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挑细选的小乳猪,处理清理干净后,下一步就是要塞些特色香料与水果放进乳猪的肚子。
苏巍州仔细的看着菜谱,“肉桂十克,豆蔻十五克,柠檬汁三十克,苹果橙子各五十克,洋葱因个人喜好添加,橄榄油适量……”
做好这一切,苏巍州将猪肚子缝合起来,最后把乳猪放进烤炉,快熟的时候再外皮上涂点蜂蜜,三个小时以后,一只金黄油亮、色泽诱人的烤乳猪就做好了。
苏巍州戴着食品级手套,忍着刚出炉的滚烫,将烤乳猪撕成碎条,这样方便她入口,也更好消化。
只是烤乳猪太油腻了,他还特地煮了小米粥搭配着,她饿了这么久,又发着高烧,胃很脆弱。
端着餐盘走近卧室,苏巍州没有立刻叫醒她,太烫了,他在旁边细心的吹着气,给食物降温。
闻到这个味道,陷入昏睡的宁瑶忍不住轻轻嗅了一下……
浑浑噩噩间,这个味道让宁瑶梦回游艇甲板上的那一天,她正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游艇上,身旁还是男人……
她咽了咽口水,蹙着秀眉,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容轩……你这个混蛋……一个人吃的那么香……”
苏巍州闻言动作一顿,眼底骤然结了层寒霜……
那一刻,他想把手里的餐盘扔掉,可是看着她烧得脸颊通红,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还是忍住了。
算了,不过是念了那个人的名字罢了,而且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她是爱他的,那天在门外他都听见了——
‘只求你完事后,把我的尸体送给苏巍州……告诉他,我不是自愿的,我没有背叛他。’
苏巍州逼着自己只想这句话,不去想她方才睡梦中的呓语,这样想着,脸色缓和许多。
他在她耳畔轻轻唤了她几声,宁瑶眼皮颤抖了几下后,缓缓睁开朦胧的眼。
她双眼没有焦距,大概脑海里还是一片混沌,不过却能还是认出了他,“苏大哥……”
很快,她的眼神开始有光彩,熠熠生辉,她紧紧的揽着他的腰,将滚烫的小脸埋进他怀里,不住地呢喃,“苏大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我会陪着你,一辈子都会的……”
苏巍州不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烧得这么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但是她还是认出了他,却是在与过去的那个他对话。
她对他的爱,多少沾了点同情与愧疚吧。
想到这儿,苏巍州眼眸晦暗了一瞬……
轻声细语的哄着宁瑶吃了些东西,又喂她喝了点粥,最后,体贴入微的用温毛巾细细擦拭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做完这一切,她又陷入昏睡。
苏巍州思考了很久,才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毅然给徐并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的说,“后天的手术帮我取消。”
徐并在电话那头简直要炸毛了,声音都快把听筒震碎,“不是吧!你又要放人家鸽子?拜托,那是名医,名医!不是什么给钱就给你看病的小医生!人家很有傲骨的!要不是我师父与他有交情,就冲你上回说走就走的态度,这一次的手术他根本不会答应!苏巍州你告诉我,你这回又是抽的哪门子风!”
苏巍州语气很决绝,很淡定,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抽风,我就是突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真是搞不懂了,恢复你的那啥功能不好吗,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和你的小瑶每晚快快乐乐的拆房顶了!”徐并气得不行,“你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男女之欢,非我所求,”苏巍州沉暗的眸底染上寂寥。
他要的,只是她心甘情愿的陪在他身边而已……每日可以看见她软糯的笑脸,听着她娇柔清丽的声音,让她品尝他新做的菜式,看着她圆圆的杏眼中掠过一丝惊艳,然后竖起大拇指说,‘苏大哥真厉害!’
人们都惯于同情弱者,路边衣衫褴褛的乞丐,公交车上的残疾人,太阳底下晒得皮肤黝黑的农民工……看见了都会施以援手,或者是流露出泛滥的爱心。
既然她这么善良,那就利用这份愧疚,让她永远为他而停留吧……
“我呸!”正当苏巍州沉浸自己思想中,徐并毫不客气的拆台,“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心寡欲,那晚我都听见了!不瞒你说……”
徐并不怀好意的一笑,“嘿嘿,我还录下来了,要不要放给你听啊!”
苏巍州面无表情,“让你住在这里就是个错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同意我把小怜带走,就是怕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徐并冷哼了几声,又道,“对了,宁瑶呢,把电话给她,我来问问她,对于你不做手术这件事, 她有什么看法。”
他还是神色,冷淡道,“不要告诉她,她不知道。”
“你心思很野啊!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单方面就决定了?你就不怕我告诉她?”
“你不敢。”苏巍州顿了一下,缓缓道,“你和小怜的事情还需要我点头。”
“握草!威胁我?真当老子闲的蛋疼啊!我再也不管你了,你就萎一辈子吧,再见!”徐并骂骂咧咧的准备挂电话。
“等一下。”苏巍州制止了他。
“又怎么?”徐并不耐烦的问。
他顿了顿,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道,“把那晚你录下来的音频……发给我!”
徐并脸色一变,顿时嗤之以鼻,“闷骚!你就是闷骚!”。
徐并虽嘴欠,但办事却是极为靠谱,一分钟之内就将那段音频发到他的邮箱,还附上一句话,‘我发誓,录下以后我就没点开听过,哥更喜欢有图像的。’
点开的那一瞬,女人娇媚的婉吟与男人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苏巍州想,如果他身体恢复正常,那她的声音应该不止这般,应该会更加疯狂……
方才徐并的那句‘你就萎一辈子吧’,在他耳畔反复的响起,挥之不去……
若说没有一点甘心,那是假的。
许久以前,宁瑶坐在他身上主动索取的那一晚,很美好,美好到现在,他都难以忘记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可是比起这种虚无缥缈的快感,她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