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上一见,让游家姑娘对程景一见倾心,游家就和秦家走动多了些,过了些时日,就把游姑娘和程景的婚事定了下来,就在腊月二十五。
游家姑娘虽不比李家姑娘漂亮,但也是端庄得体,秦家不在乎游家的财力,游家觉得能把姑娘嫁进秦家是攀大高枝。
几个月以来,姐妹三个相处也是极好的,武悦和秦早早每天都在花园里练功,陈婉茵喜静,就在凉亭里绣花陪着她们。
刘子煜这些日子在安心的备考,陪伴秦早早的时间也就少了些。。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临近年关,程景的婚事也差不多了,就等十天后新娘子过门了。
王胡子奉程景的令,找寒霜做一件大事,他在暗馆等了三天才等到了寒霜。
寒霜依旧是带着面具,不是说一句话。
“高手,这密函里是你这次的任务,要是这次任务成功,赏金翻倍。”
寒霜因为上次欺骗他偷劫李家娘子的事,一直对王胡子十分记恨,觉得他实在是可恶至极。
他将王胡子暴揍了一顿,踹出了房间。
王胡子在门口大喊,“高手,这游家的家事你若是办好了,可有一百两黄金,你不同意也不至于揍我吧!”
寒霜听了游家以后,眸光一凉,打开了门。
王胡子笑呵呵的说道,“高手这才是嘛,我们已经有过一笔交易了,你想和我们有关系关系也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踏踏实实为我们公子办事,还能发一笔大横财啊”他说着就把信给寒霜。
寒霜接过了王胡子的密信,就又把王胡子踹了出去。
王胡子以为寒霜只是答应了,就不以为意的走了。
不出寒霜所料,密信上硬生生的写了几个字,“劫游家娘子,明日子时游家酒楼”。
游家是外乡人,游家先祖两代前来到这里落户,城中姓游的只有这一户。
就是程景的岳家,秦家的秦家。
寒霜不解为何这两次的事都是冲着秦家,冲着程景。这络腮胡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和秦家有什么恩怨?
他看过信后,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毁,他并没有打算去做这件事情。
他打开窗户看见王胡子还在街上闲逛于是便想跟踪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他纵身跳出窗,隐匿到了街上的人群中。
王胡子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随,王胡子先是进了一个钱庄,后来就到了清香楼,寒霜红了红脸,他…他怎么进了妓院…
清香楼对面的胡同里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蹲就是两个时辰,他咒骂道“这王胡子真不是好东西,天天来这种地方。呸!”
两个时辰后,王胡子总算是出来了,寒霜的腿早已经麻了,他纵身一跳跳到了旁边的屋檐上。
纵然是他轻功再好,他的腿早已是酸软,还是发出了声响。
什么声音?王胡子一惊向周围的房檐望去,寒霜赶紧趴下了身子,“喵”一声清脆可爱的猫叫从屋檐上传来。
王胡子大笑“原来是只臭猫,吓死老子了,等老子哪天遇到你把你扒皮烤了吃了。”说完王胡子就不再理会了。
寒霜轻轻的拍了拍胸脯,捏了两下腿之后就在房檐上跟踪王胡子。
城中房屋交错,走过了几个街巷之后。王胡子在一个大宅的后院停了下来,是秦府,王胡子跳进了秦府,冲着西院走去,是程景的院子。
“是程景要害自己!”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了寒霜的脑海。
第二天子时,王胡子等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寒霜过来,“这小子不会在骗我吧!来不及了!用乙计划。”他把手指放在手里,吹响了一个口哨。
一群黑衣人从四处窜出来,“烧了这家酒楼。”‘王胡子的声音冰冷,犹如黑夜中的豺狼面对弱小的猎物。
一把把火把冲着有家酒楼院里扔去,院内摆放的一坛坛美酒在火中相继爆炸。
不好,他们想烧了整个游家酒楼,寒霜从黑暗中窜出来,他想去尤家救火,还没等他靠近游家,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
“高手,你来了,不过你来晚了,这游家姑娘可等不到你来了。”王胡子不怀好意的笑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寒霜压了压嗓子,用分不清男女声音说道。
