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闲昭抬手示意她闭嘴,继续说道:“你很聪明,这些事情不会不明白。你的谋略改变了大局是没错,也会那么点格斗术,可我不能保证你能在刀枪火海里也能全身而退。你身份尊荣,要是有什么差池……”
“停停停,我觉得那种事情不会发生的你想多了。”祁阳顿了顿,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有你在,怎么一三七会让我跑到刀枪火海里去?”
“可你一介女子,在这种地方长待终归不好。”
又是这套东西!女人怎么了!能动脑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管男的女的?
“将军有听说过花木兰吗。”祁阳咬牙切齿。
曾闲昭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这事儿没得商量。”气得懒得引经据典,祁阳直接搬出曾闲昭刚刚的那句话回怼。
曾闲昭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道:“真不走?”
祁阳矜贵地点了点头。
“来人!备马车,立刻送夫人回府。”曾闲昭移开视线,负手大喝一声。
“曾闲昭!”祁阳气急,指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甩手转身走人。
掀开帐幕正好撞上一个听到将军喊人的兵,他急忙赔罪:“夫人对不……”
祁阳哪里管的上他,错开身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真是气人。哼,我偏不走。跑着跑着,不知不觉跑到了次所。
“咦,煜儿,你看那像不像嫤儿。”
“哪个?咦,确实很像。”
“不是,她,她就是咱们嫤儿吧!”
次所里三三两两的兵烧火的烧火,做饭的做饭。
有三个兵,蹲在一个灶台下,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停下了手里炊火的扇子。
“哎你们仨!看什么呢?别停啊把火扇大点儿!”
“抱歉,我要离开片刻。”傅言煜把手里的扇子塞给了傅言钰,起身拍拍灰便朝那个跑着的人影追了过去。
“我也去!”傅言钰也起身,把手里的两把扇子塞给了傅言琛便跑了。
“……李兄,抱歉。这事有点急。”傅言琛歉意笑笑,把三把扇子放上灶台后也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拿着锅铲的李兄:“……”
“火都灭了炒个屁菜啊!你们仨今晚别吃了!”
另一头。
“嫤儿!真的是你!”傅言煜追得很快,一把扯住了祁阳的胳膊。
祁阳被他这一拉,差点摔跤。傅言煜赶忙把她扶好:“怎么跑这么急……?”
“真的是你?丫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傅言钰一看真的是妹妹,急道。
傅言琛也到了,看着三个人,包括傅嫤,脸色一沉。
“……”为什么这三个便宜哥哥会在这里。
“嫤儿。”傅言琛深吸了一口气,“谁让你来这里的?这里是军营,你在这里很危险,快回去。我这就想办法准备马车……”
“大哥,我不回去。”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
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句话!
“我不想回去!你们都能在这里为国效力,凭什么我就不能?我危险你们就不危险吗!”祁阳忽然福至心灵,这话就涌了出口。
“傅嫤,你真的想留下来?”身后传来第五个人的声音。
接着又有了第六个声音:“系统提示:曾闲昭好感度:+15。恭喜。”只不过这声音只有祁阳一个人听得到。
祁阳压下那点窃喜,转过身看着曾闲昭坚定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在这里,我也要在这里。”
“……”
“……行,你可以留下,但是不能离开我十步远。”曾闲昭终于点了点头。
“曾将军,嫤儿糊涂,怎么你还由着她。”傅言琛皱眉。
“傅兄,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保护我的夫人,让她一路随我凯旋。”曾闲昭认真地看着傅言琛。
话说到这份上了,国公
府三兄弟也不再好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与褚国****,马车远离了兵力保护范围也没能安全到哪里去。
倒是祁阳吃了一惊,这男人刚刚不还斩钉截铁非要她回去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好。傅某斗胆有个请求。”
“傅兄请讲。”
“嫤儿在军营里,多个熟悉的人照顾没有坏处。我兄弟三人也甚是想念妹妹,希望行军时能在她身旁守着。”
“好。”
“……”祁阳沉默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达成共识了?不用问过我这个当事人吗!
祁阳心里有气没处使,全撒在褚国上。
渣系统这个时候倒挺贴心,提供的鬼点子一个比一个损。
一座又一座城池被攻下,曾闲昭带着大军步步直逼褚国皇城。
“我猜褚国那老皇帝会投降。都这情景了还打什么打啊,徒增伤亡人口。”祁阳趴在马车的小窗台上嘟囔着。
“别把头伸出来,危险。”傅言琛骑着马,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哪会有什么危险啊。”
“那可不一定,磕到了就不好了。”傅言煜也驾着马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发。摸完了还往窗里轻轻推了推。
“……”祁阳叹了口气,缩了回去。
不出预料,褚国国君来了降书一封。
三军同庆,得胜而归,踏上回京的路程。
……
从家国到这里花费的时间不少,如今原路回去,祁阳闲来无事,再加上先前的格斗术并未教会所有人,路程上便抽了时间出来,教导大家。
一直行至边城,还未入城关,从远处瞧去,张灯结彩,好不喜庆,百姓站在城门前,翘足相望。
大军悠悠荡荡的走了过去,曾闲昭一露面,就有百姓惊喜的大声叫道:“将军来了!”
