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没在,你可听话?”成春见到成果儿,便笑了开来,眉眼间的阴郁也在瞬间消失不见,灵动的眼睛里都带了笑意。
苏叙白看着这样子的成春,有些错不开眼。
成春正和成果儿说着话呢,果儿爹就回来了,他看着面前娇丽的女儿许久,愣是没敢认,最后还是苏叙白上前喊了一声:“岳父!”
石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回过神来:“哎,哎,菜都准备好了,坐下来就可以吃了,我准备了一些酒,姑爷陪我喝一些?”
苏叙白自然是笑着应下的。
成家的院子很小,桌椅也很久,但是干净整洁,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苏叙白很自然地接过筷子和碗,还给石头倒酒,乍一眼瞧着,倒也真是普通翁婿的模样。
院子里摆着一堆回门礼,好事的人难免上门张望,然后就说成春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有说话难听的,说什么成春肯定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不然哪里会有这样的福分。
只是这样的话没能传到成春的耳朵里,果儿娘趁着石头和苏叙白喝酒的时候,拉着成春就进了屋子:“阿春,你跟阿娘说实话,他待你可好?”
成春看了一眼禁闭的门,然后点了点头:“好的,他性子温和,待所有人都很好!”
“性子温和?”果儿娘皱眉,“若是性子温和,那一日又怎么会,怎么会……”
成春知道果儿娘心里记恨,但是眼下,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她想了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阿娘,只是当时他给的聘礼银子,你都让我带着嫁人了,家里头,大约不好过吧!”
果儿娘噎了一下,但还是笑道:“你小看阿娘,这么些年了,你阿娘怎么可能没有点积蓄呢……”
“阿娘,你听我说!”成春将银子放进果儿娘的手里头,摁住,“我在苏家,是做小,说得好听是良妾,其实也就是妾,一个不当心,往后是什么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这银子,你拿着,置办田地以后,买铺子也好!”
“这怎么可以……”
“阿娘!”成春握住果儿娘的手,“只当我放在娘这里的,也算给女儿一个退路,万一,万一往后被厌弃,我也能有条活路走!”
果儿娘听成春这么说,牙一酸,当下就落下泪来,咬着牙应道:“哎,哎,娘明白了,娘明白了!”
他们虽然是庄稼人,却也明白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的道理,做了妾便是个物件,是生是死都是主家说了算,成家是个疼女儿的,若不是万不得已,怎么可能舍得让成春去做这个妾。
成春见果儿娘哭,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却还是忍着泪,轻声说道:“阿娘,我与他做妾,凡事不由己,让果儿去念书吧,读些书,也不求高中,只求识得字,多条生路,往后,也能给我撑腰!”
这个时候的果儿娘,真的已经是心痛得不行了,只得流着泪应下。
果儿娘原本瞧见苏叙白那副谪仙一样的人物,凡事周到体面,还担心成春已经倾心所付,却不想,她竟然看得这样明白。
可也真是因为成春看得太明白,才让她心里难受:“阿春,是阿娘对不起你,是阿娘的错……”
成春轻轻地抱住果儿娘,轻声说道:“阿娘,我会好好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你们好好的,万一有什么,我还有家可以回!”
果儿娘哭着点头。
他们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去的,果儿娘红着眼将女儿送出门,马车离开的时候,她还愣是追了好一会儿,最后看不到马车里,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坐在马车上的成春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低着头,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就是哭过的样子,苏叙白坐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很难过?”
成春违心地摇头。
苏叙白见她这样,有些无奈地说道:“在别院里,你就是主子,那你若是想你阿娘了,就回来看看,不妨事的!”
成春难得地抬起头看向苏叙白:“真的?”
苏叙白看着成春红彤彤的脸,没忍住,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笑起来:“真的!”
成春被苏叙白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躲,然后脑袋就“咣当”一声地磕在身后的车壁上。
成春痛的捂着后脑勺呻吟,苏叙白却被逗笑:“你可不能一直这么怕我,我们虽然没有拜堂,可你毕竟已经是我府上的人了,你若是一直这般怕我,往后可怎么生活?”
“我努力!”成春低着头应了一声。
苏叙白无奈,却也不再说什么,他们的初识,极其的不美好,很多事情,还是得让时间去改变,比如,成春害怕他。
虽然成春不说,可他知道,毕竟,那一日,他的确算不得是个人。
每每想起此,苏叙白都羞愧难当。
回到府上以后,成春原本以为,苏叙白会回自己的屋子去睡,却没想到,她现在睡的屋子,就是他的卧室。
“这么大的别院,难不成就只有这一个屋子不成?”成春一想起苏叙白要和她睡一个屋子,便是浑身的不自在,连带着声调都有些不受控制的上扬。
红豆一边铺床,一边说道:“自然不止这一个屋子,可是五爷说了,娘子得住在主卧,可这院子里,就这么一个主卧啊!”
成春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再缓缓变青,最后变得苍白且无力。
红豆眼看着成春的脸色变幻莫测,笑着说道:“五爷是个好说话的人,娘子用不着这般愁眉苦脸的!”
“嗯!”成春低着头,依旧不大开心。
红豆帮着成春收拾好以后,就走了出去,洗过的头发,抹了香膏,她不大喜欢这个味道,只觉得有些难闻。
可红豆说,这个香膏最是养头发,用的也是最好的香料,价值不菲,她也不好说什么,免得说出什么愚见,还平白地让人笑话,便由着红豆帮她抹这个香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9章 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