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母亲还在问我,你奶奶的近况呢!”
说完,李文静兀自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惋惜,随后慈祥的看着沈惜时,缓声继续道:“你奶奶那么神通广大,肯定会有好归宿。”
“谢谢。”沈惜时眼眸再次回归清亮,礼尚往来地反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说话间,她心中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许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也许是因为从李文静眉眼中流露出的焦虑。
果不其然,被她预料到了。
李文静垂下了眸,眉头紧紧皱着,最后对上沈惜时澄亮清澈的眼睛,好似下定决心一般地开口。
“不瞒你说,我母亲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我请了不少专家医师,还有中医泰斗,可都毫无济事。”
说着,她轻叹了口气,“最后实在没办法,我瞒着我丈夫偷偷去找神婆解了,但也没有半点用,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你奶奶在就好了。”
她经常听母亲念叨,沈惜时奶奶有多厉害。
听见这话,沈惜时犹豫了会,淡淡道:“静姨,兴许我可以帮你。”
如果单看沈惜时这张绝美的瓜子脸,她这句话,只会让李文静觉得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但思及她是谁的后人,小姑娘这些话,却反倒让李文静心中升起了一抹希冀。
她双眼亮起道光,激动道:“小时,真的吗?你真的可以?”
“嗯。”沈惜时浅笑着点头。
就凭借她母亲和奶奶的
关系,她也不会让她老人家有事的。
“那你现在方便吗?”李文静心急如焚地问道。
主要是她母亲病的时间不短了,多耽误一天,变数也会多一天。
沈惜时没马上回答,视线朝坐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的澹南宸投去,没在他脸上看到不耐后,她唇往上翘了翘。
“可以。”
澹南宸看她事情解决,也起了身,英俊至极的面庞泛着疏离,看不出喜怒哀乐。
李文静看到一旁一言不发的男人,心中不禁疑惑这样的人物,为何会与沈惜时有交集的同时,又为他出色的皮囊和强大的气场而折服。
一抬眸,便对上男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眸子,纵使她驰骋商场多年,仍旧不得不承认比她小将近二十岁的澹南宸很优秀,气势也很强。
她都有点承受不住,连忙错开了目光,道:“麻烦了,九爷。”
“嗯!”话落,澹南宸看向澹五,不容置疑的命令道:“让司机送沈小姐去。”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不可能会再陪着她去浪费时间。
何况,他也不信那些蛇鬼牛神之说。
“是,九爷。”澹五恭敬地应下。
见他不陪自己一起,沈惜时仰起头,眨巴着湿漉漉的杏眼望着他,白皙剔透的指尖轻轻扯着他衣袖,“阿宸,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阿宸’二字,她叫的熟稔又好听。
澹南宸一时间失了神,却不觉反感。
他的眉眼动了动,缓缓收将视线从沈惜时身上收回,并未置
一词。
见他好像真的不同意,沈惜时咬着嘴唇,说话故意带着点鼻音:“一起嘛,就一次,好不好?”
她不知何时两只手环住了他手臂,温热的温度传递全身,鼻尖亦全部是她身上的清香味,淡淡的,却带着侵略性的窜进澹南宸感官。
他眉宇十分淡漠,五官岑贵得疏离,没有推开她,却也没有要答应的趋势。
沈惜时嘴角一撇,脑袋顺势往他肩膀上蹭了蹭,整个人柔软乖甜:“去嘛,你最好了!”
她就不信,美人计没用!
一旁的李文静眼睛睁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谁人不知南城九爷根本不近女色,上一个借着酒劲儿碰瓷往他怀里扑的女人被保镖当场扔下了楼,人失踪了现在连死活都不知。
而她现在居然抱着他撒娇?
澹南宸第一反应有些不适,略微慌张的移开了目光,沉默一会,终于点头“嗯!”
依然言简意赅,但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纵容。
“阿宸,谢谢你!”沈惜时喜笑颜开的松开了手。
肉眼可见的开心。
澹五傻了眼。
跟着九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隐忍一个异性生物。
莫非九爷动凡心了?
一到李文静家,沈惜时刚进屋,脸就不自觉地垮了下来。
她踏进屋子没走两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她及时抓住了澹南宸。
女人的纤纤玉手正攀在澹南宸手臂上,远处看去,有种栽在他身上的既视感。
两人距离近得过分,她几乎抬
头就能碰到他轮廓分明的脸,心脏没由地砰砰直跳起来。
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相比沈惜时的自然,澹南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更多的是不适应。
他垂眸盯着沈惜时,眼眸幽深,嗓音微沉。
“你是准备,就这样进去?”
“阿宸,这里……阴气很重。”
沈惜时置若罔闻的答道,她的注意力现在放在屋子的四周,非但没有将手松开,反而还稍微用力地捏了捏澹南宸手臂。
然后,也不顾澹南宸的面瘫脸,认真叮嘱道:“你不要离我太远,如果待会遇到什么危险,记得躲到我身后。”
她要保护好她未来老公。
此话一出,澹南宸嗤之以鼻,冷漠的将她伏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解放出来。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举止间的怀疑溢于言表。
沈惜时扯了扯他衣袖,煞有其事道:“听到没有?”
“嗯。”澹南宸看她严肃的模样,妖冶的墨瞳不由生出几抹趣味。
抬起头的刹那,沈惜时便看见了一个小姑娘。
此刻,这小丫头藏在里屋的圆柱后面,探出小脑袋警惕的盯着两人,被发现后,又马上踏着小碎步跑开了。
李文静拦下她,半弯腰地揉了揉她脑袋,低声细语地向她说着什么,继而看着沈惜时介绍道。
“刚刚那是我女儿,囡囡怕生人。”
提及女儿,李文静又说出了一件令她头疼不已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母亲病了以后,我女儿她也老是睡不安稳,还
时不时做噩梦,有时候还哭闹不休,到了天亮才好。”
李文静讲述着自己家中发生的变故,一旁的沈惜时一边听着她提供的信息,一边聚精会神得打量着屋子。
扫视一圈下来,沈惜时紧锁着漂亮的柳眉,心中已有定论。
那小姑娘眼下乌青,印堂发黑,被那东西缠多时了,要不是八字还算硬,怕是两人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澹南宸立在一旁,没有吭声,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惜时。
他对李文静的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不过,他倒是挺好奇沈惜时会搞出什么名堂。
“你别急,我先看看。”
话落,沈惜时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浮现出严肃的神情。
不再多言,聚精会神的感知。
这套房子的南北朝向,其实这本没有问题,但院内的绿植过于繁多,挡住了大部分阳光,极易招阴。
更糟的是家里的家具摆放位置,床居然跟镜子相对,而桌子上那一排从二手市场淘来的古董摆件,简直直接让那东西在这屋里安了家,暂时送都送不走。
她咪起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阴煞之气,一点不肯放过。
看毕,她缓缓坐下,一字一句说得慢,但清晰明了,再加上她身上那股子出尘的仙气,像极了得道仙人在指点。
“这房子南北朝向眼下是改不了,但改动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和屋内家具的位置,也算是一种办法。”
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最起码在一定程度上,不至于让那东西过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