百姓们自发分成两边,让道给曾闲昭他们进出,眼里亮晶晶的,曾闲昭等人的战绩已经名扬了
全国上下,天子大悦,举国同庆。
一进城,祁阳才彻底感受到百姓的热情,她和曾闲昭本想略做休息,快些赶路回去,但客栈老板纷纷让出客栈,供将士免费居住,城主笑着好说歹说让他们住下。
考虑到将士们这些天的确辛苦,曾闲昭同意了,但算了每个客栈花费的钱财,默默的派人送了钱去。
祁阳无意间瞧见,疑惑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曾闲昭有些许无奈,开玩笑似的:“都是为夫的一些私房钱,夫人是不是要收缴?”
祁阳被他逗笑,伸出手来,哼了一声:“要!快些拿来。”
白皙的手掌被男人的大手包住,曾闲昭带着祁阳往房里走去。
晚膳的时候,祁阳不准备去凑热闹,城主府里无人知道她是曾闲昭的夫人,所以这种饭局曾闲昭去便可。
在房里吃完下人送来的晚膳,祁阳溜出门去散步,无意间瞧见亭子那一道纤纤人影,用白扇遮面,和一边的丫鬟小声谈笑。
那条路是曾闲昭回来的必经之路,没多久,曾闲昭走了回来,经过那女子身边时,女子款款行礼,忽然脚踩不稳,要跌入湖中。
曾闲昭下意识的拉了一把,那女子没有掉下去,忙往岸边走几步,行礼道谢。
无疑是出英雄救美的精彩好戏,祁阳瞧着就差忍不住拍手叫好。
祁阳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那女子拉着曾闲昭谈话,眉目间满是对曾闲昭的崇拜仰慕之情,再加上她姣好的面容,相信没有多少男人会舍得拒绝。
祁阳唇角微勾,抬步走了过去:“在房里等了许久你也没有过来,原来是在与美人邂逅。”
“邂逅?”曾闲昭微微皱眉,琢磨着这个他听不懂的词汇,但看祁阳神情,便知不是什么好词,“你怎么出来了?”
祁阳微微弯腰,歪头笑道:“我在房中等待将军许
久,未曾瞧见将军回来,这才来看看。”
那女子被打扰好事,面露不悦,冷声道:“你是将军的小童?当真半点规矩不懂。”
祁阳微微眯起眸子,“小姐可知道将军已有夫人?”
女子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太好看,急忙拿扇掩面,不让曾闲昭瞧见,唇瓣微抿:“将军,你这小童……”
曾闲昭反倒笑了,心情甚好:“我这小童顽劣,让小姐看笑话了,天色不早,曾某先告辞了。”
说完,曾闲昭带着祁阳转身离开,路上,祁阳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我若是不来,你还要与她聊多久?”
曾闲昭垂眸,唇角勾着笑:“这么在意?”
祁阳冷笑道:“将军可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多几个小妾来让自己糟心。”
曾闲昭无奈轻哄道:“好了,我府里头那几个小妾,难道不是你做主要替我纳的?”
提到这件事,祁阳有些心虚,“你母亲都发话了,我要是拒绝,你母亲怎么对我还未可知。”
曾闲昭拉着她回房,“好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了。”
次日,曾闲昭伙同祁阳向城主道别。
城主抚着自己的胡须,暗地里打量了祁阳好几眼,才开口:“昨日听我小女说,将军曾在湖边救她一命,老臣这厢谢过将军。”
曾闲昭扶着他,将他扶起来,道:“城主言重了。”
城主顺水推舟,“将军有所不知,从昨日小女回来,提到将军,茶饭不思,又想到这小童,为他的话伤心难过,小童可是说了什么?”
城主好心计,将球踢给曾闲昭,并不一开始便问她的罪,但这样一说,曾闲昭便不得不怪罪她。
祁阳心里冷笑,面上,款款行礼,做的是大家闺秀的姿态,看的城主一愣,祁阳抬眸:“望城主莫怪,我随夫君行军,原是担忧夫君安全,不是来看夫君另纳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