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已经下午三点,雨一直没停过,天空黑得犹如傍晚七八点,压得人喘不过气。
“找!”宫爵脸色吓人,只有这么一个字,显得他整个人阴冷无比。
一小时后。
慕香染放在别墅里的手机响起,佣人赶忙过去看,又吓得给宫爵打电话,“先生,太太手机收到一个……”
佣人盯着屏幕数了数“个十百千万……三百万?!的无卡消费……这该不会是被谁掳走了强行拷问了账号密码?”
“内容复制过来!”听筒里传来宫爵低低的嗓音。
几秒后,宫爵扫了一眼提款的位置,黑色迈巴赫已经呼风而去。
不到二十分钟,轿车停在那个取款机处,谭泽已经快步下车去调取监控,回来时带了一张帽兜男的照片。
“找!”男人依旧只一个字。
顷刻间,方圆区域全是他手底下的人,帽兜男刚把钱存完,连汉堡都来不及啃一口就被按到了冰冷的水坑里。
“你们什么人?干什……!”话没说话,他已经被谭泽一掌劈晕,扔进车里。
男子再醒来已经一小时以后。
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脑袋疼得厉害。
费力的环视了一周,看到了不远处沉稳落座的男人,看不清面貌。
“认识慕香染?
”片刻,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男子皱着眉,“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要不你请她来,我睡一晚说不定就认识了……啊!”
话音未落,男子已经被打得哀嚎,感觉腿骨都快断了,刺生生的疼。
谭泽站在他身后,面目表情道:“还有一条腿,腿完了还有一双手,我们有的是时间。”
原本以为他们不敢,但又一声痛苦哀嚎,男子几乎晕过去,咬着牙不断喘息,也终于低呜的道:“要什么你倒是问,打死我也得不偿失!”
“GUD数据是她让你拷走的?”宫爵坐在远处,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低声。
男子疼痛之余噗嗤一笑,“不是个白痴都知道拷走,难道还用别人指示?”那意思就是没人指使。
又一想,这已经是商业犯罪,他必须推卸给别人。
急忙道:“不,是一个女人让我拷贝的,说不定就是你说的慕香染!我已经卖了,你们把我放了行不行?”
“买家。”宫爵从椅子起身,迈步过来。
“我手机里有她照片!”
照片上的人,就是慕香染。
很明显,她若真是让这个男人拷贝了,就不会第二次花钱买,所以她是买家,拷贝却与她无关。
他错怪了。
宫爵已经转身往外走,没说怎
么处置,谭泽只得把人扔给下属,自己跟了出去。
宫爵一脸沉暗,眸底情绪看不分明,懊恼和担忧掺半,不知道她拿到了芯片到底会做出什么来。
上车前,谭泽听他低低的嗓音:“半小时之内找到她,若再上演一年前的车祸悲剧,你自行了断吧。”
谭泽凝重的点头:“是。”
一年前谭泽办事不力,救的不及时才导致那一场车祸,导致三个人命丧黄泉,既然连累慕老丢了命,谭泽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出事的。
然,几分钟后,佣人从别墅里打来电话,“先生,太太回来了!”
那时候都已经快七点了。
她在外整整十二小时,虽然打着伞回来的,但也冻得不像样,吓得佣人手足无措。
慕香染反倒只淡淡一笑,“我去洗个澡。”
佣人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必须泡个热水澡,千万别着凉了,晚餐马上给您备好。”
宫爵到家的时候,她还没从浴室出来,佣人把准备好的姜汤让他端上去。
一进卧室,他就看到了放在柜面上的芯片。
慕香染洗完澡出来,鼻子有点堵,意料之内的感冒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
宫爵等着她开口要挟,但她吹完头发,换了衣服也没提半个字,
直到准备下楼才一句:“东西在这儿了,你给我扣的罪名我担不起,所以我只能帮你拿回来。”
他看着她的云淡风轻,知不知道做这件事她会没命?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是打算让他疚责死?
宫爵目光深暗的望着她,说不出道歉,只握了她手腕,“把姜汤喝了。”
慕香染现在没力气挣扎,也转身看了他,神情冷淡,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只自顾道:“如果觉得有假,你让人验验。”
这样的冷淡让宫爵眉峰微捻,但她已经摆脱手腕转身离开。
她真的很饿,去餐厅安安静静的用餐,哪怕他进来了也没看过一眼,那种冷淡不同于以往。
竟让宫爵有一种莫名发慌的错觉。
果然,晚餐后,她先上楼,宫爵上去时,她在收拾行李。
男人眉头一凛,“做什么?”
慕香染今天很累,全身疲乏,一句话都不想说,继续把衣服放进行李箱。
他终于走了过来,扣了手腕迫使她看着他,目光在她清冷的脸上回旋,“去哪?”
她冷然望着他,“跟你有关系么?”
这样的回答让宫爵脸色不由自主的一变,深眸盯着她,“你在京市无依无靠,还能去哪?”
慕香染抿唇,眼眶湿润,“对,我无依无靠,一贫
如洗,连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你能随意侮辱我、冤枉我?”
说着说着,就涌起了委屈,抬手胡乱抹了一下眼角,继续朝衣柜拿衣服。
只是动作被他阻止,慕香染拧着眉想挣脱手腕,“不是说卖不掉芯片别踏进门么?”
她是真的起了情绪,他握了左手,她就右手去拿衣服,反过来就用左手,反复几次纠缠,慌乱间她一挥手指甲刮过宫爵侧脸。
他陡然冷声,被刮得侧过去的脸转回来,“够了!”
虽然她不是有意,但他那张脸的确矜贵无比,若是别人,哪怕他有错也不可能这样哄着。
慕香染被他吼得肩膀颤了颤,愣愣的看着他。
宫爵薄唇抿得很紧,声线倒也缓了缓,可语调依旧冷冷的,“把衣服给我放回去。”
她没说话,胸口堵着一团酸涩,但行李还得收拾,学校有活动,她要跟着到邻市边境野营。
所以,抿着唇,继续拿了衣服往行李箱放。
宫爵知道她倔得如一头驴,此刻闭了闭目,隐忍着,见她拉上行李箱束了起来就要出去的样子,宽大的步伐过去就将行李箱拿了过来,随手扔到一旁。
“别考验我的耐性,慕香染!”他一字一句的盯着她。
指名道姓,满是警告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