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见唐屿毫无,也不生气,直起身体,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播放起一段录音。
录音内容:场景声很嘈杂,时不时有冰块碰撞玻璃杯的声音,还有一阵阵摇骰子的声音。
老大嬉笑谄媚道:“宁哥,这次你输了哈,输了的惩罚该我们来定吧?”
“行行行,有屁赶紧放。”许奂宁不耐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唐屿听到这才有了反应,抬头看了一眼老大手里的手机。
过会儿,又低下头,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老大继续说道:“就是咱班上不是有个脾气古怪的特长生嘛,宁哥你魅力这么大,把他搞到手玩玩?”声音距离近了点。
玻璃杯放在桌上的声音,“唐屿?”
“对!就他!”,老大嗤笑一声,“拽的跟什么似的,真想看看这种人被玩弄感情后,又被人抛弃的样子。”
录音空白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思考。
传来身体陷入皮质沙发的沙沙声,许奂宁不屑道:“就这?三天。”
老大看许奂宁答应了,连忙吹捧,“宁哥牛批!”
“哟,还不信?”,老大见唐屿面色依然毫无变化,伸手指了个方向。
而后双手环胸,“不信你自己去许家找许奂宁问问,人家现在在好不容易留在许家,不得赶紧和你这种垃圾撇清关系,到时候被人甩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
老大扬着下巴,“来来来,放开我们的小垃圾,让他去找他的鸳鸯吧。”
众人哄笑起来,“冒牌货就该和垃圾堆配!”
唐屿站起身,一个眼神都没留给那群人,径直朝许家走去。
老大看着唐屿踉跄离去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拨通了一个电话,“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许家豪宅。
许奂宁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天花板,房间里那种浓重的消毒水味也消失不见。
扫了一圈周围环境,他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那个他住了十几年的牢笼。
许母甚至不想让他在医院修养,直接把他送回了许家,变相囚禁,防止他把许父发病的消息泄露出去。
许奂宁身上伤口的麻药褪去,只剩下犹如剜心般的疼痛感。
疼的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可是许奂宁不想呆在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他掀开被子强撑着身体,紧咬后槽牙,从床上坐起来。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耗费了许奂宁全身的力气,大颗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滑到下巴,滴落在身上。
面色惨白的吓人,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一抹青黑,眼中只剩疲惫。
许奂宁靠床边坐着小口小口喘着气,生怕牵动伤口带来更剧烈的疼痛。
他伸手在床上周围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心里有些焦急。
也不知道唐屿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联系他,估计会担心死。
反正许家是不能待了,不知道这群利益熏心的人还能做出什么恶心的事,既然断就要断的干净,不要再有任何交集。
许奂宁心想着,双手借力缓缓挪下床,动作一大不小心牵动伤口,手中脱力,摔在床上,惨叫一声。
他忍着剧痛,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防止痛呼声被人听见。
许奂宁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依然强撑着身体,扶墙而立,一点一点摸索着走出房门。
刚一出门就被打扫卫生的佣人撞见了。
那佣人正是王姨,王姨在许家干了几十年,算是看着许奂宁长大的。
眼下瞧见原本张扬肆意的少年,变成如今这般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连忙扔下手里的工具,上前扶住许奂宁,“天哪,少爷,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王姨,我没事,麻烦扶我下楼,我要出门。”许奂宁抿了抿唇,费力扯出一抹笑容。
王姨点点头,半搀着许奂宁走到大厅,被坐在大厅的许木给叫住了。
许木对着王姨笑的甜甜的,看向许奂宁的眼神却无比冰冷,“王姨,厨房里的汤炖的怎么样了,麻烦你去看看吧。”
王姨没法违抗小主人家的命令,只好嘱咐了许奂宁几句,便一脸担忧的离开了。
“呀!哥哥,几日不见,你怎么这幅模样?”,许木像是才看见许奂宁,惊讶的捂住嘴,“爸爸妈妈看见可是会心疼的。”
许奂宁不想理会许木,挪着脚步往门口移去。
许木起身快步走过来,挡在许奂宁面前看,“哥哥,怎么才回来就着急着要走?”
“别装了,不恶心吗?”,许奂宁根本不想和许木在这里,玩什么虚伪的游戏,“我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我恶心?”,许木突然上前一步,凑近许奂宁耳边低语,“你不就是故意装成这幅样子,才博取爸妈同情,重新回来的吗?”
嘲讽道:“就这么走了,努力不就白费了?”
许奂宁眼中愠着怒气,不想和这个疯子争执,“滚开。”
许木直起身,“霸着金窝,还想着小男友,哥哥可真是情深义重啊!”
“哥哥可能还不知道,唐屿是a国名企总裁的独子,千亿的财产等着他去继承呢。”
许木说着鼓起掌来,“人家为了你甘愿放弃继承人身份,继续陪你待在阴冷的地下室,啧啧,真是感人肺腑。”
许奂宁听到这脸色变得难看极了,指节被捏的泛白。
许木看许奂宁这反应,就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时,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佣人走了进来,汇报道:“小少爷,门外有个人说是来找少……许先生的。”
管家发现自己说错称谓,停顿了半秒,很有职业素养的改正过来。
“谁?”许木捏着指关节,故意慢悠悠的问。
管家认真道:“他说他叫唐屿。”
许木一脸玩味的看着许奂宁,“哦?哥哥快去见他吧,他来家里找了你好几回呢,可别让人家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