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老者,也仅仅是被打的血肉模糊,不会伤及根基,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完好如初。
“张二猫?”
中年人看着张二猫走进县衙问道。
“是我”张二猫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县令坐在后面如木偶一般,没有说话。
“你真名是什么?”中年人又问道。
“真名就是张二猫”张二猫看着中年人,有些疑惑,这人为什么要问这么蠢的问题,当大侠还有隐姓埋名的?
虽然知道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那所谓的邢捕头,毕竟整个小城就数他的气息最为浑厚,比其他人强出不知凡几。但张二猫还是打算等一等,毕竟师傅当初跟她说过,凡事三思而后行。
“有趣!”中年人轻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邢捕头,我猜的没错吧?”张二猫皱眉看着邢捕头。
“你家师长没告诉你我是谁?”
邢捕头皱眉,这个闹事的小丫头,不会是才初出茅庐吧?毕竟,在整个燕国,他邢秋的名号,但凡对江湖有一定了解,也不会不知道。
“我师傅死得早,没告诉我你是谁”张二猫老实回答,师父说过以和为贵,再不动手的时候要有礼貌,不能让人看轻了他们平阳山一脉。
“哼!”邢秋冷哼一声,一股庞大的压力向张二猫压了过去,张二猫如此的行为,分明是装疯卖傻,不将他放在眼里,现在即使自己教训一下她,等会儿她长辈来了,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宗师不可辱。现在,他已经认定,是有人想跟他过过招,所以派了这么个小辈前来挑衅。
张二猫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捕快,他们一个个瘫软在地,面露恐惧。
“面对我的气势竟然能面不改色,有几分本事”看着张二猫毫无变化的脸,邢秋脸色冷了下来,他在思考自己什么厉害的仇家有谁还有血脉留存。
“你的长辈还没出来吗?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邢秋一声冷哼,一双的钢浇铁铸般的手向张二猫肩膀抓去。
看着还在懵懂的张二猫,邢秋信心满满,这一抓灌注着内力,若是抓实了,别说普通人,即使宗师也会短暂受制于他,同时,他也在警惕着随时会出现的张二猫的长辈。
“不可能!”邢秋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小腿上一阵剧痛,邢秋单腿后跃,靠在县令面前的桌子上,一只手扶着桌子,看向不远处一步步走过来的张二猫。
“你不是宗师”邢秋肯定的说,眼中出现震惊之色。就在刚刚,即将要抓住张二猫的肩膀时,对方却瞬间从自己的气机锁定中消失了,随手一击,便打断了自己的腿,身为凡人中的顶尖武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不是”张二猫走到邢秋面前,将刀鞘架在邢秋的脖子上,凑近他仰着头看着他笑着说“说说看,你都做过哪些坏事?别狡辩哦,你现在所想的我知道,相信我,你不会想让我施展其他手段让你说出来的”
“怎么?你要对我刑讯逼供吗?”邢秋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对方既然肯为别人抱打不平,这便是他唯一的机会。只要死不承认,这种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就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我有他的罪证,来到临江城以后的,灭门十三家,杀一百二十七人”
突然,桌子后面一言不发如同木偶的县令说话了。
“你!”邢秋气急,他知道这个县令干了什么,对方收集证据他知道,甚至证据放在哪里他也知道,但他有这个自信,这些证据从来不会派上用场,因为他是宗师,这个国家的五位宗师之一,区区一点小错,不值得其他人来对付自己。
而对方,是宗师之上的存在,他所有的依凭,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是吗?拿出来我看看?”张二猫饶有兴趣地说,将刀鞘压得更重了些,让邢秋没有任何动作的余地。
“是是”县令招呼着兴奋的随从跟自己一起回到后院。
不一会儿,县令便领着两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从后堂转出来。见此,邢秋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瞬间心如死灰。
“这是证据”县令站在堂上,此时的他满面红光,完全没有了刚才木偶的样子,邢秋死了,临江城以后就是自己说了算,朝廷也不会因为一个死去的邢秋而责难自己。
能轻易压制邢秋的人,他也毫无办法,相反,若是讨好了对方,让对方跟朝廷有了联系,自己平步青云是可以遇预见的结果。