“我为什么这么做,高手,是你,是你害的游家一家,害了整个将酒楼的人,你要是早了一点,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惨案了。”王胡子丑陋的脸挤出一个狰狞的笑。
寒霜不愿意再听他啰嗦,从袖口飞出三把飞刀,冲着王胡子飞去。
王胡子向身侧一躲,躲过了两枚,可是还是被另一枚划伤了右脸,一条细长的伤口出现在王胡子的脸上,王胡子感觉用手护住脸,我感觉到手中一股温热,他放下手,看到是血,满手的血。
“给我杀了他。”一群黑衣人。就冲寒霜发起了攻击,就像一群饿久了的豺狼,冲向一只肥美的幼鹿。
寒霜从腰间拔出佩剑,挥剑挡住前面两个黑人的进攻。后边的黑衣人又拿着大刀向他劈来,他风阻一跃腾空而起,踢飞了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刀光剑影之间,凌霜手里的剑已经沾满了鲜血,他已经打晕了三个黑衣人,还有十二个。
他握紧剑柄蓄势待发,一个回身朝身侧举的着大刀的黑衣人刺去,刀锋插进了他的胸口,鲜血溅射了凌霜一脸,寒霜抹了把脸的血,把剑拔出来又向身后的黑衣人发动了攻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一个不起眼的黑人在他腿上狠狠砍了一刀,寒霜只觉得左腿一痛,嫌弃跌倒在地,他回首就将家剑刺入那个黑衣人的头部,就在他分神之时又一个黑人砍伤了他的手臂,他握着剑的手一松配剑坠落在地,他刚要去捡,后背又被砍了一刀。
终究双拳难敌多手寒霜还是败下阵来,两个黑人压着他的胳膊将他擒住。
王胡子走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高手承认了。”一下子就拽下了他的面罩,一张充满英气的女子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你居然是个女的?”所有人皆是震惊,他们没想到武艺如此高强的高手居然是个女子。
在他们放松警惕时,寒霜一个扫堂腿踢走了身后两个黑衣人,踩着王胡子的脸,跳上了墙头,消失在火光之中。
“妈的,让他给跑了!这个臭娘们还敢踩我!我早晚弄死她!”光护着用手护住了脸。
酒窖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一团团黑烟冒了出来。碎瓷片瓦片在空中横飞,大火慢慢蚕食的整个游家,裹挟着火苗的人影,在绝望的哀嚎中跑出即将坍塌的酒楼,此时的游家酒楼,仿佛人间的炼狱,吞噬着无辜的生命。
第二天,游家酒楼大火,死伤惨重的新闻,已经是大街小巷人尽皆知了。
秦正阳听闻此事和程景一同去游家看望。
断壁残垣,浓烟滚滚,噼噼啦啦没有熄灭的火,仍旧燃烧着,从前的人间天堂,现在已经变成一座废墟。
他们在废墟的北面,大概是游家之前的后院找到了游老板。
“秀芬啊!女儿啊!”有老板抱着一个羸弱的女子和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她手中还拿着一块烧的只剩一半的红盖头,失手无助的哀嚎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跪在旁边痛哭着“母亲!二姐!”
旁边逃出来的侍女说,原本游小姐是有机会逃出来的,可是她挂念怀孕的母亲,又跑回火海,再也没出来,她亲眼看见就在游瑾瑜进去后整座房屋倒塌,游瑾瑜和游母被埋在火海里。
秦静阳看着面前的一幕说不出的惋惜,昨日还是风风光光的游家酒楼现在已经成了世人避之不及的人间炼狱。秦静阳想上前安慰游老板,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径直的离开了。
程景看着这座废墟,想起了十二年前发生在程家的大火,想起了他母亲因此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拿回本该属于你的”。
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甚至有些羡慕,羡慕这个孩子至少他有个父亲,而自己一无所有。
程景离开后没有回秦家,而是去了清香楼,他是去找王胡子了,王胡子有一个相好在清香楼。每一次程景找不到他的时候,他都在清香楼,但是程景从未来过。
他刚踏进清香楼,老鸨就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立刻上前招呼他。
“公子第一次来呀,你要玩点什么呀!”
