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我们家也不会支离破碎!”
“你把爸害得进了监狱,你高兴了?你没爹也没妈你高兴了?你是不是受了刺激,看不惯别人过得幸福啊!”
“你为什么要回来破坏我的人生!”
情绪大爆发,姜婉婉眼圈通红,姜清攥住她的手腕,都能感觉到她身子发狠着颤抖。
姜清只是冷眼相看,没有半点怜惜。
她恨!
恨姜林海抛妻弃子冷血无情,恨陈雪梅知三当三鸠占鹊巢,恨姜婉婉装出一副无辜样子,实则阴暗无比!
正是她们,才助力了姜林海杀妻势头!
“到底是我破坏了你的人生,还是你破坏了我的?”
“十八年前,我妈第一次被姜林海喂慢性毒药,刚好是你出生的时间点,我完全有理由怀疑姜林海毒害发妻是陈雪梅一手支持。”
姜清咬牙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妈妈被这对狗男女算计,她就恨不得手刃了这两人!
“你血口喷人!”
“你该死!”
姜婉婉甩开她的手,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就朝她划来,姜清侧身躲过的同时一脚踹了出去,对方吃痛倒地,凄惨嚎叫一声。
她的手上扎满了玻璃碴子,痛感电击一般传送全身,浑身都在发抖!
陈雪梅心疼掉泪,连滚带爬的来扶宝贝闺女。
“滚出去!”
“再不走我报警了。”
姜清踢开脚边的台灯碎片,居高临下的扫过她们,如同在看苟活之蝼蚁。
贪得无厌的两个人赖在办公室里不肯走,旁边的搬家公司的员工呆头呆脑的看热闹,姜清不耐烦,一个眼神甩过去,识相的人赶紧上手把陈雪梅和姜婉婉母女给赶了出去。
人一走,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她沉眸看着满地的狼藉,目光放远,落到办公桌后书架上,从浩海文件之中,看到了一抹亮色。
她快步走近,从夹子内侧翻出一个相框,陈旧的边缘已经被岁月磨损,相框的玻璃层也碎掉了,这是一张全家福。
画面上是熟悉的四口之家,姜林海和妈妈坐在椅子上,妈妈抱着小凡,姜林海抱着她,一家人笑容弧度都是一样的,仿佛,这才该是本来的模样。
姜清沉眸瞄着,指尖不自觉的加重力气,“啪”的一声,裂痕从姜林海的脸上炸开,她仰头一笑,心情释然。
她不会手下留情。
封锁姜氏大楼的当天晚上,她就和灰鹰组织的同事打了招呼,有关陈雪梅和姜婉婉所作所为的揭秘证据,从网上散播开来。
附着着姜林海
杀妻恶性,这个消息传播迅速,很快便挤占了各大论坛,网友们一边怀疑事件的真实性,一边开挖姜氏老总姜林海和现任妻子的风流情史。
消息一再发酵,追求热点的媒体直接到陈雪梅和姜婉婉住的地方采访围堵,将这两个人逼入死路。
江城第一监狱里,姜清慢条斯理的把几张照片摊在桌上,眼皮微抬,直视着玻璃隔板对面的姜林海。
隔着玻璃,姜林海凑到跟前去看那几张图,附着陈雪梅和姜婉婉各类新闻的照片映入眼中,他瞳孔紧缩,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是什么?”
只是半个多月没见而已,他开口沧桑了很多。
姜清根本不当一回事,往后一倚懒散至极,“眼花了还是眼瞎了,看不出来么?”
“你老婆孩子在你入狱之后吞占姜氏,连你办公室的桌椅绿植都要变卖还钱,你开不开心?”
“有得有失,总要付出代价的。”
姜清勾唇,嘴角漾出淡淡笑意,如她心意,陈雪梅和姜婉婉就该得到惩罚。
既然姜林海为陈雪梅顶替罪名,让陈雪梅不得法律惩罚,那她就只好亲自动手了。
有时候,舆论比法律更让人害怕。
“她们做错了什么?!”
“姜清,所
有的罪我都认,就算最后是死刑,我也没有怨言,你能不能别针对她们?”
姜林海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混浊的眸子仿佛储着一汪水。
这样的眼神,也就只有在提及陈雪梅和姜婉婉是才会有。
姜清面色微紧,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
“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你只记得陈雪梅是你的妻子,姜婉婉是你的女儿,就算她们想尽办法算计你,你也心甘情愿。”
“那你还记得汪玥吗,她帮你建立姜氏让你从一个穷小子一步登天,没有她哪来得现在的你?没有她建立的姜氏,陈雪梅会看上你?!”
“被陈雪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废物。”
姜清死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烧灼死,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这世上多活一秒都是讽刺!
姜林海被骂得失神,抱头无助,头发已经被剃掉,但还是能看见满头的银色发根,脸上细碎的皱纹交错分布,仿若沧桑老者。
即便如此,他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姜清不耐烦,将那几张照片丢进垃圾桶里,推开椅子就要走,姜林海见状慌忙站起,隔着厚重的玻璃重重喊了一声。
“清清!”
她蓦然停住脚步,目光里有一瞬的慌张
,但她很快将这不该有的情绪掩了下去,重新恢复平静。
“是爸错了。”
“爸对不起你。”
“一切都是爸做错了!”他咬牙痛哭,稀碎的哭声满溢而出,这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像是遥远的呼唤,有仿佛是假惺惺的道歉。
“如果你一句错了,就能换回我妈的命,或许我能原谅你。”她唇角的肌肉微颤,否定的摇了摇头。
“可惜,没这可能。”
她抿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闪烁的眸光重新跃入眼中,她没有回头,没有任何留恋,快步离开了监狱。
大仇得报,理应一笑了然。
但不知为何,她却心情沉重。
姜婉婉和陈雪梅不堪媒体骚扰,连夜逃去了国外,一切都进入正轨,光明美好。
还没开学,江城大学就发来邀请函让学生参与暑期夏令营,她提前去学校办了走读的证明,回来的路上,刚好遇到游乐场,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上次来这里,还是和霍云祁一起。
没什么别的印象,只记得他很恐高。
“怂”这个字,比较贴切。
记忆袭来,姜清强行让自己抽离,刚打算从门口走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呼救。
“救命!谁来救救我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