想到这里,县令上前就要为张二猫介绍这些证据。
“还真不少”张二猫笑道,“我就不看了,你们自己处理吧”她想起了自己还没吃完的那碗面。
“大人。。。。。。”县令立马着急了,若是张二猫就这么不管不顾离开,临江城没人是邢秋的对手,一旦他脱困,别人或许没事,但了解邢秋的他知道,面对他的报复,自己全家必死无疑。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邢秋的尸体倒在地上,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堂中,睁大的眼睛中似乎还有着不解。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群贱民而死。
县令瞟了一眼地上血淋淋的人头,连忙去追张二猫离开的身影,却又哪里追得上。
“仙人!”县令立马跪了下去,追出县衙的他正巧看到张二猫御空飞行急速而去。他这一跪,立刻引动了周围的百姓与捕快,众人齐齐跪了下来。
好一会儿,不见张二猫回转,县令才起身,亲自扶起老者,让人安排他到后堂治伤,又吩咐将一众恶少收押,向朝廷写报表凡此种种不必细说。
飞出临江城的张二猫绕城转了三四圈后,才将长刀打着旋抛下。跟着长刀落地,看着刀鞘指着的东北方向,张二猫得意地笑了,还是这个方式管用,省得再纠结大半天。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张二猫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将长刀担在肩上,两只胳膊分别搭在刀鞘两头,向着东北方向的茫茫丛林大踏步行去。
“快!快!”罗娇内心呼喊着,时不时焦急地看向后面。在她身下,是一条小舟,小舟飞行速度已是极快,可是在她后面,那两头蛮兽仍紧追不舍,距离越来越近。
“轰隆!”
张二猫一愣,哪里来的巨响,自从她穿过一大片迷雾后,所见怪事就多了起来,不知名的异兽在迷雾的后面随处可见,有的甚至进入了筑基期,让她废了好大一通功夫才在不伤害它的情况下将它累趴下。
连续咬了几口手中的野果,将剩下的部分随意一丢,张二猫催促着身下貌似驴子的异兽向声音来源赶去。
这头酷似驴子的异兽便是那头被她征服的异兽。她从师傅的手记里看到过,这种异兽名叫玄鹿,据说体内有着上古神兽麒麟的一丝血脉,但从来没有人证实过,不过玄鹿是所有蛮兽中最聪明的却是毋庸置疑,甚至最聪明的个体灵智已经堪比未开化小妖。
她跟这头驴子结识还是因为在练习刀法的时候这头玄鹿突然从旁边窜过,然后不出所料地被刀气削掉了半只耳朵。
一人一鹿都被这个变故给惊呆了,特别是鹿,在它从旁边的水潭照了照影子后,就疯了,不断地低头朝着张二猫发起了头槌冲锋。
“鹿兄,你看,你毁容这件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张二猫躲过一个头槌,看着玄鹿直接把身后一棵半人粗的大树撞断,讨好地说着“我也不是有意的,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刀下,我来不及收手”
然而玄鹿根本不听她说啥,当然也听不懂,只是不断地向着张二猫发起头槌冲锋。不一会儿,周围已经倒了一圈被撞断的树木。
“鹿兄,咱们要讲道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一个人,我给你一袋果子作为赔偿总可以了吧?”
再次躲过玄鹿的头槌,张二猫也生气起来。
“鹿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啊啊啊啊啊!”
“砰!”人头和鹿头撞在一起,张二猫眼冒金星,玄鹿也不好受,摇摇晃晃的。
甩甩头,玄鹿看着众多张二猫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又低头发起了头槌攻势。
“砰!砰!砰!。。。。。。”
一道道声音响彻水潭边上,不远处树上的麻雀震惊地看着两个智商不明生物在比头槌,嘴里的虫子被旁边的同伴叼走了都没发现。
半个时辰后,砰砰声终于沉寂了下来,玄鹿躺在地上四蹄抽搐,张二猫坐在地上捂着额头,那里肉眼可见地起了一个包,纵使她从小炼体的身体也承受不住这么长时间的头槌对撞。
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张二猫才晃晃脑袋,头顶的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
给已经不再抽搐的玄鹿喂了一颗果子,看着对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张二猫立刻如临大敌般拉开架势,准备好了应对下一次头槌攻势。
令她没想到的是,玄鹿却走到她面前不远处,跪在地上,把头低的低低的,一副认赌服输的样子。
张二猫不知道,如果她的师傅记载的更详细些,那么她就会知道玄鹿一族一旦聚在一起,便是通过头槌的方式选出群落的王。
头铁者为王,这是刻在玄鹿血脉里的记忆。这头玄鹿,显然将张二猫当成了自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