程景一脸冷漠,拽住了老鸨的衣领,“说王胡子在哪儿!”
“公子,我们这里都是姑娘,哪有什么王胡子啊!”老鸨谄媚的笑。
”不说是吧!”程景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拔下一把短刀抵在了老鸨的喉咙前。
“有,还是没有!*
老鸨就觉得颈部一凉,赶紧说“有有有!”她说话时甚至于能感觉到刀锋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
“你带我去。”他收起短刀,把老鸨踹到了地上
老鸨看了看摸过脖子的手,是血。老鸨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着,她在一间屋子前停下,“公子,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屋里。”
程景二话没说,踹开了房门。
“谁呀?敢打扰你爷爷办事儿,怕不是活腻了吧!”
程景走进去看见床上的二人,他指了指身下的女子说“你给我滚出去,你们都滚远点。”
那个女人刚想要骂他,却看王胡子已经呆愣住了,觉得此人甚是厉害,裹着被子和老鸨离开了。
王胡子看见门被关上之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公子怎么到这里找小人来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王胡子没有受伤的右脸上,“你为什么这么做?”
“是公子让我不要放过游家的!”王胡子两个眼睛看见程景。
“那我让你杀了他们吗?我让你杀了他们全家了吗?让你杀了九楼里那些无辜的人了吗?你怎么敢把事情做的这么大!”程景很生气,他认为自己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滥杀无辜的坏蛋。
“公子…公子是…是…是寒霜,是凌风的背叛了…背叛了您,她…她是个女的,他不愿意再为您做事,那天我等了两个时辰。已经已经等到了丑时末,他还没有出现,直到我放了火他才出现,他是要去救火的。”王胡子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说。
“女的,她是个女都能把李娘子从李家接出来,为什么你不能把游娘子劫出来,反而却放火烧了他们全家!”程景又踹了王胡子一脚,王胡子被踹爬在地上。
“公子同一个招式不能再用两次!这太容易暴露了,你不要总想着别人,你也要想着你自己呀!该下手的时候不能心慈手软啊!这样会害了你!”王胡子认为程景做事太过妇人之仁,所以在这件事上推了他一下。
“那寒霜是谁?”
“暗管的人从来不报本命,都是代号,如果不是我撕下他的面具,我还不知道他是个女的,暗馆的人是查不到任何来源。”
“那你当初还告诉我,他很可信!我真是太愚蠢,太相信你了!你的脸也是被他伤的吧,真是没用!”程景早就看到他的脸受伤,可是他没想到是一个女人下的手。
“是,公子当时他……不过我在他的腿上刺了一刀,他的手臂上也有伤,我下次见到他,我一定会认出他的。”王胡子摸了摸脸上。刚包扎完的伤口。
“可笑!这城中的女子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去找?”
“她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五六岁,比秦小姐矮了半个头,是女子的正常高度,她的身体比平常女子要壮实一点,和男人比还是瘦一点,她虎口处,有一个红色花朵一样般的胎记,很明显的,有任何动作都可以看见。”王胡子回忆昨天他见到寒霜时的样子。
“都可以看见?他没有遮挡?这么明显的胎记怎么会不挡住?”程景疑惑,这寒霜连声音都会隐藏起来,为什么会留一个明显的胎记让人发现,中间恐怕有诈。
“莫不是他觉得天黑,看不见,所以就没遮挡吧。”王胡子说到他以前似乎也没太注意寒霜手上的胎记,只是这次格外夺目才记住了。
“你上一次见他可看见了?”
“上一次我给他送密函,他是戴着手套的。”
“那就是真的胎记了,只是没遮住。”程景确定了胎记的真假。
“以后做了什么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再发现像今天这种事,不要没有我的命令就随便行事。”程景刚要离开就顿住了。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我不想再来这种地方第二次。”
“是小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