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熟悉的话语，让秦聚登时就想到了以前，舒离也是这般每次送他到门口。
然后温声说，“阿聚，开车慢点，路上小心。”
有时候也会说，“阿聚，我在家等你回来。”
良久，他嗯了声，“进去吧。”
舒离还是没走，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车。
这次秦聚回了头，再次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
舒离还是执意的等着贺承驱车离开后，才收回了视线。
这段时间里，她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不一样了，可又一时间说不上来，那点不一样的点在哪里。
程秧午睡起来的时候，舒离倒是将之前说的事情给忘了，在一边陪着念念搭积木。
“秦聚去公司了？”
听到声音，舒离抬头看过去，应了声，“您醒了。”
程秧点头上前在念念身边的垫子上坐了下来，“这么看着，你更像念念的妈妈。”
舒离闻声手上的动作一滞，只是轻声说道，“还是不一样的。”
“我也算是看着沈瑜长大的，只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都会在时间的推移下发生我们预料不到的变化。”
程秧说着抬手摸了摸念念的头，轻声道
，“沈瑜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没有预料到，更没想到，当初那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怎么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呢？”
念念身上青紫至今还留在上边，每次不经意间看到，都会让人心惊。
到底是什么样的怨什么样的恨意，才能对一个两岁多的孩子下得去这么重的手呢？
舒离将手里的一个积木递给念念。
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接什么话。
到嘴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她的身份合适，立场不对，有的话说出来表达的意思也就不同了。
所以，到最后舒离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程秧没有在意她的沉默，“那会儿我跟你说要给你讲个故事，你现在还想要听吗？”
话落，程秧顿了下，“不过要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我想问你几句话。”
舒离点点头，“您说。”
“你能说说你跟秦聚的事情吗？”程秧看着她，“之前秦聚对于你们的事情几乎是只字未提，只是跟我说他身边有个人。”
舒离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在程秧面前提都没有提过自己。
不过有的事情过去了，舒离倒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在意了。
她甚至很平静的跟程秧说了自己跟秦聚为什么会在一起。
至于如今到了这种地步，似乎是早有预料的，又觉得有些意料之外。
程秧听完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舒离，秦聚是一个不善意表达的人，有的事情与你而言可能就像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可与他而言可能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本身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说这话的时候，舒离能看的出来她是有些后悔的。
像是做了一件错误的决定，这个时候幡然醒悟，才觉得当初的决定其实是错的。
可等发现的时候，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关于程秧的事情，舒离是在秦恒嘴里听说的。
秦琅民忘恩负义，侵占了程家的东西，却抛弃了程秧，包括他的亲生儿子秦聚。
这些年程秧在海城过的着实不容易。
舒离没有去打断她，听着她说着以前的事情，关于她的，关于秦聚的。
“念念不是秦聚跟沈瑜的孩子。”
最后程秧看着她说道。
其实在之前程秧说出那句“你说两个毫无关系的人为什么就长的那么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一点。
现在从程秧嘴里听到这么
直白的答案，舒离在这一瞬间还是有些微怔。
甚至下意识的脱口问出，“那他是沈瑜跟谁的？”
念念是沈瑜的儿子，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念念的父亲不是秦聚，那又是谁呢？
隐约间，舒离想起了一个姓氏。
在门口时，念念要她抱的时候，秦聚喊了一句“池念。”
当时她以为这个只是名字而已，现在回想，原来的确是名字，连名带姓，池念。
“池文当年是为了救秦聚意外去世的，这些年秦聚对沈家，对沈瑜都是特殊照顾，因为池文喜欢她，那个时候我每次见到池文，他的视线大多都是落在沈瑜身上的，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沈瑜从很早之前就喜欢秦聚。”
舒离难得有点好奇心，“那……秦聚呢？”
程秧摇摇头，“他那个人性子很淡，以前身边除了池文没有多余的朋友，沈瑜虽然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但是对于沈瑜他并没有半点想法。”
等程秧说完后，舒离才问，“所以这些年，秦聚对沈瑜好完全是因为池文？”
程秧点头，“因为池文临走时，用最后一口气求他照顾沈瑜。”
舒离突然好像就能理解，为什么秦聚对沈瑜那么好，又为什么在她三番两次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情之后，他还只能若无其事的放过她。
毕竟在她对他的了解当中，有人一旦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的话，他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可对沈瑜却是处处忍让宽恕。
就连程秧的事情，他都没有真的对她做什么。
可见秦聚对池文这个朋友的感情有多深厚。
“现在知道了真相，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舒离闻声回过神，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该怎么去说。
于秦聚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池文的救命之恩。
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因为若是她有人为了她豁出性命，她做的可能会比秦聚更甚。
所以在这样的事情上，她是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见舒离没有要说的，程秧才继续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劝过秦聚不如直接娶了沈瑜，可他当时态度果决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说到这她顿了下，才继续说道，“后来他选择了你，大概也是因为担心沈瑜会用池文的死让他娶她，所以秦聚才会找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