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御苑书房。
简森将警署的调查资料交给薄司年。
薄司年打开,翻看了眼。
简森在旁汇报,“腐蚀绳索的是硫酸,但并没有全面腐蚀到位。”
“还有,就是我们的人在电梯里提取到的指纹,目前匹配出来的是薄宅的一个老佣人。”
“不过,这个佣人离开薄宅,是被二小姐辞退的,具体原因不知。”
“薄先生,要不您问问二小姐?”
薄司年淡淡开口,“安排人联系这个佣人了吗?”
“联系不上,这个佣人应聘薄家的时候,所填的资料信息都是假的。”
薄司年眸色渐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薄家的佣人,都是成管家跟琼姨两个人精细挑选过的。
身份背景也都经过背调的。
简森摇摇头,表示不知,“现在调查的线索只能被迫中断,那个药瓶的成分,我们检测出来跟瓶子上的名字一样,是一种麻痹人神经的药物。”
“如果是跟不明的固态粉末在一起的话,可以演变成不被定义的毒药。”
“而且,我们的人在电梯内的细缝里,还发现了不少的药粉,目前还在检测其成分究竟是什么。”
薄司年握着报告的手缓缓收紧,周
身散发着冷意。
“联系盛博彦,加派人手,不管是黑市,还是任何渠道都要用上,找到那个老佣人!”
薄司年看着手中的报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
程锦!
“把这些报告,交给程锦。”
他把文件封口后,交给简森,“告诉他,这份恩情我会记着,属我个人!也为了以后不再让秦酒有意外。”
“是。”简森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
安溪园。
安澈和程锦在阳台并肩而站。
“没想到,小酒居然会跟薄司年结了婚……”
安澈抽了一口烟,侧目看向旁一言不发的程锦,“她结婚的事情,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锦说:“也是今年的事情,她一年多前就跟薄司年隐婚了,先前我们也不知道。”
说完,他转身进屋。
安澈掐灭烟,跟着回屋。
这时电梯门打开,简森带着人出来。
“薄司年的人,现在都能随意进出你家了?”安澈打趣道。
程锦面色一凛,没说话。
“先生让转交的,说是希望少夫人以后不再遇险,若是程老板肯出手,这份恩情,我们先生定当回报。”
安澈听后,挑眉。
转身绕至一旁坐下,意味深长的看了
眼程锦。
程锦接过,打开。
当看到上面的检测报告后,目光沉了沉。
XI2#。
安澈见状,起身。
接过,看到报告上的内容后,面色也是一沉。
“什么人,心思这么歹毒?”安澈攥着报告的手,微有些颤意。
“这是毒药!”
“吸入超过0.1克,人的内脏就会全部坏死!”
“小酒的排异,不是因为血……”
“可检查报告,尚未发现她的内脏有受损的情况。”安澈冷静下来后,思忖着其中可能的原因。
“念宝体内也没发现异常……”
程锦沉思了片刻后,解释道:“念宝说过,小酒在电梯里,一直给他按摩穴位。一开始觉得烟雾很难闻,后面逐渐会好很多,可能是暂时性麻痹神经,减缓了药物入侵。”
“因为她忙着给念宝舒缓药物,却没能顾得上自己,不过她可能也憋气了。”
“但长时间的缺氧会让她,脑神经受损,一时半会儿只怕也醒不来。”
安澈听后,觉得大概也是这样。
简森在一旁,拿着手机。
手机显示正在通话界面。
电话的另一边的薄司年,轻声呢喃,“她当真是用自己的命在护那个孩子……”
“安
澈,你认不认识江尘?”程锦突然问道。
安澈闻声,拧了拧眉,“怎么突然提到他?”
程锦说:“江尘的师傅方言,手里应该有应对这个药物造成神经损害的药。”
话落,又追问一句:“方老有关门弟子吗?”
安澈摇头,“我有段时间没在博城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如果江尘是方老的关门弟子,那一定能请得动他。”程锦说着,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在帝都没听说过吗?”
“听过方老,但不知道关门弟子的事情。”
“同为医师……你不知道?”
“我们跟方老没有对接的,虽然都为总统阁下诊治过,但几乎没有碰过面。”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全然忘记了站在角落里的简森。
“而且,方家现在主张的是临床,跟你我……不一样,所谓术业有专攻。”安澈说着,注意到简森,收了话语。
同时挑眉提示了程锦一下。
程锦这才回过神来,“文件我收了,记得转告你家先生,请务必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许再让你们家少夫人受到任何伤害,不然,整个薄家都不够给她陪葬的!”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骤然冷戾,“我这不是威胁,而是
友情提示!”
简森点头回应,随后带着人离开。
出了电梯后,简森立刻将手机移到耳边,“先生。”
“听到了,你安排人,盯着他们,切记不可被发现。”
交代完,薄司年挂断电话。
方老?
江尘的师傅。
程锦也懂医学吗?
刚才他跟安澈的谈话,让他当下觉得两人似乎都不简单。
回想起程锦说的那些威胁话。
薄司年危险的眯起了眸子。
整个薄家都不够给秦酒陪葬的?
他轻嘲,“好狂的口气!”
但转念想起,秦酒在被切断了信号的电梯内,能自救出来……
眸色渐渐暗沉。
……
连着两天的昏迷。
秦酒在这天的中午苏醒。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背对着她站在窗户边接电话的薄司年。
“知道了,回头把资料发过去给他们参考。”
说罢,挂断电话。
转身时,正好对上秦酒的视线。
“醒了?”
秦酒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此刻的她,只觉得全身无力。
张了张嘴,发现声带出不了声了。
再次尝试了下,依旧发不出声音。
薄司年觉察到了异常,快步走到病床边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