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援兵,没吃的。
困守一隅,只能坐以待毙。
刘猛这伙临时因利益拼凑到一起的杂胡,一天天争吵不休,日渐分崩离析。
这个结果不出姜维所料,早在诱敌之前他就已经谋算好了,这一次领军北上高奴,与诸胡野战,他的兵力不多,打歼灭战难度很大。
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黄土高原的特殊台塬地形,围住一支匈奴骑兵,然后,围而不攻,逼迫杂胡不战自乱。
当刘封回到长安的消息,通过秦直道送到高奴,姜维军上下更是群情振奋,有刘封在,胜利就在,这是凉州健儿军上下的一致共识。
“北宫将军,你部继续缠住刘豹的骑兵,勿使其接近黄陵谷。”黄陵谷外,姜维召集诸将,擂鼓升帐,胜券在握,他也是信心百倍,要不是垂涎胡人的战马,他才不会跟匈奴胡酋磨这么久的功夫。
北宫括抱拳沉声领令,独自享受被重视的光荣,让他心里很是受用。
这一次,他的凉州大马在匈奴人的矮小战马面前出尽了风头,这不仅仅是战斗力,而且还是湟羌马对河套马马种的辗压。
“向谷内射书,告诉刘猛等胡将,要是再不投降,那姜某就要放火烧谷了,到时候,诸胡俱灭,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姜维环视跃跃欲试的诸将,继续下达命令。
刘封这个大师兄返回关中,要是此时有一场大捷,那将是何等的风光,姜维不想再和刘猛周旋了。
汉军的射书从谷岭高处射落。
其中浓浓的威胁之意,让不太清楚汉人性情的胡人明白过来,他们要是再迟疑不定,就真的要被烧成飞灰了。
十二月二日。
刘猛所部在内有动乱,外有压迫的情况下,谷内几支杂胡人马发生互殴。
想要向姜维投降的乞伏鲜卑人向刘猛的匈奴营垒发起进攻,双方一场械斗之后,刘猛弃军带着几名亲信翻越谷岭,试图逃遁出谷。
在半路上,正遇上北宫括的凉州骑军,一番短暂交锋之后,刘猛被北宫括削首于马前。
黄陵谷内。
乞伏鲜卑酋帅乞伏佑邻正跪伏在地上,向姜维哀哀求饶,乞伏鲜卑是鲜卑诸部中的一支,长期生活在灵州、河套、美稷一带,后来因拓跋鲜卑兴盛,被迫向西南迁入陇右。
这一次,乞伏佑邻被魏国的大饼所欺骗,加入到南侵蜀汉的队伍中,好处没得到,损失却让他痛心不已。
姜维一战破敌,斩首匈奴右部杂胡二千余,俘虏三千众,凉州健儿军的名声传开,让草原诸胡心胆俱裂。
——
北线汉军大捷的消息传回,刘封喜出望外,立即召开朝议,上奏朝堂把姜维从镇北将军,晋升为征北将军。
按军中将领的职位,姜维也成为继魏延之后,汉军诸将中的第二人。
从魏延的年纪来看,六旬的魏大将军确实精力不济,已经不足以支撑大规模的战事,而同时,蜀汉的疆土越来越大,刘封南北两边赶来赶去,也是辛苦异常。
这个关键时候,刘封特别希望有人能顶上去,替自己分一分忧。
姜维就是刘封看中的最佳的人选。
能力方面,姜维已经用一场大胜证明了自己。
忠心方面,不管是现在的姜维,还是历史上的姜维,其人品都经得起考验,刘封也相信,有这些年共同相处的情谊,有同门师兄弟的感情,姜维不会对不起他。
刘封提拔姜维。
让蜀汉一系将领、官员高兴不已。
也让从曹魏投降过来的将领感到浓烈的危机感,郭淮也好,夏侯霸、秦朗也好,在这一次对魏战事中表现均不尽如人意。
这其中,有王异为首的蜀汉中枢支持不够的因素,比如河西方向,郭淮虽有能力,但可战之兵被姜维抽调到了北地郡,剩下的郡、县兵守城勉强可以,想要出城与秃发树机能的鲜卑骑兵野战,显然不可能取胜。
刘封没有回来,郭淮、秦朗等人想要诉说一番,也没有途径,现在刘封回转长安,让他们看到了改变不利局面的可能性。
在谁来游说刘封的问题上,这几人商议了一番,最后秦朗提议,把人选放到了同出曹魏的诸女身上。
女人出面,比男人要好的多。
以刘封的性情,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对她们翻脸。
秦朗把情况回去和杜夫人一说,心思灵敏的杜秀娘稍一转念,就来到甄宓的住处,想要劝说其出面向刘封游说。
甄宓年纪虽然比杜秀娘要小了不少,但也已过了如虎的年龄段,如今的她,更渴望平淡安宁的休养日子。
对甄宓这种什么也不在乎的心态,杜秀娘很不认可。
在她看来,逃避现实,不主动争取,最终只会一无所有。
这一次,刘封远行荆州、交州,先是与江东诸女重温了旧好,然后又到成都,与糜贞、夏侯涓等女叙谈了旧情。
相比之下,曹魏这边的女人没有主动争取,被冷落也是必然。
“宓妹,我观秦王殿下之喜好,似乎对年长于己的妇人甚是钟爱,宓妹的年纪,相比糜贞也不过大了几岁而己,况且,从容貌来看,这天下女子,又有哪一个能得洛神之名。”
“宓妹,秦王殿下早晚要登基称帝,后宫之中诸妃争宠,我们这些人要是不努力争取,以后就只能被糜贞、孙尚香为首的诸女压迫了,你甘心吗?你忍心看着绫儿、环儿她们不得宠,再走你当年的老路吗?”
“唯有团结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宓妹,我们这些人之中,唯有你最合适做领头之人。”
见甄宓不听劝,杜夫人心中着急,连番说出好几句杀伤力十足的话。
要团结,自然要有领头人。
曹绫性格懦弱,不适合。
曹婴名不正言不顺,又是和离的身份,也不合适。
夏侯徽与夏侯涓都出身于夏侯家族,随时都有可能叛变,所以也不能选。
羊徽瑜、甄环等小一辈,那更是没有发言权。
甄宓闻言心中却是一动,她对自己的容貌当然自信。
曹绫、甄环两个后辈到她这里,有时还会抱怨,刘封在欢愉时,有时会叫做她们的名字,比如“环儿”唤成了“宓儿”。
被杜秀娘说动之后,甄宓给刘封发去了邀请来住处赴宴的名贴,然后拿出昔日上朝时的盛服,让曹绫、甄环给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母亲,你看.....,铜镜里的美人一点都不老,我以后叫姐姐可好。”曹绫笑嘻嘻的趴在甄宓的身上,咯咯咯的娇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