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归第一次知道郑道之的真实年龄,有些诧异,“他才二十七?”
陈吉安冷哼一声,“他那张老脸,看着就像是三十七的,而且,我当时没有被郑道之整好吗?我那只是随和而已,不想和他闹。”
“闹?”林子归简直就是诧异到天上去了,“郑道之这么死板一个人还会闹?”
墨渊笑道,“没料到吧,他小时候其实是我们中间最皮的一个,就是后面变得阴沉了。”
林子归下意识开口问道,“他不是十几岁才被找回来的?”
说完,她立马闭上嘴。
嘴比脑子跑得快。
真是该打。
什么都往外说。
这下换墨渊惊讶了,“你知道?郑道之这都给你说了?”
林子归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你别管吧,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一个屁。”
墨渊也没有多纠结这个事情,只是说话的语气正经很多,“他十岁那年丢的,十四岁才重新回到郑家,十岁之前他完全不是现在这个性格,是个混小子,见谁打谁。”
林子归突然就回想到郑道之发飙的样子,轻轻的啊了一声。
“也不怪他,我要是经历这些我怕是活都活不下来了,这事是我们从小就被交代
要拦在肚子里的,没人敢提。”
林子归也不想继续探听郑道之这种事情,就把话题扯到了之前就好奇的事情上,“那陈总当时天天被打。”
陈吉安好像是被唤醒了痛苦的记忆,肌肉都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你别叫我陈总,你哪学的坏毛病。”
“好的,陈总。”
陈吉安也难得和她计较,“当时郑道之比我们都聪明,从小就摆大人的架子,哪些不入流的招数我都懒得提了。”
墨渊嫌弃的看着他,“你怎么不直说郑道之当时把你锁在房间一整天,出来直接尿裤子的事情。”
林子归如此看不来眼色的人,都能感觉到陈吉安的怒色。
啧啧啧。
男人的友谊坚不可摧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非你武力值和威慑力够强,像郑道之一样,就没人敢你胸口上胡乱撒盐。
林子归很自觉的在厨房里为自己倒了一碗水,突然瞥见厨房边上摆着的一个土碗,好奇的拿起来看。
看着看着,林子归人就不好了。
她拿着碗就跑出去问,“陈总,这碗你哪来的?”
陈吉安还在和墨渊打嘴炮,抽空看了一眼,“之前在外地出差一个老人家给我的。”
“老人家?
”林子归皱着眉把碗拿到屋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墨渊和陈吉安对视一眼,不知为何,正经的林子归让人瘆得慌。
墨渊忍不住问,“怎么了?这碗怎么得罪你了?”
林子归进屋认真的搓洗着手,“以后这种东西别收。”
她确保自己手干净得没有沾染一丝残留物,才解释道,“这碗不是给人用的。”
墨渊下意识接话,“给狗用?”
“我是认真的。”林子归正了神色,“这碗是祭祀用的,说白了就是给死人用的。”
她指着厨房,“你最好叫人来打扫一下,这玩意邪得很。”
陈吉安表情也不太对劲了,“不至于吧,那老人看上去七八十了。”
“所以啊,你知道有什么用吗?”林子归还是觉得膈应,反复的用纸擦手,“这是一种土方法,是向人借阳寿的,我说你怎么最近这运气怎么会这么差,我还以为是这风水给你搅和的,没想到风水还是真是微不足道的问题。”
她补了一句,“这东西阴气别提多重了,你这一个明晃晃的大男人,肯定是最好下手的目标,说不定还是请求算命先生确定的人选。”
陈吉安再怎么相信科学以科学为大,此时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就说怎么好好的生意黄了,怎么去哪都觉得冷飕飕的。”
墨渊扯着他出门,“得了哥,这十万块钱你花的值当,现在我们走吧,这地方我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呆。”
林子归跟着出了门,“你最近最好什么事情都别做,自己缓缓,过段时间再开始,这马虎不得,这种招数我只是听我师父讲过,没想到还能遇到真的。”
墨渊闻,“你怎么发现的?那土碗虽说是破了点,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艺术家搞的艺术品来着。”
林子归搓着手,“你见过哪个艺术品上面有蜡有鸡血味道的,这摆明了就是做完法,恶从心起做出来的烂事。”
陈吉安这才想起,“那天好像是见到过一个穿着中式黑外套的男人,大白天打着把伞,还真有行为艺术那味道了。”
“中式?他好意思?”林子归气得不行,“这种算命师能不能灭绝,干着丧心病狂的事情,怎么没给他天谴死?”
难道只有她们这门派才有通天的本事?才会被天谴?
虽然感觉很特别,但也太不公平了吧。
那黑裤兜子的钱挣得又多又轻松。
墨渊边走边问,“那这种算命的是不是比你牛一些啊?这种架势我可没见过,真能
借到阳寿?”
“屁。”林子归很不爽,“他这种就像是报复社会,除了能挣到钱积德的事情是一分都不干。”
“那你要是遇到了能打得过吗?”
林子归越发觉得墨渊是猪变的,“你有病?我是峨眉山还是武当山的?我就算命的,我又不会真功夫,只是嘴巴挣钱。”
“那你算得过吗?”
林子归愣了一下,“没想过,但是这种心思完全不正的人,可能算不出来,空卦吧。”
墨渊摸出车钥匙,打开车门,“走吧,先上车,离这地方远点。”
陈吉安莫名其妙,“怎么?我直接搬家搬到你那去?”
“吃饭啊。”墨渊说的理所当然,“解决这么大事情你不得请吃饭?”
林子归点头,坐上副驾驶,“很有道理,得吃顿贵的,不能便宜他了。”
“怀石?”
“那是什么?”
“土狗子。”墨渊骂了一句,“日式料理没吃过?”
原主倒是吃过,但她确实没有。
在她们门派要是突然吃点什么日式料理不得立马被逐出师门?
这完全就是叛教的重罪。
虽然门派一共就俩人。
林子归想了想,无比认真的询问,“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