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很快拿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锁。
薄司年推门而进,本以为秦酒还在睡觉,不想竟是抱着被子坐在床头。
“知道我在外面还不开门?”
他一开口,就是质问。
“薄先生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秦酒不悦的反问了一句。
不等薄司年说话,她又问:“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吗?”
薄司年说过今天出报告。
只要能证明念宝跟他没有血缘关系,那她就能顺利跟他离婚。
“你很着急?”
薄司年上前,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
幽沉深邃的眸子锁着她,好似想要将她看穿。
秦酒抿了抿唇,故作漫不经心,“随你怎么说都行。”
薄司年沉沉的睨了她一眼,直接打电话给简森。
不一会儿,一份黄皮纸信封的袋子被人拿了进来。
黄皮纸上的封条已经被开启,可见已被人查看过。
“好奇吗?”
薄司年森冷的声音在这间安静无比的房间内响起。
秦酒揪着被子的手一紧,樱唇紧抿。
她不知道里面的结果怎么样。
也不知薄司年究竟看到了什么。
薄司年眯着眼眸锁着她,将她所有可能产生的情绪悉数收入眼底。
秦酒鼓起勇气,伸出手,“
我自己看。”
话落,厚重的文件质感落在她掌心。
秦酒迅速握紧,眼睁睁的看着薄司年一点点松开手。
整个过程,犹如猫逗老鼠。
秦酒深呼吸一口,一把将文件从他手中抽离。
动作迅速的打开文件。
“亲子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父,薄司年,子,秦念……”
秦酒瞳孔骤缩,随后打开第二份。
“亲子关系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母子关系成立。”
秦酒愣住。
薄司年跟念宝是父子,她还能相信。
可她跟念宝,明明不是母子关系。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分明是假的。
“这份报告,你相信吗?”秦酒将文件随手往薄司年面前一甩。
横竖,她是不信的。
只是她不知道这份虚假的报告,究竟是怎么来的?
是薄司年有意而为?
还是他被人所蒙骗了?
这时,薄司年打开屋内的电视,直接播放了一段监控画面。
“这是三年多前,在king酒吧,VIP包厢里。”
秦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抬眼看向电视屏幕。
正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
里面的女人,浓妆艳抹,衣着清凉。
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
随意的散落在肩头。
正被一个男人压在门板上,情似火的拥吻着。
秦酒揉了揉眉心,她怎么也没想到,三年前她跟萧潇打赌,在酒吧寻刺激时遇到的男人居然会是薄司年。
那天,在酒吧,她跟萧潇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就找一个帅哥热吻。
她当时为了壮胆,喝了不少酒。
各种烈酒混在一起,喝完起身去物色目标时,几乎都看不清路。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被人带到了包厢。
一度差点擦枪走火。
但侥幸的是她还算清醒,在临门一脚时,直接抬手一掌劈晕了对方。
包厢监控的录像并不是完整的。
因为中间她对他动手,甚至在离开之前为了整蛊他,而特意将他扒光的画面并没有显示在内。
中间过了一段后,直接成了薄司年第二天醒来时。
有人在故意引导薄司年?
这是秦酒第一意识里闪过的答案。
可这个人意欲何为?
“薄司年,如果我说那晚你跟我在那酒吧包厢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信吗?”秦酒小声试探着询问。
闻言,薄司年眸光微闪。
搁在膝盖上的手倏然攥紧。
片刻后,他突然站起身,走上前。
他双手撑在床沿
,垂眸跟她对视,嗓音薄冷,“秦酒,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撒谎,你……你自己有没有人跟人那个,你自己不知道啊?”
秦酒轻咬着唇畔,完全不明白他这怒火从何而来。
“而且,你怎么敢保证你这个监控,一定是完整的呢?”秦酒拐着歪的提醒他,这里面有诈。
试图让他自己再去深入调查清楚。
“亲子鉴定机构是我朋友开的,不会有假。”
“酒吧,你见过那个老板,盛博彦。”
“你告诉我,这里哪一项有必要作假?”
薄司年抬手捏住她的下颚,逼着她跟自己对视,“秦酒,我薄司年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秦酒:“……”
她定了定心神,“行,念宝留给你,你治疗他,好吗?”
“我们两个,一切如旧。该离婚离婚,各过各的,成吗?我也不要你的赔偿,只要你能治好他的病。”
秦酒不敢肯定念宝到底是不是薄家的孩子,但总之她十分确定自己跟念宝不是母子。
可这,她还不能说。
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要找到让晚晚丧命的男人。
在这之前,只要能保证孩子安全。
让薄家人以为念宝是她的孩子,也不见得
是什么坏事。
也许那个人在薄家呢?
秦酒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想法时,心猛地揪紧。
薄司年见她游离的目光,扣着她下颚的手猛然收紧。
“疼。”秦酒只觉得下巴生疼,好像骨头都被捏碎了一般。
闻言,薄司年突然松开手,站直身子,冷凝的目光扫过她,“薄家家规,需要我提醒你吗?”
秦酒没料到,他会用薄家家规来压自己。
“之前你明明也坚持要离婚的,怎么现在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她据理力争。
“你忘了我给你补偿的前提是什么?”薄司年反问。
不许让别人知道他们结婚过……
搬离这座城市……
“眼下,我父母家人都知道了,你觉得,这个婚还能离?”他又冷声补了一句。
“那……”秦酒顿感理亏,“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那难道是我的错?”薄司年冷嘲。
秦酒,“……”
“是我安排五妹去医院撞见你跟念宝的吗?”薄司年带着滔天怒火,冷声回嘲。
秦酒,“……”
“那怎么办?”她小声嘟囔着。
薄司年幽冷的目光扫过她,“这件事情,以后再说。”
说完,转身走出卧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