情平淡,心里却风起云涌。
他坐在电脑前,故作认真地处理着一个调研表。
每当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他的心脏都会剧烈跳动几下。
他怕宁梅突然出现,也怕她打来电话。
陈啸已经工作了两个小时,那张调研表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
来了个信息!他的身体猛地颤抖一下,
孔龙发来的:事情有进展吗?董事长急着要配方!
陈啸等了片刻,回复道:一手交配方,一手拿钱吗?
孔龙说:“当然。”
他又回复道:我会想办法尽快拿到配方。
陈啸之所以撒谎,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把配方交给孔龙。确切地说,他还没完全拿定主意。
陈啸最怕的就是见到宁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经理走过来,说:“宁总让你去一趟,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
陈啸哦了一声,浑身抖个不停。
他挪动着脚步走向电梯,费了半天劲才来到总监室,敲了敲门,听到了宁梅喊进来。
陈啸推门进去,一名营销员正唯唯诺诺地拿着一份材料让宁梅签字。
签完字,那名营销员出去了。
宁梅气色不错,已经看不出昨晚她曾经喝得烂醉如泥。
“陈啸,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失态了,让你见笑了。”
陈啸支吾几声,说:“没有,没有。”
他站在沙发边,两腿筛糠。
宁梅吃惊地走过来,说:“陈啸,你很冷吗?怎么身体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