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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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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后薨了?!

林策诧异询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上午入宫的时候, 那老太婆还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距离现在才几个时辰,怎么突然薨了?

廷尉正卿先瞅了谢信一眼, 再直言朝林策道:“就在今日上午, 将军走后不久。”

“廷尉府官员已经查验出, 太后薨于剧毒。”

“经审问,长宁宫的宫人都说,那时林大将军恰巧入宫觐见太后。当时只有将军和宁大人在殿内。”

廷尉正卿告罪:“将军身负嫌疑,下官不得不来请将军去廷尉府问话。”

林策眉头一皱:“周……淮王和宁越之呢?”

“太后薨天,内廷只剩淮王殿下。殿下坐镇内廷,处理宫中一切大小事务, 宫中的一应调查,也由殿下主持。”

“至于宁大人, ”廷尉再次偷瞄谢信, “宁大人和将军一样,身负嫌疑, 已被请入廷尉府暂住。”

宁越之被关入廷尉府大牢?

獠牙夜叉面具遮挡的眉宇皱的更深:“宁越之怎么说?”

廷尉正卿面露难色, 沉默不语。

林策斜睨一眼不愿告知他情况的廷尉正卿,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这些是依附谢信的人, 他们询问出来的结果,他也信不过。

他大步出门,朝孙有德道:“备车, 去廷尉府。”

他要去见宁越之,自己问个清楚。

三刻钟后, 林大将军到了廷尉府——并非被羽林卫请去, 而是带了一队亲兵, 高视阔步走入大牢。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官。

廷尉府大牢光线昏暗,阴冷潮湿,牢房里关着许多重犯,血腥混着臭气,臭味熏天。

宁越之因身负巨大嫌疑被投入狱中,然而真相未明罪名未定,他仍是手握内廷大权的散骑常侍。

廷尉府官员不敢同对待寻常疑犯那样对他严加拷问,反为他清理出一间干净的牢房,给他备上茶水,请他“小住几日”。

太后薨天,本就浑浊的时局更加混乱。

皇城内廷的一切权力,顺理成章落到淮王手上。

只要宁越之还是他的亲信,只要谋害太后并非他所为,嫌疑一旦洗清,宁越之可以即刻回归。

廷尉府官员皆听说过这个宦官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众人不免有些担心:此时若得罪于他,指不定往后怎么报复回来。

林策在狱卒带领下,走向最里间,关押宁越之的牢房。

林大将军逾矩越权,廷尉正卿心中十分不满,黑着脸小跑跟在他身后,却拿他毫无办法。

一品镇国将军,高了九卿二级,何况手握兵权,在朔北就是土皇帝。

虽说到了京城,天子脚下需得有所收敛,不能如在朔北那般横行无忌,但林策此时的行径,丝毫没把廷尉府放在眼里。

廷尉正卿气的发抖,希望同行的谢相能帮他主持公道。

谁知谢相半句话都没说,任由林策独断专行作威作福,更助长他飞扬跋扈的气焰。

宁越之正斜躺在干燥草堆上,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悠闲睁开眼。

见来的人竟是他的林大将军,他一愣,情不自禁喜上眉梢。

林策仔细打量宁越之片刻,朝他扬了扬下颌:“究竟什么情况。”

宁越之摇头:“我也不知。”

“我送了将军出宫,再返回长宁宫时,宫女说太后犯了困,回房小憩。”

“没过一会,房中值守的宫女觉得情况不对,上前查看,太后已经毒发。”

“宫人在太后喝的茶水中验出了鸩毒。”宁越之嗓音微微一颤,“就是我们在长宁宫议事时,她喝的那一杯。”

林策还清晰记得,太后怡然端坐,小口啜茶的模样。

那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虽然芳华已逝,言行举止仍旧处处透着高华沉稳的雍容气势。

鸩毒味微苦,却被太后爱喝的茶水遮盖了异味。只需一点,半刻就可夺人性命。

林策极为讨厌这个心中满是城府和算计的老太婆。

但她就在他眼前喝下毒药,这么个死法,让他难以接受。

“这杯茶谁送去的?”

宁越之再次摇头:“我到宫门口迎将军入宫,出来之前还没有这杯茶。”

“不知是谁趁我不在之时,将茶奉上。殿下应该在宫内调查此事。”

调查结果还没出,他已被打入大牢。

太后服毒前后,宁越之都和林策在一起,他知道的,并不比林策多。

林策无奈,只能朝他道:“你先在这儿住着。”

等周则意和廷尉查出真凶。

他又点了两个跟在身后的亲卫:“你们在这帮忙守着,别让他跑了。”

这哪是不让他跑!分明是担心廷尉府的人对宁越之严刑拷打,趁此机会废了他这个人。

廷尉正卿脸色更黑,求助的眼神看向谢相。

谢信依旧并未反对林策的专横跋扈。

廷尉府只能忍气吞声,强自咽下这口气。

林大将军如此关心自己,宁越之忍不住嘴角高翘。即便阴暗潮湿的大牢,似乎都成了世外桃源。

几人走出大牢,钟誉问向林策:“你相信他说的?”

林策鄙夷不屑瞥了他一眼:“宁越之由太后养大,是太后亲信。太后薨逝,对他有何好处?”

倘若嫌疑洗不清,宁越之的权势地位就成了东流的逝水。

钟誉被呛了一口,不服气诡辩:“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受太后责骂,心中愤怨生了反心?”

