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抬眼凝着他,一字一顿:“我说了,我跟程锦不是你口里的这种关系。”
她的话,惹得男人一声冷笑。
秦酒拧了拧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冲:“薄司年,你能不能冷静点?”
说罢,她抬手想要拿走他手中的酒杯,却被他避开。
男人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后,甩出酒杯。
酒杯落在墙壁上,瞬间碎裂。
清脆的破碎声,让秦酒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肩膀。
“那你要怎样啊?”身体上的疼痛,让秦酒没了反抗的气力。
就连不耐烦的语调听上去都是柔柔的。
听得薄司年心里愈发的烦躁。
他突然问:“你跟他,私下里相处也是这样吗?”
就跟照片上的她,一颦一笑都是温柔至极。
秦酒翻了翻白眼,无视他这醉醺醺的话语。
她抬手推了推他,没推动。
“咳咳……”因为用力,拉扯到后脊背的伤处,甚至引来肺部不适。
她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来,解释道:“我跟程锦是朋友,相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我跟他的相处,自然是跟你不同的!”
“我懂,你薄先生大男人面子
,可你计较我跟程锦……简直就是荒谬。”
要是别的男人,他计较,她还能理解。
程锦……她无法理解。
“我跟你说过的,我跟他,就是兄妹。”她真的把程锦看成了大哥哥一样。
在她眼里,程锦对自己的关怀也是亲人般关怀。
所以当初程锦给她和萧潇置办了卧室的时候,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薄司年,我从来没有跟其他异性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
她的语气,是权衡利弊后的冷静。
本想着是以理由说服他,不想薄司年却是越听越恼。
“兄妹?毫无血缘关系的一男一女,能有什么兄妹情!”
话落,薄司年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摞照片扔向她。
秦酒伸手捡起照片,一张张查看。
那些被捕捉到的画面,是昨天她跟程锦的点点滴滴。
她抬眼看向薄司年,错愕不已:“你安排人在我身边监视?”
薄司年冷嘲,“你以为我稀罕监视你?”
“那是谁?”秦酒转念一想,随后问道:“是你父亲?”
薄司年没说话,转身走到一旁的酒柜前,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连喝几口后,才开了口:“我一回家,父亲就拿着这肮脏的照片,一通羞辱。”
秦酒脸色一白。
这话说听起来,倒真像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夜不归宿这个事情,她承认,的确有些欠妥。
“让你被你父亲责骂,我很抱歉。”秦酒定了定心神,开口认错。
“可……被人监视,我不能忍!”
砰!
薄司年手里的酒杯被他再次摔在地上。
“你不能忍,我们薄家人……就能忍你?”
“餐桌上,无理跟父亲对骂?夜不归宿,留宿别的男人家?”
“秦酒,你真当我们薄家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说话间,薄司年大步到她跟前。
秦酒心下一惊,在以为他又要动手时,见他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薄司年停顿片刻后收回手,冷冷凝着她,“秦酒,我警告你,下不为例!”
说罢,男人转身,一脚踹翻眼前的茶几。
“滚!”
“荡妇!”
“你!”秦酒震惊于他口中所说之词,“薄司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薄司年回头,岑冷的眸子深处腾起一抹嘲讽,“难道不
是?”
他话音刚落,一个烟灰缸直接砸在了他额头间。
没出血,却青了一块。
秦酒站起身,气的直哆嗦!
“薄司年,离婚!”
“念宝我带走!不用你们薄家人救治!”
闻言,薄司年猩红的眸子布满阴鸷,“你说什么?”
秦酒怒吼:“我说离婚!念宝我带走,我要跟你离婚!”
她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这个男人,自己吃了亏不说,居然被他说成是荡妇!
她不能忍!
秦酒气的全身血液逆流。
“咳咳!”
她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下一秒,口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噗’……
直接一口血吐在了米白色的沙发上。
秦酒的意识顿时丧失,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地栽倒下。
“秦酒!”
薄司年眸子一沉,连忙跨步上前。
为了避免她摔倒,男人动作太过慌乱,以至脚上的鞋子甩出,光脚踩在了碎玻璃上。
好在,他接住了她,可已经人事不省。
薄司年一把打横抱起她,快步走出书房。
“少夫人!”
见秦酒浑身是血,佣人大惊失色。
“叫医生
,快!”
薄司年抱着她进入卧室,将人放在床上,满眼担忧。
秦酒的衣服上满是鲜血,看上去触目心惊。
怎么会这样?
薄司年拿着纸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秦酒脸上和身上的血,手中的动作显得很是慌乱。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她伤成这样……
一丝愧疚瞬间涌上他的心头。
他当然知道秦酒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刚才那些也都是气话,他只是心里不痛快……
他真是疯了,竟把不痛快宣泄在她身上……
十分钟后,家庭医生赶过来。
秦酒身上沾染了血的衣服已经更换。
医生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后,告知薄司年,“气急攻心。”
“还有,少夫人的后脊背好像有点问题,建议去医院,尽快!”
“好。备车!”
路上,家庭医生陪同在旁,时刻关注着秦酒的身体情况。
因为担心秦酒的脊背再次受伤,薄司年便抱了她一路。
车子驶入医院,停下。
医生护士早早的候在大厅门口。
下车后,薄司年将人小心的放到病床上,“她的背受伤了,小心些。”
“是,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