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蓦然回头。
只见杨云翊表情自然,缓缓开口说:“若是散功,白老爷子将必死无疑。”
白小浅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说:“杨哥,陈泰斗的治疗方法不应该会错的吧?”
陈思邈年近八十,行医多年经验丰富。
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又有国医泰斗的名号加身,以及国医协会名誉副会长等等诸多光圈环绕。
白家人信他,无可厚非。
杨云翊摇摇头,正道:“不,他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他虽然精通于解毒,但本身并不是武者,所以不清楚气海对于一个武者代表着什么。”
“气海是武力的源头,也就是一名武者的根本所在,散去修武无异于自废根本。”
“根本都没了,人自然也就不在了。”
如此简单的道理,一目了然。
众人见他侃侃而谈,全都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派胡言!”
陈思邈突然开口呵斥道:“老夫虽然没有修炼武道,但治疗过的武者不计其数。”
“其中不乏武者等级比白老高,年龄比他大,情况比他更严重的患者,全都被我治好了。”
“老夫行医多年,虽然不敢说医术超群,却也容不得你个这种乳臭味干的小子来诋毁。”
“如果你们不相信老夫,老夫不出手就是了,不管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都与老夫无关,你们自行承担!”
看到陈思邈发怒,众人心头一震。
白木兰赶忙说:“陈老息怒,您何必跟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卑贱之人一般见识。”
“他并非我们白家的人,陈老千万不要迁怒白家,我父亲的病还要靠您呢。”
蔡志勇则是直接对着杨云翊喝骂道:“你一个低贱的酒保,有什么资格质疑陈泰斗?”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想要阻碍陈泰斗为老爷子诊病,见不得老爷子好起来。”
“我有理由怀疑,这小子跟老爷子中毒有直接关系,来人啊,给我拿下然后严加拷问!”
呼啦一声!
几名身形壮硕的黑衣男子,将杨云翊围了起来。
“姑父,杨哥绝不可能害爷爷的,上次真的是他救了爷爷。”
白小浅赶忙护在杨云翊身边,大声说:“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大伯和爸爸,他们都能证明!”
“你爸和大伯都联系不上,还不是随你怎么说!”蔡志勇瞪眼道。
白小浅急忙望向白木兰:“姑姑,您知道的,我从来不撒谎!”
“再说了,撒谎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爸和大伯早晚会联系上的,我
至于冒这样的风险吗?”
白木兰沉声道:“就算你所言属实,他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年轻,有什么资格质疑陈泰斗,就凭刚才那些狂妄之言,就已经不可饶恕了。”
白小浅弱弱的说:“万一……杨哥是对的呢?”
陈思邈冷笑一声道:“小丫头,老夫我从医一甲子,经验丰富救人无数,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年轻吗?”
“既然他怀疑,那就让他留下,亲眼见证老夫是怎么起死回生的。”
白木兰确定陈思邈没有生气,面色一喜道:“陈泰斗高义,请您立刻出手,白家将永记您老的恩情。”
杨云翊摇摇头,叹气道:“自信是好事,过于自信就是自负,希望你不要后悔。”
“放肆!”
蔡志忠怒指杨云翊:“要不是陈泰斗有言在先,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给我看好他,等会再收拾你小子!”
白小浅有点儿急了,她正在想待会儿怎么安全的送杨云翊离开。
陈思邈懒得理会杨云翊,不急不忙的展开麻布针囊。
随着三根手指夹起一根银针,陈思邈原本苍老的眼眸,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
白木兰他们纷纷双眼放光,什么叫国医泰斗,什么叫大师风范,就在眼前!
陈思邈并无炫技之念,但他手起针落的纯属手法,还是引得阵阵惊呼。
不到五分钟,白震胸腹部位的穴道上,已经扎满了银针。
白木兰和丈夫对视一眼,二人脸上满是激动。
蔡志勇还故意用挑衅的目光,瞄了杨云翊一下,分明是说:小子,看清楚了吧?
你跟国医泰斗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竟敢厚颜无耻的质疑陈泰斗,待会儿就让你好好学会做人。
除了杨云翊之外,就只有白小浅皱着眉,眼睛里闪过些许质疑,以及不屑。
她是亲眼见识过杨云翊用针的,而且是在晚上路灯昏暗的情况下。
杨云翊的出针速度,比陈思邈快多了。
应了那句老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哪怕白小浅不懂医术,也能分辨出孰强孰劣。
她不由的为爷爷的身体担心起来,如果最后证实杨哥对了,爷爷岂不是很危险?
白小浅几次欲言又止,因为姑姑他们是不会相信她的!
趁着起针之前的这段时间,陈思邈没有闲着,拿起毛笔唰唰唰的挥毫泼墨起来。
“去把这些药抓回来,叮嘱药店的人,都必须最好的道地药材,不要怕花钱。”
陈思邈说:“起针之后,我会散去白老的武功,配
合草药每天两次,连吃三天,保证药到病除……”
噗!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昏迷中的白震突然起身,一口黑色的腥臭之血喷出!
身上的银针,尽数掉落下来。
陈思邈猝不及防,被几滴血喷在身上,淋在手里的药方上。
“爸!”
白木兰惊叫一声,白震仰面重新倒在床上,顿时变得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陈思邈急了,急忙再一次抓住白震的手腕,顿时满头大汗:“毒素应该被镇压住了才对,病情应该好转……怎么会变重了呢?”
杨云翊语气平淡道:“毒血攻心,气海翻涌,磅礴的武力在身体里宛如脱缰野马一般,不受控制来回乱窜!”
“五分钟,白老爷子必死无疑!”
白木兰顿时怒了,抬手指着杨云翊叫骂道:“小杂种,你还在胡说八道,敢咒我父亲死,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打断腿扔出去……快啊!”
四名保镖就要动手,陈思邈大声喊叫:“都不许动!”
陈思邈用惊讶和崇拜的复杂目光望向杨云翊,道:“他,说的全对!”
“不经诊脉,就能说出白老的全部病情,光是这份眼力,老夫就已经自愧不如了。”
什么?
全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