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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及笄之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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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是秦早早的生辰,今天又是秦早早及笄的日子。

秦早早的生辰比中秋节早了一天,所以就叫早早,是她的母亲给取得名字。

秦早早的及笄礼,秦老爹十分看重,头三日就和程氏相商,该如何操办她的宝贝女儿的及笈礼,必要体面风光。

秦静阳亲自拟定了一套宾客名单:黎明书院刘家,临州县令李家,游氏酒楼游家,城东武馆武家,绸缎商赵家,木材商张家等十八家。

他把名单给程氏时一脸自豪,好似说“看我把女儿的成人礼办的多么盛大!”程氏看了名单反而皱了皱眉,“女儿的及笈礼你请这么多生意人做什么,早早也不认识,你请他们难不成是要在女儿的笈礼上谈生意不成?”程氏不想让秦早早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和不相熟的人打交道,这样会给秦早早压力,她只想让秦早早轻松顺心的过生辰。

“咱们秦家四代单传,到我这一脉,祖上也没了什么亲人。只能找这些场面朋友热闹热闹了呀!”秦静阳在给自己找借口,他只是想和朋友大喝一顿而已,平时程氏管的严,从来不让他在外面喝酒,在家里也只能小酌。

秦家人丁薄弱,先太爷为了开枝散叶,娶了七房小妾,也只是生出个女儿,生母在月子里就去世了,一直是秦家老太太拉扯大的。

老太爷去世后,秦家老太太图安静,给这些妾室一些傍身钱,都遣散了。有算命的说过,秦家的孩子越少,生意越旺。

“你的远嫁的妹妹,母亲娘家还有舅侄两房,怎么的就到和这些生意场上的人坐到一起了。”程氏瞪了秦静阳一眼,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秦静阳尴尬的挑了挑眉,心里有说不出口的悲伤。

程氏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的说:“这游氏酒楼留下,其他的乱七八糟就算了!”

“这游家怎么就能来,夫人为何给他家独独开了通道。”秦静阳不解的问。

“他家有个女儿,比早早小一岁,我想看看,日后景儿若是有心娶妻,我好早做打算。”程氏一脸愁容,程景已经十九岁了,亲事却一直没有进展,这件事一直让长姐如母的程月茹操心。程家只剩她和程景,程月茹必须要把程景的婚姻大事解决好,才能无愧程家和程父。

“夫人考虑的是,景儿的婚事实在是得想想办法。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

“再加上县令李家和黎明书院,还有武家留下,剩下的就让早早自己做主。”程氏说着,把手中的名单单递给了秦静阳。

“还有一人,我不知道当请不当钱请?”程氏皱着眉头,似有几分难以开口。

“夫人请说。”

“魏氏。她好歹也是早早的母亲,如今是早早的及笄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来。”

秦静阳听了很生气的说,“他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姨娘,想去哪里,她可做不了主。她当初既然抛下早早去给人家做小,也就没有这个女儿了。当初和人苟且生下了早早,又贪图富贵,要给人家县令做小。把早早扔下给你我的时候和一个小猫崽一样大,是我好吃好喝才给早早养的这么大,哪里还会有她这个母亲,这件事一辈子也不能告诉早早,早早就是你我的亲生的孩子!”

程氏听完沉默了,当初魏氏把她和秦静阳骗到她家里时,没说要扔个孩子给他们养。到了之后魏氏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非要他俩收下这个孩子,他夫妻俩不忍心就收养了。

秦早早接到了父母的名单又添了个比较好的闺中好友,还把陈婉茵给添上了。

陈婉茵知道八月十四是秦早早的及笄礼,也备下了一份礼物,还不知怎么送给秦早早没想到就收到了秦家的请柬。

第二天,陈婉茵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一件浅绿素布对襟襦裙,头上戴了一只珠钗,才带上礼物就前往了秦家。

陈婉茵到时秦早早的及笄礼还未开始,陈婉茵便被英莲带进了秦早早的闺房。

陈婉茵被秦早早的闺房所震撼。秦早早的房间被淡淡的檀香充斥着,雕花镂空的窗户投射出一点点零零散散的阳光。墙上还挂着一张大弓,弓下面的架子上放置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长剑,旁边是一把古琴,陈婉茵转身看见了画着花木兰带兵打仗的屏风,她噗嗤的笑了。

秦早早正在内屋梳妆,听见陈婉茵的笑声疑惑的问到:“婉茵姐姐,你笑什么呀!”

“我在笑你这个房间不像是个快出嫁的姑娘的闺房,反而像快出征的将军的军营!”陈婉茵调侃起来秦早早。

“我喜欢,舞刀弄枪,每一次摸到这些,我都觉得自己是不平凡的人,我也想像花木兰一样,保家卫国,征战沙场。”

听到这些话,陈婉茵被震惊到,“我从未想过一个女子能有如此志向!”

