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时瑶跟白诺以后,温斓无奈转身,“还不出来?”
休息室里,沈沉渊缓缓走出,他比时瑶只早到一个多小时,原本想去公司处理公务,却硬被温斓喊了过来。
“刚才,你都听见了?”
沈沉渊没说话。
“你什么想法?”
沈沉渊依旧不语。
“闷葫芦是娶不到媳妇的。”温斓摇头晃脑地说,“沉渊,你这次去翰城就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我要跟时瑶抢孩子。”
“什么?”温斓尖叫一声。
“你猪脑子啊,这下好了,我敢断定你说了那话以后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可当下那种情况,我如果不放狠话,以后怕是更难再见到她了。”
听过沈沉渊简短的解释,温斓差点儿晕过去。
“也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试试怎么知道?”
温斓瞪了外甥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起诉?”
不管选哪条,她都觉得是条死路。
抢孩子?
时瑶不砍了他就不错了,难道还会愿意给她机会?
又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
“小姨,乐华的调查,我来做。”
温斓:哈?
也不知道沈沉渊是一时兴起还是发了疯,温斓头痛得很,她甚至没有再
问他。
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吧。
沈沉渊回公司了,温氏这边也把几个员工召集起来,他们负责前往不同的公司,负责审核。
白诺收到温氏的传真,拿到名单的那一刻,她傻眼了。
沈沉渊?
同名,还是……
她抖了一下,敲门走进时瑶的办公室。
“时总,温氏那边派来的人员名单,您请过目。”
递出资料的同时,白诺的脑袋埋得低低的。
她不知道时瑶是何表情,她只知道,过了几秒,办公室里的空调好像忽然被外星人控制住了,温度骤降。
“时总,要不,我跟温氏那边再接洽一下?也许,只是名字打错了?”
“温氏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白诺:……
“你还有别的事?”
就这样,白诺被撵了出去。
背对着门,她抹了把冷汗,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沈沉渊竟成了甲方。
他不会伺机报复吧!
白诺哪里知道,时瑶已经做好了谈崩的准备。
甚至已经开始想办法重新接洽封氏以及封氏以外的公司。
但,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忙于工作,时瑶也就忘了安抚禹南飞。
他飞回海城后,也不去工作了,顶着老父亲的怒骂,连门都不出。
他望着窗
外,他在等,等某个人。
可一天,两天,三天……一个礼拜过去了。
时应麟说,时瑶早就回来了。
可她人呢?
禹南飞心口又痛了一阵。
禹母走进来,看着儿子瘦削的背影,心疼道:“南飞,你到底怎么了,从翰城回来就闷闷不乐的!”
“妈,我想和瑶瑶退婚了。”
禹母:?
她走近了,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了?”
没人比禹母更了解儿子,他有多喜欢时瑶,就差把时瑶装进口袋随身带着了。
“儿子,别说傻话了,要真跟瑶瑶退婚,你不得后悔死?”
禹南飞轻笑了下,禹母听着,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南飞?你?”
“妈,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瑶瑶,她是我的命。”
禹母听见禹南飞想通了,松了口气。
“南飞,瑶瑶长得好,性子也好,追求她的人肯定不少,你别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你得对瑶瑶更好,让她离不开你才是。”
禹南飞点头。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瑶瑶他是绝不会放手的,至于沈沉渊——
禹南飞眯了眯眼。
禹南飞出现在乐华,时瑶愣住了,“南飞,你…….”
“瑶瑶,家里有事我就回来了,没跟你打
声招呼,是我不对。”
时瑶惊讶,也诧异,那天分开禹南飞分明很生气,今天怎么又变了。
“瑶瑶,难道你不愿意原谅我吗?”
“南飞,不是的,是我不对才是,我——”
时瑶还没说完,就被禹南飞抵住了嘴唇,“嘘,不开心的事情以后我们不要再提了,今晚我定了位置,等暖暖放学,我们接她一块去吃西餐,好吗?”
时瑶点头。
当晚,时瑶跟时暖坐在禹南飞的轿车上,时暖抬起头,盯着驾车的禹南飞看了好久。
“暖暖,干爹哪里不对劲吗?”
时暖小眉头皱着,摇头。
吃饭时,跟以前一样,禹南飞把菜单先交给时瑶,时瑶顺手又给了时暖。
时暖也不客气,照着图片,把看起来就好吃的都点了一遍,时瑶直摇头,“暖暖,咱们吃不完的。”
时暖噘着嘴巴,“妈咪,我想吃,你好久才回来一次,我多点一些不可以吗?”
想到这段日子忽视了时暖,时瑶住嘴了。
只是,时暖点的真的太多,她看向禹南飞,希望他能阻止。
但禹南飞只是笑了笑,“暖暖,点了就要吃光哦,不可以浪费粮食。”
明明禹南飞在笑,可时暖就是觉得不对劲。
她心里恐惧,就道:“那……暖
暖只要奶油海鲜芦笋意面、梅花肉排、炸洋葱圈跟草莓卡仕达千层派。”
菜单少了一半还多,时瑶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禹南飞。
随后,时瑶跟禹南飞也都各自点了餐。
三人用餐还算愉快,时瑶看时暖有点儿不开心,又给她点了一道自制的香蕉冰糕,还外带了一份冻芝士蛋糕跟冰糖杨梅,这才勉强哄好了时暖。
分开时,禹南飞跟往常一样,想抱着时暖上车,时暖却躲开了,“暖暖自己可以走。”
禹南飞没有坚持,把母女俩送回家,他并没有立即驱车离开。
看着灯亮起来,屋中人影晃动,他吸了根烟,踩灭烟头,才离去。
别墅里,时瑶在给时暖放洗澡水,还在水里放上了几只可爱的小鸭子跟小玩具。
时暖兴致缺缺。
“妈咪,今天晚上干爹好可怕。”
时瑶诧异,“有吗?”
“有!”
“暖暖,可能只是你一段时间没见干爹,不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
时暖嘟着嘴,“也许吧。”
日子过得很快,海城下第二场雪的时候,温氏的考察团到了,人并不多,只有四位,沈沉渊并不是主审人,他穿着黑西装,站在主审人边上,看起来并不打眼。
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