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森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潇就又问:“薄司年呢?”
她扫视了一眼房间,没看到人。
“可能有事情出去了。”简森回答。
结果话音刚落下,薄司年就推开洗手间的门出来。
萧潇看到他,已经平复下的心情腾的一下又被火气席卷。
“你倒是舒坦的很!”
她的语气又冲,又不屑。
“先生……”简森刚想说什么,就被薄司年打断:“出去吧。”
“是。”简森随即退下。
房门重新关上,薄司年才看向萧潇。
“你来的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他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来到萧潇面前,递给她。
萧潇见状,有些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
打开查看,见是秦酒的体检报告,便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薄司年皱眉,余光扫了一眼后面的程锦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江尘。
“我来看吧。”
江尘操作着轮椅上前,从萧潇手中接过体检报告。
他翻了几页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随后抬眼,看向萧潇。
萧潇被他盯的心里发憷,“有什么倒是说啊!”
江尘问:“平时,小酒都是跟你一起的吗?”
萧潇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而且,酒酒平时很忙的。”
江尘眸光微闪,点点头,“小酒的身体指标各项都不是很好。”
萧潇跟着皱起眉头,“那不好,具体是指哪些呢?”
“肝脏器官有明显的损耗。”江尘回答,“还有贫血这些普遍的病症,以及其他方面的小毛病比较多。”
“肝脏啊?”萧潇回想了下,“她休息比较浅是真的,算是那种短睡眠的人。很多时候她都只睡个四五小时,有时候三个小时就够了。”
顿了顿,又道:“我也不知道酒酒平时到底在忙什么,有时候凌晨都还出门去。”
“另外还有照顾念宝,有时候医院来电话的话,她不管多晚,多累,在忙什么都是直接赶去医院的。”
说到这里,她心里又升起来几分不平衡。
不太友善的目光扫向面前的薄司年,不满的说道:“孩子的事情,你也有份啊!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管,酒酒就得一个人扛着啊?!”
薄司年眉头紧蹙,没说话。
这话的确不好听,但说的也是事实。
想着,他不由得往病床上看了一眼。
萧潇见状,呵了一声:“怎么?现在想
着要心疼了?之前干嘛去了啊?”
“那丧偶式婚姻,真的跟单亲妈妈没什么区别……不累着酒酒,那累着谁啊?”
萧潇的话,一字一句的落入薄司年的耳中,导致他的面色愈加难看。
在一旁的程锦见状,上前一把拉过萧潇,生怕她真的惹怒了这位爷。
回头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薄先生,小酒现在是什么情况?”程锦及时转移了话题。
薄司年淡声说:“发了一晚上的高烧,刚退。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等她醒了,你们再来吧。“
说罢,他唤来简森,岑冷开口,“送客。”
“三位,请吧。”
简森客客气气的将几人请出病房。
萧潇还想叭叭叭的说几句,程锦一把捂住她的嘴,“别说了,知不知道什么叫死于话多?”
萧潇:“……”
“小酒是为了救我才会上山的……”江尘面露愧疚之色。
“你知道就好!”萧潇幽怨的扫了他一眼,“回头等酒酒醒了,你可得好好谢谢她……其实,你要是能想办法医治好念宝,那最好不过了。”
不等江尘说话,她又补上了一句:“你是方家的关门弟子,医疗界的大佬都得看你师父三分薄面的
,你们能调动的资源,肯定很多。”
听着萧潇的话,江尘若有所思。
搁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缓缓收紧。
……
秦酒醒来,是在后半夜。
睁开眼,入眼的便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以及吸入鼻息间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
“夫人,您终于醒了。”一直在旁守着的郝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秦酒抬手摘下氧罩,拧眉问:“我怎么了?”
明明是在山上救人的,怎么跑医院里来了?
而且……腹部还隐隐作痛。
“您在山上受了伤,之后一直发烧,又不退。”郝姨温声说着。
“发烧?”秦酒抬手摸了摸,没觉得额头烫。
郝姨见状,说道:“您已经退烧了。现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秦酒点了点头。
郝姨扶着她坐起身,拿过枕头靠垫在她腰后。
刚准备拿吃的过来。
外出一下午的薄司年,正好回来。
“先生,夫人醒了。”
薄司年嗯了一声,看了眼靠坐在病床上的秦酒。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脱下外套搁在沙发上,转身询问她。
秦酒刚想摇头,突然觉得腹部有些火辣辣的疼。
“
唔痛,肚子……”她闷哼出声。
薄司年顿时眸色一沉,连忙上前,一把掀开被子就要查看。
秦酒吓得,立刻拉过被子护在身前。
“你做什么啊?”
薄司年凝着她,“我检查下你腹部的伤。”
“不要,我自己……我让医生护士检查就好了。你一边去!”
“又不是没看过。“薄司年站在病床边,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你闭嘴!”秦酒怒瞪他。
郝姨端着吃的过来,见两人在斗嘴,好心提醒了一句:“先生,夫人还病着呢。”
薄司年没说话,扫了眼她手中端着的吃食,“还有吗?”
他今天在外忙了一天,晚餐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有,有。”郝姨点点头:“我这就去拿。”
说着,上前将手里的一份搁在秦酒面前的折叠桌上。
秦酒抬手,刚要动作,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低头看向胳膊处,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包扎上了新纱布。
“伤口又裂了,重新缝合了。”薄司年告诉她。
说罢,他拉过椅子上前,坐下。
随即从折叠桌上拿了吃食就要喂她。
秦酒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薄司年不悦的睨着她,语气淡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