“只是想象罢了,是不可能实现的了,我这辈子终归是要嫁人生子孝敬父母的。”秦早早说着,脸上没有一点忧伤,仿佛是只是个梦一样。

“不过刘子煜说,我们成婚以后,他要给我开个武馆,专门教那些也喜欢习武女子。”秦早早一提到刘子煜脸上就有止不住的笑意。

“他从不反对你习武吗?”在陈婉茵的认知范围里,男子都是喜欢柔柔弱弱依附他们的女子,那些有独立意识的女子不会被男子喜欢。

“从不,他相信我,爱我,我也是,从不阻挠过问我的任何事,他很尊重我!”

秦早早一提到刘子煜,就似乎整个人被幸福包围。

“小姐,婉茵娘子,该去前厅了。”

秦早早穿上外衣,拉住陈婉茵的手就向前厅走去。

及笈礼仪式完毕后,他们一行人就去了偏厅,正厅留长辈们。

她将陈婉茵安置在左手边最靠近她的位置,旁边是刘子煜和她的妹妹刘子墨,其实她的姑母家的一个小表弟,和她舅爷家的两个哥哥挤在一起。

最后是程景,秦静阳和程氏以他没结婚为由,把他赶到孩子的席面上。程景看见刘子煜在席上跪坐着,目光投向他腰间的玉露出不为人知的奇怪笑意。

县令的两个女儿坐在秦早早的右手边。其次,城东武馆武师傅的女儿武悦,之后是秦早早的发小刘家娘子,最后是游氏酒楼的游姑娘,她和程景相对而坐。

陈婉茵虽说是穿了最好的一件衣服,也不过是没有补丁罢了,在秦家显得连侍女都不如。席位上的人因为她是秦早早的贵客对她十分有礼貌。

以李县令家的两位女儿为先,各自送出了及笄礼物,李家是一对红珊瑚珠子,秦早早对这种礼物不喜欢也不讨厌,秦家富贵,是要什么样的首饰都有的。

武姑娘是一把锋利的虎头柄匕首,秦早早很喜欢这个礼物,她正好缺一把趁手的小武器。

刘家女子是一只紫檀羊毫毛笔,刘家娘子和秦早早一同长大,送她毛笔也是想让她多读书写字,秦早早面对这个礼物,皱皱眉,她知道刘娘子的好意,只是还是对书本提不起兴趣。

游家姑娘是和秦早早出生之日同一天下窖的美酒,这份礼物很有意义,十五年的酒,如今也甘香醇美,十五岁的她也是美好纯净。

到陈婉茵时,她看了看手中的木盒子,觉得拿不出手,秦早早看向她的眼神里有鼓励也有期待。

“这是我及笄时母亲亲手削的桃木簪,愿以此为礼祝姑娘平安顺遂。”

秦早早听了一怔,“这我不能要,只是你最珍重的东西!是你母亲的遗物!上面寄托着你深深的爱母之心。

“若不是姑娘,别说这个木簪了,连我可能都不知道在哪了,爱母之心在心里可以永不磨灭,而这木簪只是为了姑娘。”

秦早早收下木簪,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陈婉茵和刘子煜一样是她生命中最珍贵的人。

席上众人听了都很感动,只有程景内心觉得,“爱母之心”,“知遇之恩”很可笑,但他眼角泛出的泪花迷惑了众人。

刘子玉送的是一只白玉兰玉簪,刘子墨则是一本刘子煜亲手写的诗集。把众人都逗笑了,刘子煜的脸都不好意思红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妹妹会送自己的是给秦早早。

姑母家的表弟送了是一只自己做的竹蜻蜓,秦早早喜欢这个表弟,她没有兄弟姐妹,程氏没有生过一个孩子,她也想要个弟妹,可是程氏的肚子不争气,程氏想给秦静阳纳妾,还没说完就让秦静阳一口回绝了。

两个哥哥送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和一个手掌大的金算盘,程景则送了一只足金的钗头凤。

宴会一半时,秦静阳走进了偏厅,众人准备起身行礼,秦静阳伸出双手阻止,“孩子不必客气,要玩的开心啊,今天你们来早早的成人礼,伯父也给你们准备了小礼物。”说着身后的两个侍女用托盘装了几个盒子,逐一的发了下去,女孩子的礼物是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男孩子是一块墨玉镇尺。陈婉茵看着中这个以前只在别人的头上见过的步摇出现在自己手中,又看向了秦早早,眼里满是感激。

秦静阳在离开时看了程景一眼,示意他多留意对面的游家姑娘。程景这才明白为什么把他安排到这里,生气且无奈的叹了口气。

宾客走后,只剩下武家父女和陈婉茵。

这城东武馆本是为秦早早请的武术师傅,原本秦静阳也没希望秦早早学会些什么,只是圆了女儿想要个武术老师的愿望,没成想秦早早的武功确实进步很大,现在都可以百步穿杨了,秦早早与武师傅又甚是投缘,就认武师傅为义父。。

他这次带着女儿武悦来,是想让女儿武悦和秦早早一起练功。这件事是武悦提出来的,她以自己没有合适的伙伴为由,请求父亲带自己去秦家。

秦早早自然是高兴的不行,就拉着武悦和陈婉茵义结金兰。

武家父女离开时,武悦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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