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战千墨这才收敛了神色。
可想到自己的孩子被柔婕妤害成这样,战千墨又心有不甘,懊恼不已,顿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脆响,被战千墨摔在地上的茶盏顿时四分五裂,里面的热水滚烫流了下来。
旁边站着的丽才人和徐宝林胆子十分,被皇上的这个举动,吓得顿时往后退了几步,两个人皆是脸色苍白,怯怯懦懦地盯着皇上。
在进宫的这段日子里面,她们还未曾瞧见皇上真貌,本以为皇上是个温润如玉的人,没想到这次瞧见就是皇上大发雷霆的样子。
丽才人和徐宝林两个人皆是低着头,在大殿之内,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丽才人不是傻子,方才周才人被贵妃娘娘训斥以后,丽才人便长了记性,在宫内还是不能太过放肆,毕竟这里不是宫外。
有许多的事情便是话多所惹出来的祸事。
谨言慎行才是真正在宫内生存的锦囊妙计。
之前她尚未进宫的时候娘亲也叮嘱过,她在宫内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能有过多的话,否则被人抓住把柄就不是失宠那么简单了。
一旦稍有不慎
,就有可能被皇上迁怒连累整个家族,也会导致父亲母亲皆被她牵连。
讲到这里,丽才人也为自己之前的莽撞言语,心里懊恼不已,看到皇上如此凶神恶煞,就知道若是处理起来,事情必然也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好在她及时醒悟,若也同周才人一样被贵妃娘娘责罚,这样的话必然能传到皇上的耳中。
当真是太过惊险了。
随后丽才人就悄悄的站在了人群的后面,想着找个机会能从这殿内溜出去才是。
“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跟朕交代清楚,若是有半句谎言遮拦,朕绝不轻饶你!”
战千墨冷烈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吓的柔婕妤整个人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话还未说几句,泪珠就掉了下来。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和韵才人说这话,她突然就摔倒了,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动手去推她呀。”
说完以后,柔婕妤的目光哀求的看向一旁的南落疏。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南落疏是可依靠的,必然不会像沈贵妃那样搅乱黑白,是非若是求助南落疏向来也是有机会能替自己洗刷冤屈的。
想到这里柔婕
妤立刻跪在地上,膝盖朝前磨着,伸手去拉南落疏的衣服。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您宅心仁厚,一定能够明察秋毫的,臣妾真的没有动手去推韵才人,臣妾真的是无辜的。”
听到柔婕妤的这番话,南落疏心里倒也相信。
其实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这件事情颇为蹊跷,即便再蠢的女子也知道这件事若是做了必然会惹祸上身。
岂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和家族的安危置身脑后。
随后南落疏将目光看,向了皇上,刚要开口,将这些话说出来,旁边站着的沈贵妃突然插话。
“苏贵妃妹妹,我知道你向来心地醇厚,不愿意相信这后宫之中会有如此污糟之事,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在这里即便帮着柔婕妤求情,那害的可是皇上的孩子,皇上岂能坐视不理,况且若是皇上不责罚,蹂躏于怎么向韵才人交代?”
听到沈贵妃的话,柔婕妤娇嫩的脸上煞白一片。
沈贵妃这是势必要让她担上这件事情了吗?话里话外的都在说,这一切都是她害的韵才人。
可这明明是被人污蔑的。
柔婕妤心里颇为激动愤慨,她将目光看,向站着
的沈贵妃开口质问,
“陈贵妃娘娘,臣妾方才进宫,和韵才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至于费尽心思的去害她,
贵妃娘娘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太过绝对了一些,如今事情都还没有尘埃落定,贵妃娘娘就一口断定是我推的韵才人,
贵妃娘娘亲眼所见吗?还是娘娘就在当场看到我把手伸向了韵才人的肩膀?”
听到柔婕妤声声逼问的话语,南落疏微微挑起眉头,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之前一直以为柔婕妤是个胸无才智,只会出言跋扈嚣张,颐指气使的辱骂她人之人。
之前在宫内柔婕妤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可不像如今这般。
之前在诸位妃嫔们觐见的时候。
柔婕妤对诸位妃嫔们的挖苦嘲讽,她可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南落疏就断定柔婕妤是个做事冲动之人。
所以从始至终也并未将她放在侍奉皇上的第一位上。
那个时候南落疏心里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一旦柔婕妤做了皇上的宠妃,冠宠六宫的话,恐怕其她的妃嫔们就再无任何出头之路了。
在宫内也会生起诸多是非事端来。
可没想到,今日听到沈贵妃污蔑柔婕
妤之话,本以为她会无力反驳,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柔婕妤竟然能清清楚楚,条理清楚地将这些话都给说清楚了。
如今沈贵妃反倒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似乎是气急了,随后不怒反笑的问,“柔婕妤这话说的倒是很可笑,本宫有没有亲眼看到有何要紧的,要紧的是如今韵才人腹中的孩子已经保不住流掉了,
更要紧的是,只有你和韵才人两个在前面走着路,难不成韵才人是故意摔倒污蔑你的吗?用一个孩子换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沈贵妃一直以来脾气都是直爽的之前南落疏就领教过,本以为沈贵妃经过这么久的沉淀,已然能够稳妥从容了。
可没想到被柔婕妤这么一激,沈贵妃在皇上面前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
旁边的秦姑姑轻轻的推了一下沈贵妃,沈贵妃这才恍然回过神,自己方才竟然说错了话,差点儿就在皇上面前露怯了。
想到这里,沈贵妃尴尬的笑了一下。
“本宫方才的意思是想说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柔婕妤你就不要再企图去自证清白了,这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