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的力气其实不大，但是秦聚没想到舒离会动手推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了身子。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分明只有半月不见，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在对上舒离清冷的眼神的时候，秦聚脑海里不由的闪过那天在观澜苑时舒离说的那些话。
我只恨我没有直接杀了她！
这样才算的上一命抵一命！
是你亲手杀了他！不仅杀了他，还险些杀死了我！
愿我们此生不复相见！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印在脑海里。
然后到如今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扎在他的心口，慢慢的将他一点一点的凌迟……
两人的距离分明只有三两步的距离。
可此时秦聚觉得他们之间挡着一条鸿沟。
“郑总，你没事吧？”舒离转脸看向郑知远，轻声问了声。
郑知远摇头，“没事。”
秦聚看着她将别的男人护在身后，看着她温柔的对待别人，心里扎着的那把刀子，像是带了倒刺，一下拉了出来，疼的他险些窒息。
曾经，她的温柔只属于他一个人。
如今……却给了别人。
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张嘴想要
说点什么，可像是被人卡主了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木讷的往前走了一步，他哑着声，喊了她的名字，“舒离。”
舒离转过身来看向他，眼神是冷的，“秦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一句话将秦聚想要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舒离低声跟郑知远说着什么，将他当成空气一般忽视了个彻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聚才缓缓的伸手一把抓住了舒离的手，低声道，“舒离，我想跟你聊聊。”
舒离这才正眼看他，“秦先生想要聊什么？”
秦聚余光扫了一眼郑知远，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想当着郑知远的面聊。
舒离抽回了手，语气公事公办，“现在是上班时间，秦先生要是想聊，等我下班再说吧，现在还请秦先生离开。”
舒离直接下了逐客令。
秦聚僵在半空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才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轻声道，“好，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舒离淡声道，“不清楚。”
秦聚嗯了声，“我在楼下等你。”
这次秦聚没再纠缠，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舒离余光看着秦
聚离开的背影，不由的松了口气。
“不认识？”郑知远姿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低声问了句。
舒离跟郑知远对上视线，这次没再否认，“对不起，我……”
“没事，谁都有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郑知远打断她，“需要帮忙可以尽管开口，你现在可是我零度的人。”
舒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冲着他笑了下，“谢谢。”
视线落在郑知远嘴角明显的淤青上，舒离有些歉意，“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郑知远起身站了起来，抬手理了下衣服，“不麻烦，不过这毕竟是公司，要是他经常来，对你的影响可不怎么好。”
舒离抿了下唇，轻声说道，“我会处理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郑知远点点头，“去忙吧，晚上别忘了去庆祝的事情，我在梦华都定好位置了。”
舒离嗯了声，“好。”
其实舒离接下来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忙，她之所以跟秦聚说还没下班，只是不想跟他再多纠缠。
而她也没打算去跟他聊。
他们之间现如今也没什么可聊的。
五点左右的时候，舒离就跟着其他同时一起从后门离开去了梦华，将秦
聚抛在了脑后。
而秦聚在零度楼下等到了快六点都没等到舒离。
就连郑知远也没从里面出来。
零度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他反应再迟钝也意识到舒离压根就没打算跟他聊。
倚在车边，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秦聚伸手从兜里摸了烟出来。
这边刚把烟点上烟，温华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聚，有时间吗？”电话里温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什么事？”
温华也没拐弯抹角，“我约了应承在梦华吃饭，你过来给我撑个场？应承那张脸简直比你生气的时候还冷，我一个人抗不住。”
秦聚沉默几秒应了下来。
“那我在梦华等你。”
挂了电话，秦聚几口将烟吸完，这才转身上了车，驱动车子驶离。
……
梦华最大的包厢里。
零度一众人已经喝上了。
郑知远虽然带着伤，却也一点儿不妨碍他，“来，我们一起敬舒离一杯，刚进零度就拿下了大单！”
“敬舒大设计师！”
舒离今天心情也不错，“谢谢，以后大家一起努力！”
郑知远在私底下跟这些人都是达成一团的，关系相处的跟兄弟一般。
“郑总，你这
脸上的伤怎么来的？”有人压不住好奇询问道。
郑知远闷了一口酒，“按照我这下海挂牌五位数起价的脸，那肯定是英雄救美来的呗！”
有人早上见过郑知远，“郑总，你这英雄救美的频率会不会有点太高了？我早上可看到你只伤了一边的嘴角啊。”
郑知远递了那人一眼，“喝酒吃肉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说完一挥手，“谁还想拿年终奖的，今天把他给我放倒！”
一群人呼拉一下一拥而上。
相较于这边的喧闹，另一边的包厢陆就显得冷清多了。
温华跟应承面对面而坐，气氛僵硬的不行。
应承一张冰块脸，又不说话。
温华坐着都觉得如坐针毡。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秦聚能够早点过来。
“温总找我，是一起来这里打坐吗？”
就在温华心里期盼秦聚快点来的时候，应承突然开口。
温华敛回思绪，干笑了声，“那肯定不是。”
应完声，他帮应承倒了杯酒，才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没管好手下，我替她跟应总道歉，还希望应总不要放在心上。”
应承没去端酒，而是抬眸看向了温华，“舒离为什么跳槽去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