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老爷子一直想对沈沉渊说的。
他是喜欢时瑶,但他更心疼孙子。
“爷爷让你来当说客?”
沈妤:……
她掐着腰:“就不能是我自己来的吗?”
沈沉渊懒得跟她多说,他结了账,转身走了。
回到他另外购买的公寓,沈沉渊走进浴室,水花“哗啦啦”往下撒,他在水幕中仰起头。
脑海中,那个熟悉的背影。
是她吗?
沈沉渊跟老爷子僵持了好几天,期间,沈妤又来找过好几回,都被助理以沈沉渊去办公务不在公司回绝。
沈妤看着孙慧,没好气道:“我来见我哥,你也敢拦?”
说着便要横冲直撞地硬闯。
孙慧微笑着,她一挥手,两个保安露拦住了沈妤的去路。
“沈小姐,沈总有话,无关人等,一律不许进沈氏,您请回吧。”
“你——”
“沈小姐,气大伤身,慢走不送。”
沈妤没见着人,只能给沈沉渊打电话。
被扰得烦了,沈沉渊索性拉黑她。
沈妤杵在沈氏大楼下,狠狠跺脚,“沈沉渊,以后我再管你,我就是头猪!”
从吃饭那天不欢而散后,封月就没有联系过沈沉渊,她妈说,她得给沈沉渊一点儿颜色瞧瞧,不然,男人根本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
封月听了,但每天看着冷冰冰、没有人气的对话框,她害怕了。
顾不得母亲的叮嘱,她主动给沈沉渊拨去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呼吸都轻了不少。
“沉渊,那天晚上——你别生气,我爸就只是担心我的婚姻大事。”
“我没生气,伯父说得对。”
沈沉渊的态度让封月心里乐开了花,“沉渊,我就知道,你不会埋怨我爸爸的。”
“还有别的事吗?”
闻言封月愣住了。
她从国外回来以后,沉渊怎么好像——
更冷漠了。
难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沉渊被别的女人勾搭走了?
“沉渊,过几天是裴叔叔的五十大寿,我拿到了请帖,正好沈氏跟裴氏不是也有合作吗,我想着,咱俩一起去一趟?”
裴氏,海城地产业的龙头。
专营地产的裴氏财大气粗,这次跟裴氏的合作,沈氏也准备了很久。
听见沈沉渊答应了,封月舒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约好了,沉渊,那天你来接我。”
沈沉渊也应下了。
裴天霸五十大寿的这一天,海城上流圈子,不说百分百,至少来了百分之九十,没能来到现场的,也托人带来了礼物。
可见裴天霸的排面。
时瑶挽
着禹南飞的胳膊,一同出场时,议论声骤起。
“那不是禹家的公子吗?”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有点儿眼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四年前,我在一场宴会上见过她,她好像认识沈总!”
“沈氏的那位?”
“这位可真不简单,四年前勾搭沈总,四年后又缠上了禹氏的太子爷,够有本事的!”
“发骚的本事吧!呸,下贱!”
转眼间,时瑶就成了在场诸人眼中不知检点、淫荡勾人的下三滥。
“禹大少爷,我就说过,我给你一起来,不合适。”
时瑶注意到那些恨不得剐了她的视线,抽出胳膊,想走。
禹南飞没给她机会,反而抓得更紧了。
“瑶瑶,你现在已经不是沈沉渊的地下夫人了,你是时家在海城的掌权人,更是时家未来的主人,你怕甚!”
时瑶一想也对,便更挺直了腰背,眼神淡淡的扫过众人。
“这个女人脸皮好厚,还缠着禹少爷不放!”
心属禹南飞的几位千金凑在一起,目光朝远处眺望时,似乎啐了毒。
时瑶笑得大。大方方。
她跟禹南飞一块,先去见过裴老。
“裴叔,好久没见,您又年轻不少。”
禹南飞笑着道。
“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你爸跟你爷爷怎么样,身体还好?”
“我爷爷昨天还抡着拐杖,把我揍了一顿。”
裴天霸大笑,“肯定你小子混,又惹你爷爷生气了!”
“裴叔,我哪有,你怎么也跟我爷爷他们站一边。”
笑够了,裴天霸的目光移向时瑶。
“这位是——”
“裴叔,她是时瑶,翰城时家的千金。”
“原来是时家的人!”
虽然时家的大本营在翰城,但时家的威名,裴天霸还是听说过的。
“裴先生,初次见面,略备薄礼,请笑纳。”
“哎,生分了不是,你就跟禹小子一样,喊我裴叔叔就行了。”
时瑶也不客气,“裴叔叔。”
“哎,好,姑娘长得真俊,般配。”
时瑶:……
“裴叔叔,我跟南飞不是……”
“裴叔,瑶瑶初来乍到,我带她去见见别人。”
“好好好,你多带着瑶瑶,今天好好玩儿。”
望着时瑶跟禹南飞越走越远的背影,裴天霸满意地点了点头,“真般配啊。”
裴夫人走了过来,“你说什么般配?”
“禹家那个混小子,有喜欢的人喽!”
“怎么可能,他不一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裴天霸笑
得意味深长。
……
“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时瑶皱着眉头道。
“有必要吗?在老人面前,有理说不清。”禹南飞佯装一副苦恼的样子。
“那也不能——”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见见人,别看我混不吝,可海城的上层,就没有不给我面子的!”禹南飞一边拍胸脯,一边把时瑶带去见人。
……
来客众多,裴天霸被人拦住时,心情还很不错。
看到对方送来的礼物,他心情就更好了。
“这幅画可是出自最近颇负盛名的遥鹤之手?”裴天霸盯着那幅油画,没有施舍半分目光给献画之人。
那人有求于裴天霸,见他喜爱,立马回道:“裴总好眼光,此话的确出自遥鹤之手,您也知道,遥鹤流传出来的画作极少,我求了好久,才从一位收藏家那里买来了这幅风动图。”
年约三十,因为过于精明,前半个脑壳已经没了头发的中年男人,每一个字都带着讨好。
“不错不错,冯先生,你有心了。”
“来人,帮我挂在大厅上,我要所有人都能够欣赏到遥鹤先生的作品!”
远远的,看到这幅画,时瑶定住了。
禹南飞抬起头,也惊了,“瑶瑶,这幅画,你不是只画了一半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