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叙白没有什么事,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府上的人自然不会对他多说什么,但是在他收拾妥当走出院子的时候,却听到站在角落里的洒扫婢女窃窃私语。
“这位娘子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然睡到日上三竿!”
“还不就是受宠嘛,她们这些人不都是如此,仗着有爷的宠爱,就是会目中无人不守规矩的!”
“再怎么受宠也只是妾室罢了,等到失了宠爱,日子未必比我们好过!”
苏叙白站在那里听了许久,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她缓缓走到几人身后,其中一人听到脚步声,见到是苏叙白,吓得赶紧跪下:“爷……”
“府上的丫头现在这么没有规矩,竟然敢在背地里议论主子的是非!”苏叙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满脸的恼怒。
小丫头们纷纷跪在那里,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
苏叙白自然明白,这些丫头不过都是见风使舵的家伙,背地里总是有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在挑拨离间的,他气恼得厉害,恨不得将这些人都打一顿,可最后想起成春那一副绵软的样子,最后也只能转身离开。
这些都是家生子,不少都是京城带来的,若是在这里发霉了,回去少不得一顿解释,若是责罚一顿,指不定就将这股子怨气洒在成春的身上,到时候,受气的,依旧是成春。
苏叙白在书房待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成春才来,她手里端了一碗汤,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子清香。
“五爷,我做了鲫鱼豆腐汤,尝一尝味道吧!”成春将汤放在苏叙白的面前。
苏叙白因为那几个丫头,酝酿了一个多时辰的情绪,在看到成春满脸期待的神情以后,瞬间消失殆尽,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鱼汤清洌,没有半点腥味,还带着浓郁的豆香,苏叙白尝了一口以后,便忍不住多喝了一口,然后在成春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成春笑了起来:“那五爷就多喝一些!”
苏叙白原本还想说成春几句的,见她眉眼间都是笑意,便舍不得多说她,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成春学字的时候很认真,所以苏叙白只要照着书念一遍,再解释一遍,她便会自己去一旁琢磨,也用不着苏叙白费劲,两个人就这般坐着,倒也舒心宁静。
只是这片刻的安宁总是难以维持,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不知好歹的人出来搅和事情。
张嬷嬷就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躺着磕瓜子呢,却不想竟然来了个丫头,将成春会看账簿并且还让人去厨房询问了的事情一说,她便慌了神。
在屋子里思来想去的好一阵子,最后决定负荆请罪。
她本就是自家的老人了,到了年纪才到这个庄子上来做管事的,不过就是来享清福的,虽然手脚没有很干净,油水吃了一点,但是她毕竟也是老人了,主动去请罪,想来苏叙白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计较,更何况,她的女儿,未来说不定还是府上的姨娘,多少,也算是半个主子了。
张嬷嬷来的时候,苏叙白正在作画,听到传报是张嬷嬷,原不想见,但是瞧见一旁的成春,便又起了心思,决定见上一见。
张嬷嬷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五爷,老奴鬼迷心窍……”
刚刚喊了一声,张嬷嬷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成春,喊到一半的话瞬间就喊不出来了,就那么跪在地上,张着嘴,老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苏叙白瞧着张嬷嬷那副模样,只觉得可笑:“怎么个鬼迷心窍了,你接着说大!”
“老奴,老奴……”张嬷嬷看了看成春,又看了看苏叙白,最后艰难地开口道,“五爷,老奴有些话,想要单独和你说!”
“单独?你什么时候,已经厉害到可以和我单独说话了!”苏叙白猛地拿起手边的砚台,一下就砸在了张嬷嬷的身边。
砚台砸在了地上,墨汁四溅,溅在了张嬷嬷的脸上,她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再说话。
成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只好继续坐着。
“你本是在我母亲身边做事的,被放到这里的院子做管事,你以为是为什么,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是明面上说的,让你到这里来养老了不成!”苏叙白冷眼瞧着张嬷嬷,目光中,都带了几分怒意。
“老奴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苏叙白冷笑了一声,“你在这里,似乎是把自己当成半个主子了,你倒不如自己想想,自己为什么被赶出来!依照我祖母的性子,你这么个把自己女儿送上我大哥床榻的东西,早就乱棍打死了,是我母亲觉得你年纪大了,不忍心,才把你送到这个别院里来,你倒好,将自己当成主子了!”
张嬷嬷的遮羞布被苏叙白恶狠狠地扯开,当下便软了腿,趴在了地上:“五爷……”
“明日,你就将管家钥匙送到娘子手里,至于你,等我问过了母亲再追究!”苏叙白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滚出去吧!”
张嬷嬷从头到尾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苏叙白赶了出去,吓得成春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等到人走远了,苏叙白才回头看向成春:“看到了吗?”
成春吓了一跳:“什么?”
“人就是要这么管教的,你是主子,你得有点气势,不能纵容他们耀武扬威!”苏叙白见成春这幅样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成春沉默很久,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这个事情,成春说了很多次的知道了,可每一次都依旧是软绵绵的,苏叙白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但是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便舍不得凶她:“管家钥匙到时候交在你手里,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五爷,你别生气!”成春走上前,轻轻地拉了一下苏叙白的衣袖,原本还很是懊恼的苏叙白,憋着的一股气,立刻就消散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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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议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