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白武城里已经这么多人了，还不够吗？”司妆显然比他更愤怒，她蓦然抓住了妖怪将军的手：“今日进城的那两个人足够了吧？！他们修为很高，可抵数十人！”
夏纪言有些习惯的模样看着阮琛：“我们又被当成香饽饽了。”
怎么去哪都是被算计的状态？夏纪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想自己的修为也不算太高……但阮琛的修为倒也真是深不可测。
如此想着，夏纪言笑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了阮琛一下，调侃道：“若是此次我不是同你一起前来，是不是就没有我的什么事了？”
“我们性命相连，人也相连。”阮琛凑近她的耳边，柔声说道。
夏纪言轻哼了一声，继续听着。那妖怪将军方才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拉着司妆离开了门口，说的话也开始模糊起来。夏纪言只听清了“子桑琸”三个字。
子桑琸？好耳熟的名字。
“他子桑琸杀的那一城人可较这里多多了，他是修真人士，我当然要按照他的数量来！”妖怪将军满目都皱了起来，不解的质问她：“你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想这些干什么？我给了你公主的称号和地位，你还想要什么？”
“哥，我不想在这受气！我是家里的公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在这里，还要受人族的嘲讽！我不愿意，我已经待了五年了，我已经待够了！”司妆一把推开妖怪将军转身就要离开。
妖怪将军抓着她的手，怒斥道：“司妆，你是不是疯了？！你想回去？好啊，你现在回去，你看看他们是抓你还是好生待你！”
“哥，我后悔了还不行吗？哥，我后悔了……”
司妆有些脱力地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不知情的看起来倒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她知道，回去妖界后，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妆妆，我们没有路了……”妖怪将军也蹲了下来，他颇为心疼的抬手擦去司妆脸上的泪，嗓音也带上了哭腔：“对不起，妆妆……等这件事情做完，我们就可以走了。妆妆，再忍忍，好么？”
“哥……”
司妆喊后再未出声，妖怪将军便带着她回去了。夏纪言看着两人走远直至消失才询问一旁的阮琛：“子桑琸你还记得吗？好熟悉。”
“封舒告诉过我们。”阮琛回道。
夏纪言这才想起来，当初解决水神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提到过。不过……子桑琸不是因为妻子同她一起殉情才出名的吗，怎么在这个妖怪将军的嘴里还能被说出来？
夏纪言对这个子桑琸产生了很浓的兴趣，一时之间开始猜测他做过了什么。
呆愣了片刻后，阮琛蓦然抬手将她的肩膀往下按了按。夏纪言这才看见妖怪将军又回来了。他们两个都急忙躺好在房顶上，免得被妖怪将军发现。
等妖怪将军进去了，夏纪言便立即转过身朝着那个洞看去。寇夫人已经上了榻，而妖怪将军似乎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上榻将寇夫人抱住便吹了灯睡觉。
夏纪言见再听不到什么了，便抓着阮琛的胳膊一起飞下了屋顶。两人又是悄声走了回去。
寇弘深正在房间里静静待着，听见他们进来了就立即飘了过来询问：“怎么样，打探到什么了？”
“还不能定夺——寇将军，你可曾听说过子桑琸这个人？”夏纪言开口。
“子桑琸？”寇弘深沉思了一息，而后立即说：“记得，那个摆雾峰的大弟子。”
“那他做过什么事情吗？特别出名的那种。”夏纪言急忙追问。
“有一件。”寇弘深点了头，“他身为摆雾峰的大弟子，以正直厉害出名，后来坊间突然传出他死了。当时我也没太多关注，只是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记得好像是子桑琸为了成神走火入魔，屠了一城人。哦对，当时是这样说的，子桑琸发疯后被摆雾峰的人抓了回去，最终摆雾峰向天下昭告，子桑琸已经被杀了，为名除害。”
“然后呢？”
“然后……摆雾峰便再未有过什么动静了。我也再没有关注过了。”
听罢，夏纪言大抵猜测了出来，她蹙眉沉声道：“那个冒牌将军想要效仿子桑琸的所作所为，他想成神才占领了白武城，等到人更多的时候再杀了全城的人。”
“什么？！他竟如此歹毒！”寇弘深飘的更高了些，他咬着牙道：“快杀了他！这种妖怪必须立即斩除！”
“但是子桑琸也没有成神啊，为什么他还要学？”夏纪言有些不解。
“大抵是觉得他如此做肯定是有依据，只是因为被抓回了没有成功，所以想着自己也要试一下。”阮琛递给夏纪言一杯茶，轻声说道。
夏纪言接过，“有道理啊。”喝口茶后又道：“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直接去和他打？”
“不急，我们先看看。”阮琛沉稳地说道，一旁的寇弘深却始终等不及了，他就想着赶快报了仇，还给白武城一个安宁。
“你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夏纪言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你对寇夫人那异常的行为，我觉得也很重要。”
“我同她之间能有什么事，我奇怪就奇怪点了，但是杀妖这件事不能拖，不然万一他还有什么动作怎么办？”寇弘深不停地在半空中转悠，夏纪言看的眼珠子都疼。
“寇夫人可还一心一意的对你，万一我们把那个冒牌将军杀了后她也殉情了怎么办？”夏纪言找了个借口说道。
果不其然，寇弘深一听见这个就沉默了下来，他沉思片刻后道：“我想去看看她。”
“哎——别去！”想起寇夫人还和妖怪将军睡在一张榻上，夏纪言连忙制止。
“为什么？”寇弘深不解道。
夏纪言扯了扯嘴角，“大晚上的，寇夫人也已经歇息了，你去看她明天也可以。”
寇弘深没说话，好像开始发呆。
夏纪言转头看向阮琛：“你觉得，屠城真就可以成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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