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叙白愣了一下,然后苦笑:“连翘姑娘也犯不着这么防备着我,这一趟,我来原本就是为了公事!”
连翘站在苏叙白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不希望苏大人再来扰乱我们姑娘的心思了!”
苏叙白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孟对晚,忽然说道:“所以,你也是觉得,我的出现,会扰乱她的心思?”
连翘语塞,许久没能说出话来。
苏叙白转身离开:“连翘姑娘,我只是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罢了!”
连翘看着苏叙白离开的身影,一时之间心里竟然有了几分羞耻,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苏叙白在军营里,孟对晚基本上一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会马上回自己的屋子,能不出去则不出去。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面对的。
“姑娘,将军让你去她那里一趟!”连翘推门进来的时候,孟对晚正坐在那里看书。
孟对晚听到连翘这么说,便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连翘接着说道:“苏大人也在!”
孟对晚已经迈到门外的脚就这么硬生生地收了回来:“你说什么?”
“将军是让姑娘去商议贼寇叛乱的事情,苏大人本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岭南,姑娘总是要面对的,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躲着吧!”连翘有些无奈地说道。
孟对晚干咳了一声:“什么叫做我躲着,我并没有躲着任何人!”
连翘看着面前虚抬着一只脚半天放不下去的孟对晚,忍不住说道:“姑娘,你说谎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都不真实!”
孟对晚一噎,好半天说不上话,最后只能很无力地泄气:“我知道了!”
“姑娘放心大胆的去,咱们将军在呢,苏大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咱们将军的面对姑娘做什么的,姑娘自管去就是!”连翘走到孟对晚身边安慰道。
“我也不是怕他对我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么遇上好不尴尬!”孟对晚叹息,“满朝文武,怎么来的偏偏是他!”
谁说不是呢!
别说是连翘了,就连坐在屋子里,和面前这个苏叙白大眼瞪小眼的孟凌静也是满脸的不解,满朝的文武大臣,怎么就来了他呢,要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事关皇家的秘辛,而知道这件事的人,眼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走得开,不然他们都要怀疑皇帝是故意的了!
孟对晚来的时候,苏叙白一动不动,就好像来的是一个陌生人,孟凌静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说,只是继续就这件事情谈论:“虽然那些匈奴人被我们抓住了,但是逃窜的贼寇还有不少,他们一直借着自己匡扶正道的名义在外头招兵买马,很是麻烦!”
孟对晚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听着。
苏叙白微微皱眉:“那你们有什么法子吗?”
孟凌静挑眉:“我们是武将,我们能做的,无非就是找到他,杀了他!”
“就这样?”苏叙白有些诧异。
“不然呢?七皇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只会坚定地认为,自己被陛下舍弃,不甘和懊恼已经他母妃的死,足以将他逼疯!”孟凌静在沙盘边上坐下,“其实当时陛下下了狠心,杀了他,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苏叙白看了一眼面前的孟凌静:“孟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睿智,最后就只有这么简单决绝的办法?”
孟凌静也不恼,只是笑了一声:“我们是粗人,一般都喜欢用武力,不怎么喜欢用脑子,用脑子是你们文人的事情!不知道苏大人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你们有办法活捉他吗?”苏叙白看着孟凌静,淡淡的开口道。
孟凌静摇头:“可以,但是我不想!”
苏叙白皱眉:“他现在毕竟还是七皇子,还是得把他带回京城,让陛下来决断!”
“这里是岭南,可不是京城,刀剑无眼,死一个人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情!”孟凌静皱眉,“对我来说,他又不是什么皇家血脉,再说了,他勾结匈奴,本就是死罪,明明可以一箭射死他,但是我还要浪费时间活捉他,实在是没有必要!”
苏叙白看着孟凌静许久,无法反驳。
良久以后,苏叙白才叹了口气:“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之前的那一战,他们死了很多人,所有的匈奴人都被俘虏,他们心里总是不安的,这个时候,七皇子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会儿多半应该被他们藏在山里头!”孟凌静冷笑,“怎么,苏大人问这个事,是准备自己亲自去一趟吗?”
“如果可以劝降当然是最好的!”苏叙白淡淡地说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比打一仗划算得多!”
“苏大人没必要走这一遭,七皇子如今心中愤懑,他一心觉得是朝廷害死了他的母妃,他能够做出来勾结匈奴人叛乱,又怎么可能会听苏大人说话呢?”一直站在一旁的孟对晚微微皱眉,“更何况,他已经有谋反之心了,为什么一定要留活口?”
“我有我的考量!”苏叙白看向面前的孟对晚,“中郎将只要在出兵的时候带上我,其他的就不要太好奇了!”
孟对晚一噎,良久以后,才“哼”了一声:“希望你不要拖我们的后腿!”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孟凌静,原本还有些担心,担心苏叙白这小子心怀鬼胎,不过如今看起来,他大约是想明白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孟对晚,就连说话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也很像是一个陌生人。
这场交谈最后的结局不算很好,孟凌静现在还在养身体,毕竟中一次毒,实在是元气大伤,所以他们所说的那场战役,带队的依旧是孟对晚,但是最让孟对晚觉得糟糕的,就是苏叙白要跟她一起去。
这样见到,已经很难受了,他还非得跟着一起去剿匪,光是想起来,就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