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簪乃是御赐之物,是皇家身份的象征,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将其拿出去贱卖!
更何况自己马上就要嫁给楚离成为四皇妃,金玉珠宝数之不尽,又怎会在意这点钱财?
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洛月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跪趴在地上哽咽道:“请太后、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绝不可能做出有损皇家颜面之事,此事必是有人陷害月儿!”
抚远候闻言也连忙附和道:“请太后、皇后娘娘明鉴,月儿向来知书达理,此金簪乃是皇后娘娘御赐,往日里月儿心疼还来不及,又岂会将它拿出去贱卖?”
“这其中一定含有误会,还请太后和皇后娘娘明鉴,还月儿一个清白!”
太后与皇后对视了一眼,二人眼中深邃,若有所思。
洛月深的皇后喜欢,又即将嫁入皇家,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传了出去自然是不妥。
再加上洛月一直以来维持的温柔贤淑、知书达理的形象颇得她心,此事说不定是有误会。
皇后垂眸沉思片刻,缓缓道:“你既说有人陷害你,那你倒是说出来陷害你之人是谁!”
“胆敢偷盗御赐之物贱卖,本宫定不会放过她!”
皇后怒拍案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洛
月抿紧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向皇后,抽抽噎噎的说道:“娘娘,臣女也不断定此人,但除了她无人敢有此行径。”
“此人便是我亲姐姐——洛筝!”
洛月轻咬下唇,眼中颇含委屈,哽咽道:“我知昨日令姐姐不快,姐姐被掳乃是管家一人所为与月儿无关,我与四皇子也是真心相爱并无意与姐姐争抢什么,姐姐如今也要嫁入摄政王府,为何还独独不放过我?”
“想出如此恶毒招数陷害于我!姐姐不知,御赐之物偷盗贱卖乃是会牵连九族之罪,姐姐无规无矩,行事粗鲁,以为只对付月儿,可殊不知却是将我们全家陷于险境!”
“姐姐,你便认了,求得皇后娘娘恩恕吧!”
洛月哽咽着,一张小脸梨花带雨,模样我见犹怜。
她亦是不确定此事是否乃洛筝所为,但除了她洛月也想不到其他人。
当然,洛月也存了别样心思,即便不是洛筝也得栽赃到洛筝头上,借着皇后的手除了她以绝后患!
而洛筝听闻此言,不怒反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洛月。
昨日自己便提醒了她小心身边之人,她不听劝诫,反倒将罪名往自己头上推。
也罢,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那便
怪不得她了!
洛筝眼中凌厉一闪而过,正欲起身,身旁之人便将她摁下。
随后,楚御锦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本王倒是不知,区区一根金簪也值得本王王妃偷盗?”
“洛月姑娘血口喷人,见人就咬的行为是从何处学来的,岂是名门闺秀之风?”
此话一出,皇后和洛月皆是变了脸色。
“老四。”太后轻咳一声,嗔了他一眼,“说事便说事,别坏了人姑娘的名声。”
楚御锦冷笑一声:“洛月姑娘都不怕坏了本王王妃的名声,本王又何须在意她?”
楚御锦起身,朝着太后一揖:“太后明鉴,洛月自认簪子被她保管着,如此贵重之物必有专人看护,而洛筝昨日才回府,如何又能擅自闯入洛月的房中偷盗了金簪陷害于她?”
“若是洛筝有此能耐,那本王倒是得好好琢磨琢磨是否取了个未卜先知还功夫了得的王妃了!”
楚御锦朝着洛筝望去,洛筝心中‘咯噔’一下,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
这人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闻言,洛月攥紧了手帕,一脸忿恨地瞪着洛筝。
有楚御锦替她出头,当真是厉害的紧!
三言两语就把她摘得干干净净,从楚御锦里嘴里出来自己便是
看护不利,她洛筝倒成了未卜先知!
“好了,别贫了。”太后扬了扬手,示意他坐下。
“此事没有争执的必要,金簪既然是御赐给了洛月,那洛月便有看护之责,如今皇家之物落入外人之手,洛月难逃其咎。”
“传哀家旨意,抚远候之女洛月丢失御赐之物,看护不利,有辱皇家颜面,但哀家念她年轻,素日来也从未犯过大错,罚其闭门思过,反省自身。”
洛月抬眸,眼泪如断了线地珠子往下掉,张了张嘴还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便听皇后道:“洛月,还不谢恩?”
洛月深吸一口气,低下头,“洛月谢太后饶恕。”
一场闹剧,扰的众人也没心思继续听曲看舞,楚御锦陪着太后回了宫,皇后也借口乏了离开。
抚远候带着洛筝和洛月返回侯府,一路上洛月哭哭啼啼个不停,抚远候脸色也阴沉着。
唯独洛筝,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别哭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模样,今日这事丢了咱们侯府面子,此事非得查清不可!”
当众被罚,抚远候脸色自然不好看,这天下无不漏风之墙,宫总人口众多,你一言我一语便将此事传了出去。
指不定明日上朝,自己便要成为众人耻笑
的笑柄!
洛月被他一声怒喝吓得顿时止住了哭声,委委屈屈地看向洛筝,紧咬下唇:“姐姐,当真不是你吗?”
洛筝闻言冷笑一声,都出了宫了还继续演?
非得将这罪名给她扣死了才肯罢休?
洛筝翻了个白眼,语气冷然:“与其有时间想尽办法栽赃到我头上,不如回去查查你身边的婢女,昨日我可是早已提醒过你,若是你还不听下次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只怕就不是闭门思过这般容易的了。”
话音落下,洛筝也懒得去看两人的神色,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翌日。
洛筝起了大早,刚用完早膳就见婢女捧着一堆首饰进了屋。
“奴婢今儿早将您的首饰拿出去打理清洗了一遍,顺便清点了一下是否有差。”
洛筝挑眉,“今儿个这么勤快?”
“主子您还不知道吧?昨儿个半夜隔壁院子打残了个丫头,正是昨日二小姐刚提到身边的大丫头小翠。听说她盗取了二小姐御赐之物贱卖了出去,二小姐亲自下的手,把人打残了扔到那勾栏瓦舍去了。”
“奴婢今早听闻此事,连忙清点了您的饰品,唯恐咱们院子也出现此等作恶之人!”
闻言,洛筝嗤笑一声,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