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她早就习惯了,也正是因为这样,距离领证都好几个月了,他们相处好像没什么变化,肚子也没什么动静。
她只“嗯”了一声,没别的反应,宫爵便眯了眼。
随后她才道:“那我这些天就不用过去给你送餐了。”
最近她十一点半下课,正好可以给他带饭,或者过去公司和他一起吃,完全的乖巧。
宫爵依旧盯着她,她只得抿唇,凑上去亲了一下,“就一次……唔!”
唇瓣已经被他含住,好像就等她开窍的这一刻似的。
虽然应该见怪不怪了,但每每他吻下来,慕香染总会心尖微跳,几个月来,他们之间若说没变化也不然,至少他对她的身体很上瘾。
她想,这算是成功了一半吧。
他们做了两次,然后一起洗漱,宫爵送她去的学校,只是她没敢让送进校门。
走了一段,她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车还停在那儿,甚至她一转头,他作势把车窗摇下来,慕香染才干脆的转身往里走。
男人侧首倚在位子上,看着她转身疾走,薄唇勾了一个弧度,而后把窗户关好、启动引擎。
这段时间,宫爵对生活是满意的,大概是因为她没再背地里瞎折腾,调查他。
然,他似乎高兴地早了点。
三天后,宫爵被苏牧一个电话紧急叫了回来。
“机房出了纰漏,系统漏洞连夜抢修暂时没问题了,但数据卡芯片有可能被复制了,数据如果泄露,半个公司都会瘫痪。”苏牧也是大半夜接到的电话,当时就往公司赶。
宫爵刚下飞机,脸色阴沉,“既然知道严重性,还不找人追查?”
“连夜查了。”苏牧声音平稳,又颇有意味,“还是你自己过来看吧。”
挂了电话,宫爵直接往公司赶。
四十分钟左右,苏牧转头见他阴着脸大步迈进来,勾着的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苏牧已经把监控和刚弄到照片放在他办公桌上,站在一旁,才缓缓道:“我说过,有的女人只会越纵越骄,喂不饱也养不熟,你当她已经温顺的随了你,她倒是反过来把你的心理用得很妙,踩着你往目标进发。”
那时候也才早上七点,天色朦胧。
慕香染接到他的电话也就放弃了周末的懒觉,坐在床边,“现在让我去公司?你不是出差了么?”
宫爵立在落地窗前,嗓音很沉,“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说什么?她不明所以,刚想问话,他很利落的挂掉了她的电话。
慕香染就在床边愣愣的坐了会儿,隐约的,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皱起眉。
宫爵回来时,她听到了车声,信步下楼。
男人推门进来,阴着脸,一把将她带进客厅,狠狠一松手
,她就跌落在了沙发上,头顶传来他的沉声:“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是商人,位高权重,也才更明白事件的严重性,那一刻周身冷肃,没有以往骄纵她时的淡然深沉。
慕香染蹙起眉,惺忪未退,“你在说什么?”
她这种装傻充愣宫爵已经见惯不怪,却薄唇抿成了一线,“公司数据芯片对你有用?”
“打算用来跟我交换那场事故内幕?”他接着道,语调越来越冷,“这就是你频繁进出公司、给我送饭的目的?”
慕香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进出公司都做什么他不清楚么?除了给他送餐和陪他吃饭,她做过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看着他,目光沁凉,“你还是怕我,不信我,连弄死我爸那么大的事故都能包的住,何必搞这么大的事扣我身上,费这力气不如你直接离婚把我扔了!”
见她如此,宫爵几乎是绷紧了下颚,“不见棺材不掉泪!”
所以,关于她在公司几处鬼祟的监控,以及她这段时间见私家侦探的照片都摆在了她面前。
慕香染愣愣的,“你一直让人跟踪我?”
这样的对待,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也用不着解释了。
眼圈有泛红的痕迹,却冷然一笑,“既然都有证据了,还问我做什么?”
她从沙发起身,索性把冤枉认
到底,“要不要干脆点?你让人把案子公开,我就把芯片还给你,否则我只好泄露给你的竞争对手了。”
宫爵看着她清冷的眸子,五官阴冷至极,“没人能威胁我。”
慕香染勾起柔唇,“一张芯片不能弄垮你半个公司?”
“你尽管试试!”他低沉的嗓音掷地有声。
慕香染咬唇看了他两秒,点了点头,真的转身往外走,可没两步,又被他扯了回去,空气里都是他的愠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是商业犯罪!”
她以为走出去把芯片泄露给别人就完了?她也同样别想回得来。
她笑着,“反正查不到你有罪的证据,弄垮你的公司我也许会舒服点?”
饶是宫爵对她纵了又纵,也终究是破了底线,“好,去把芯片卖了,坐实你的罪名。”
他握着她的手腕大步到了门边,一把拧开门,狠狠将她扔出去,“卖不了芯片别想进这个门,给我好好想想清楚!”
说完“砰!”一声将门砸关上,做早饭的佣人都被吓得颤了颤,看得出先生怒到了极致,一张脸黑得可怖。
可他这不是把太太送去犯罪么?
“先生?”佣人手抓着围裙,欲言又止。
外面那么冷,太太只穿了一件袍子,得冻成什么呀?
宫爵头都没回,厉声呵斥:“不准给她开门!”
苏牧打电话过来
的时候,宫爵一张脸依旧黑压压的,一开口就冷得慑人:“报什么警?告诉他们,谁敢动我GUD的数据,这辈子别想在商界立足。”
苏牧蹙眉,不让司法介入,自己也不追查芯片去处,难道还等着人家自己送回来?
两个小时过去。
宫爵站在客厅窗口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眉峰始终拧在一起,目光几次看向门口,却强忍着一步都没迈过去。
将近十一点,京市又开始下雨。
冬季的雨寒到骨子里,连穿着棉袄都挡不住,佣人焦急的来回踱步,一咬牙拿了伞去开门。
可门口空荡荡的,她在附近看了一圈也没人,顿时心里一慌。
急忙进门,“先生,太太不见了!这么大的雨,她连衣服都没换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还真敢去?
这种倔到死的脾气让宫爵怒不可发,一张峻脸绷得很难看,狠狠捻灭烟蒂接了佣人的伞大步掠出门。
但她确实没在周围,温榆庄园方圆千平,没她的影子。
问了老宅,问了学校方面,都没有。
谭泽也来了电话,“先生,一小时前市面上有人发过出售芯卡的信息,查么?”
一小时前……她还在这里,根本不可能是她。
而她现在擅自跑了出去,想到霍骁和她爸的死因,万一祸及她……
宫爵往唇畔递烟的动作顿了顿,压抑的神色陡然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