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陷越深的最后,将会万劫不复。
曲岗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曲含脸上的神情复杂。
“我一直以为,爸爸是一个明白人,做事会有分寸,想不到……”
曲岗皱着眉头望她。
“我本来以为你上次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已经有人在查我。但是我问了一下朋友,市里省里都没有动静。我很奇怪,到底是谁和你提及了这件事?”
曲含摇了摇头。
“是我在查于洪山资料的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就有些怀疑。”
知女莫若父,直觉告诉曲岗,曲含在说谎。
他本有心刨根问底,转念想想却还是改变了主意。
他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睡得不好,我想去休息一下。这里有保姆照应着,你也不用替我担心,你去忙你的吧。”
今天本是周末,曲含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但是她却还是点了头。
“那好的爸爸,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打电话。”
离开了曲岗的别墅,曲含却并没有直接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一个人喝闷酒。
时间还没到晌午,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
曲含一个人在角落靠窗的位置,自斟自
饮。
她的酒量不是很好,几杯酒下肚,就多少有了几分醉态,头晕晕的,脸红红的。
不过,她也并没有要就此打住的意思。
以至于店里的服务生都有些替她担心。
“这位女士,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喝了吧,你好像有点醉了哦。”
曲含抬起头。
“怎么着?怕我给不起你们酒钱?我先给你们结账!”
她一面说着,一面掏出来钱包,从里面抽出来两张百元大钞。
服务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见状还是把钱接过去,去收银台结账。
她虽然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看样子斯斯文文,不像是会酒后失德的样子,但是也还是担心她待会儿醉的厉害,会把结账的事忘到脑后去。
服务生把找回的零钱递给曲含,一面继续好意提醒。
“我觉得一个人喝闷酒真的挺不安全的,你干嘛不找个朋友或者家人来陪你呢?”
曲含摇了摇头。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我觉得一个人喝酒才好,我不喜欢给人打扰。”
服务生还想劝两句,就在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什么人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回过头去,就望到男人一张冷静又似曾熟悉的脸孔,不由得就是一愣。
那男人直接到了曲含面前,
拉了把椅子坐下来,然后交代服务生。
“再给我上两瓶红酒。”
服务生应了一声,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还在纳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男人,为什么看他如此眼熟,却又无论想不起来他是谁。
等到她去柜台拿酒的时候,同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压的低低的问一句。
“刚刚那个男人,我看着好眼熟,是不是于洪海啊?”
给同事这么一提醒,服务生才想起来什么。
“他可不就是于洪海吗,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不过这女人又是谁呀?”
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和于洪海有交集?
大名鼎鼎的于洪海,在肇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通常出入的都是那些五星级的高档饭店,从来不会光顾他们这种小店面。
也难怪两个服务生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样的震惊了。
两个人这里正窃窃私语的时候,于洪山那边却有些不耐烦了。
“怎么还不把我的酒送过来?”
服务生慌忙答应,然后拿着两瓶酒快步送过去。
于洪海直接起开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曲含面前的杯子满上。
“一个人喝酒挺没意思的,我陪大嫂来喝两杯。”
曲
含皱着眉头望他,并没有端酒杯。
于洪海就自顾自的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今天过来找大嫂,是因为听说你和大哥之间闹了点矛盾。大哥是个粗人,说话有时候不经大脑,你不要和他计较。”
曲含笑了笑。
“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早就已经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所以你也没有必要过来劝和。”
于洪海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虽然你们离婚了,但是你们毕竟还有两个孩子。更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大嫂又是个重感情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就把大哥当成陌路人,不顾他的死活了?”
曲含的脸色阴沉。
“我知道你找我来一定有什么事,但是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因为只要是有关于洪山的事,我都绝不会插手。”
于洪海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杯子里面橙红色的液体,在阳光映照之下,烁烁闪光。
酒香的味道还弥漫在唇齿中,他很想再干了这杯酒,但是想一想自己的身体状况,又不得不忍住。
“想必大嫂也听说了警局突发火灾,两个重要证人一死一伤的事。这件事情引起了很恶劣的反响,所以我希望大嫂可以借着这件事,给刑警队施压,把
郝春雷的刑警队长给撸了。”
只要郝春雷下线,于洪山这边就可以动用关系,争取到时间,把对自己一方不利的证据抹杀掉。
然后如果顺利的话,山海集团的案子就可以大事化小。
他们就可以故技重施,找人出来顶个罪,自己置身事外。
而单靠祁辰还有省里他们的内线,似乎是做不到的。
所以,于洪海才会过来找曲含,因为他相信凭借曲含的人脉,一定可以搞定这件事。
可是,曲含却想也没想的拒绝。
“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我是发改委的主任,刑警队的事情我干涉不到。”
“我本也没想让你亲自出面,那样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的。”
于洪海语气淡淡的道。
“我是想让你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帮忙,我知道你朋友多,这点小事对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曲含摇了摇头。
“那你真是太高估我了,我的朋友里面,也没有人能干涉到这件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于洪海却呵呵一笑。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的话,我好像就只能去找曲叔叔了。曲叔叔当初可是也和我们做过不少的交易,我们和他一荣具荣,一损俱损,他应该无论如何不会拒绝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