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听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当初秦聚找上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只有兴奋跟激动，甚至当时连原由都没有问，就直接点头应了下来。
现在听程秧这么说，她才觉得心里涩涩的。
他只是不想娶沈瑜，所以拿他当了挡箭牌。
可都既然不喜欢沈瑜了，想想她这五年倒也是挺失败的。
在他心里没有人的情况下都没能成功的上位。
人家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捧着月，却都没有得到。
想到这，她深呼了口气，“阿姨，您跟我说这么多，是不想让我怪他吗？”
程秧摇头，“不是。”
舒离有些意外的抬眸看过去。
“我之前跟你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参与，但是秦聚毕竟是我的儿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妈妈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他为了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我想言而无信一回，给他说个情。”
程秧这话，让舒离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紧张，似乎猜想到了她想要说的话，又觉得自己是在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舒离，之前很多事情都是秦聚做的不好，我不说让你原谅他，至少在事情都解释清楚的情况下，再给他一次机会试试，看看
你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缘分，若是真的缘分尽了，那这辈子也不留遗憾了不是？你觉得呢？”
舒离愣住，她一时无言，脑袋里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程秧也没有出声催促她，甚至转身去陪念念说了几句话，之后才转脸看了过来。
“阿姨，我……”
“没关系，多考虑考虑，要是觉得无法原谅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情，我们就不原谅，女人这辈子不应该委屈自己。”
舒离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点了点头，“好。”
程秧则没再多说什么。
本来程秧已经让阿姨买了菜，让舒离留下来吃饭，却在五点时，舒离接了到了覃颜的电话。
说明天是周慧娟下葬的日子，问她去不去。
舒离沉默了一瞬，说去。
周慧娟的灵堂借用的是火化场临时灵堂。
租了三天，花了六千。
覃颜说没有钱，她要是不去付清，那就让周慧娟的骨灰留在那里。
舒离平静的听着电话那边覃颜说完，才开口，“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舒离跟程秧打了声招呼，叫了车去了火化场。
一下车，舒离就就看到了站在一边树底下抽烟的覃颜。
覃颜循声看过来，看着舒离下了车，
她才咬着烟片头呸了一声，将嘴里的口香糖吐掉，朝着舒离走了过来。
舒离付了钱转身就撞上覃颜的打量的视线，“听说你差点死了？”
听到这话，舒离眉心微蹙，“单子给我。”
覃颜挑眉，咬着烟从兜里扒拉了一会儿，将皱巴巴的纸递了过来，“我哭不出来，找了哭丧的人，围着她哭了两天，这笔钱你也一并给了吧。”
接过单子舒离没接话，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覃颜漫不经心的咬着烟跟她身后，“舒离，你不恨她吗？”
听到这话，舒离脚下步子才堪堪停顿了下，回了覃颜，“恨。”
覃颜轻笑一声，“我要是你，她那么对我的话，我肯定把她的骨灰都给扬了。”
舒离停下了步子，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覃颜，“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我爸，是我，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过，说出这样的话，不怕遭报应么？”
覃颜不以为然的笑笑，“我从来不知道报应是什么。”
话锋一顿，她笑了笑，“舒离，你以为的那些你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我也未曾得到过，你恨她，我比你更恨。”
覃颜丢了烟蒂，“去缴费吧。”
舒离站在原地看着覃颜的身影消失在
自己的视线里，这才敛回了视线抬脚去了里面。
所有的费用加起来，统共一万块。
交了钱，舒离并没有去灵堂，而是就在一边空闲的等候大厅坐了下来。
覃颜的话在耳边徘徊。
周慧娟回来之后就是千方百计的问她要钱，说是为了覃颜，可刚才覃颜那话又让她觉得周慧娟的那笔钱并不是为了覃颜。
脑子里有些乱，她一时间整理不出来，周慧娟要的那些钱到底是为了谁？
可想起覃颜给她看的那些签了字的协议，上边只字未提覃颜，将所有的债务都押在了她的身上。
却又让他嫉妒又愤恨。
凭什么她想丢下她就丢下她，凭什么死了还要拖累她？
这这些愤愤不平，如今没人能帮她。
外边的天色暗下来，工作人员下班时询问了一下她走不走，舒离才起身离开了大厅去了后边的临时灵堂。
她过去的时候，灵堂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除了提供的一些假花之外，连纸都没有烧一张。
突然舒离觉得，要是她今晚拒绝来付钱的话，就如刚才覃颜说的那般，她会不会将她的骨灰给扬了？
舒离站在灵堂前，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黑白照，眉峰微微拧起。
最终她还是上前拿一边的纸，在灵堂前跪了下来。
送她最后一程，从此她们再无干系，若是有下辈子，祈求再也不会相遇。
八点多的时候，舒离的手机响了。
靠在一边睡觉的覃颜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个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舒离跪在灵堂前，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喂？”
可能是一下午没有喝水，又或者心里压着事儿，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沙哑。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几秒，才开口，“在哪？”
“火葬场。”
“……”
那边不说话，舒离抬手就打算挂断电话，“我一会过来。”
没有等舒离开口，也没等舒离允许，就直接挂了电话。
舒离怔怔的看着已经挂断了的电话，良久这才收起了手机。
“诶，你那有钱的前夫不来送送他前岳母？”
覃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手里夹着烟看向她，轻佻的问了句，“这夜深人静的，正好来了我还能跟他聊聊。”
舒离没理覃颜，自顾自的拿了纸丢进了火盆里，随着火光映在脸上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