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满头大汗的抬手回,“回贵妃娘娘的话,韵才人腹中的孩子尚且不足一个月,本就因为子强母弱,韵才人的身子一直亏空虚弱着,
臣之前还开了药方,以此来调节韵才人的身体,本以为韵才人的身体能有所好转,可没想到,今日出了这样的事,
如今实在是臣已经尽力了,用尽毕生所学也无法保住韵才人腹中的孩子,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听到太医的话,南落疏微微闭上了眼睛。
真没想到,所猜想的一切果然还是应验了。
“本宫知道了。”
谁知南落疏话音刚落,就听到殿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众人转头一看,就看到皇上十分着急地从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沈贵妃。
看到皇上走进来,南落疏连忙屈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一旁的丽才人和贞美人,也都纷纷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抬手示意众人起来,面色凝重的看向跪着的太医,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同朕说,韵才人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她腹中的孩子可有事?”
听到皇上这么问,太医连忙抬手回禀,
“回皇上的话,韵才人的身子实在是太过柔弱了,
如今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伤及腹中胎儿,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还请皇上责罚。”
听到太医如此说,战千墨冷峻的脸色顿然一片凝重,看到战千墨脸色不好,南落疏连忙走在一旁伸手扶着战千墨的胳膊。
“皇上还要宽心才是,先坐下吧,韵才人此事也是出意外,是臣妾没有照料好的缘故,实在是臣妾也有罪过。”
沈贵妃听闻南落疏的话以后,顿时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对这些事情避之不及,怎么淑贵妃妹妹还如此上赶着去认罪呢?”
“皇上派我照顾好韵才人的身子,我没有照顾好自然要向皇上请罪的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避之不及的,毕竟韵才人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肉。”
看到南落疏如此说,战千墨微微叹了一口气,伸手拉住南落疏,这才坐了下来,转头看向还在站着的沈贵妃。
“你如今身怀六甲身子不便,还是先坐下吧。”
沈贵妃微微垂眸,羞涩一笑,旁边的宫女连忙将座椅搬了过来,沈贵妃这才坐了下来。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的身子,这一段时间臣妾身子倒是十分不舒服呢,腹中的皇子一直闹腾的厉害,想来是个活
泼的。”
南落疏听到沈贵妃如此说,眼中微微沉了一下,真没想到一直以来都以为沈贵妃是个聪明人。
没想到,如今看到皇上的心思并不在她的身上,却非要硬扯过去。
南落疏微微拧起眉头,这才开口,拦断了沈贵妃还要继续喋喋不休的话。
“今日在御花园众位妃嫔赏花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也是臣妾受而不受,这才让韵才人和柔婕妤两人发生了争执,只是臣妾也没看清楚韵才人是如何跌倒的。”
南落疏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战千墨。
虽说她心里对此事颇有想法,也觉得十分蹊跷,却也并未遮拦什么。
旁边站着的柔婕妤整个人都在哆嗦,脸色煞白的毫无血色,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皇上,掐着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旁边坐着的沈贵妃被南落疏截断话语,脸色有些不悦,又听南落疏这么说,当即开口,
“淑贵妃妹妹怎么如此避重就轻?今日赏花的时候,本就只有柔婕妤和韵才人两个人在前面走着,
等咱们众人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瞧见韵才人已然摔倒在地她的身边,只有柔婕妤一人,
况且两
个人还发生了争执,如今你该一五一十的禀告皇上才是,怎么没将柔婕妤推了韵才人的事情告诉皇上啊?难不成你在帮谁隐瞒吗?”
听到沈贵妃这么说,南落疏眉头皱了起来,脸色微微不悦。
战千墨却将此事听得一清二楚,在来的路上,李公公就已将今日御花园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告知了。
不必南落疏她们说,皇上心里也十分的清楚。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要去推韵才人妹妹的,是韵才人自己滑倒的,求皇上明鉴,臣妾怎么会有意去谋害皇上的皇子?求皇上明察呀。”
柔婕妤扑通一声跪在了战千墨的脚边,声音凄惨无比。
她实在是冤枉。
跟在韵才人的身后,本意就是出言嘲讽,却并未想过要动手。
如此这般,也不知皇上会不会相信。
战千墨脸色十分阴沉,“今日所有人都瞧见,只有你和韵才人两个人站在一起,况且你们在赏花的时候站在凉亭内,你就已然和韵才人有了冲突,
甚至已经动手,要将韵才人从台阶上推下去,若非淑贵妃伸手拦住了你,韵才人恐怕早就滚落下台阶了,
这一定是方且了结,转眼间在赏花的时
候,韵才人便又再次跌倒在地,你当真以为朕会相信你是无辜冤枉的?
难不成韵才人是自己跌倒来污蔑你的吗?那可是她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岂能感同身受?”
听皇上这么说,再看他如此暴怒的样子,南落疏略微有些心惊胆战。
想到之前她同沈贵妃之间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是被人污蔑,皇上义无反顾的相信沈贵妃,甚至不愿相信她的任何辩解。
那个时候,南落疏也是十分无助恐慌的。
有时候证据十分充足时,方才是最为诡异的。
想到这里,南落疏在旁边低声的开口,“皇上,这件事情臣妾觉得有些蹊跷,臣妾阻拦柔婕妤动手的时候,她已经幡然醒悟了,
那个时候柔婕妤也是十分愧疚,自己竟然一时冲动要伸手去推韵才人,所以臣妾觉得柔婕妤应该不至于再去动手的,
毕竟害了韵才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反倒是会连累她自己和整个镇国公府。”
听到南落疏提起镇国公府,战千墨的怒火方才收敛了一些。
毕竟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她登基不过几年,若非笼络一些旧臣之心,恐怕难以坐稳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