“谁不知宁越之这人气量狭小,心肠歹毒。他哪会懂得感恩,对太后忠心不二。”

林策懒得浪费唇舌同他争辩。

宁越之值不值得信任,他心中自有衡量,轮不到钟誉说三道四。

他只是有些奇怪谢信今日沉默的态度。

谢信本来和宁越之水火不容,二人勾心斗角,内廷外廷争斗多年。但他们却因为姚林郡主的婚事,破天荒联了手。

此刻宁越之罹祸,不知谢信还会不会趁机落井下石。

林策目中无人的态度,令钟誉越发火大。

一想到林策和这个佞幸举止亲密眉来眼去,他就替谢信,更替徐如不平。

林策善兵善谋,骁勇彪悍,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对于南昭战鬼开疆拓土的功绩,他心虽不甘,却真心实意地佩服。

但林策用情不专,又令他极为愤慨。

林策怎么敢有负徐如!

他不禁冷嘲:“一个佞幸阉宦,竟然让你如此看重?莫非他在房中另有什么本事?”

林策反唇相讥:“看来你的脸还打得不够肿。早知道多打几拳,让你说不了话。”

徐如打的自己,钟誉没有半句怨言。

徐如要打他,他把脸凑上去任由他打,还要关心对方手疼不疼。

但他本就和林策有竞争心,想和他切磋,再胜过他。

此刻听到林策的嘲弄,他伸出手,勾指挑衅:“来,打一场。看谁把谁的脸打肿。”

忽而心念一转:“这里是廷尉府门口,不合适。去你府上打。”

这样他就可以见到徐如,让徐如知道,他的武艺强过林策。

林策漫不经心嗤笑:“打架还要选地方?”

“行,地点你定。老子奉陪到底。”

“钟凌朝。”一旁的谢信哭笑不得,“别添乱。”

钟誉尚且不知林策就是徐如。他二人都武艺高强,拳脚相交一个不留神把他的将军伤到,他不得心疼死。

他朝心上人讨好:“钟凌朝口无遮拦,季宇别和他一般见识。”

“谢书怀,”钟誉睁大了眼,“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谢信不满斜睨他一眼,示意他把嘴闭上。

钟誉惹了林大将军,以将军的气性,这笔帐肯定要算在自己头上。

何况钟誉口不择言,同样令他大为恼火。

林大将军偏心宁越之,本就让他心生妒忌。

偏偏钟誉为了逞口舌,还暗讽他二人有床笫之欢,他心中更为酸涩。

“听闻孟侍卫近日离了府,将军正派人各处打听他们的下落?”

谢信一直派人紧盯将军府动向,早听到风声,还没找到机会询问。

这事孙有德在负责,这几日事情多,林策没顾得过来。

他恶声恶气道:“少他娘的多管闲事。”

谢信不以为意,言辞暧昧:“季宇的事,就是谢某的事。将军若要寻人,谢某可差府中随从帮忙寻找。”

“用,不,着。”

此时刚好走出廷尉府大门,谢信说着“劳烦季宇送谢某一程”,已朝车厢里钻。

几人从将军府来此,都坐的将军府车驾。

林策冷眼看着谢信和钟誉上了车,自己没上,吩咐驾车的亲卫:“送谢相和钟将军回府。”

亲卫:“将军你……”

“我自己走回去。”

来的时候事情紧急不容耽搁,此时不着急赶时间,他不想和这两个人待在同一车厢里。

看着心烦。

已经在车内坐好的谢信听见,啼笑皆非。

心慕之人对自己诸多成见,把嫌弃写在脸上,无论他怎样示好,未见一点成效。

林策如此讨厌他,他怎敢唐突朝人表明心迹。

他无奈叹笑,下车讨好道:“既然季宇有雅兴,谢某陪你一同散步回府。”

林策:“……”

他不就是不想看到谢信才选择走回去?

谢信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心烦皱眉,身形轻灵一动,瞬间跃入车中。

谢信哑然失笑,他刚从车上跳下。此刻只能一掀衣袍,又躬身上车。

回到谢府,钟誉不满冷哼:“你在林策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做什么?”

谢书怀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向来轻世傲物,自视比他还高。

就算在皇帝面前,恐怕也没这般恭谦。

“你往后招惹林大将军,别把我牵连进去。”谢信警告道,“找他切磋武艺可以,一定不能伤人。”

“他是徐如……”

“我知道他是徐如的主帅。”

钟誉越想越不甘,谢信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打断。

他不愿承认,林策不仅是徐如侍奉的主帅,更是他交付身心之人。

“可你心慕徐如,有必要对林策奉承讨好?”

林策是情敌,更应想办法挑事找茬,发泄心中闷气才对。

谢信做了几年丞相,气度变大了,真成“宰相肚里能撑船了”?

谢信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记住我说的就成,多的别管。”

钟誉啧了一声,不再多言。

谢书怀做事,有他自己的道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也不打算再置喙。

但林策对徐如用情不专,他不会坐视不理。

他转移话题:“太后薨天,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毒杀太后并非易事,有人早就处心积虑,布下一个局。”谢信故作高深,“那人此前藏在暗处,我们不知他的存在。”

“如今他行动,必然露出痕迹,背后更大的阴谋,很快浮出水面。”

“我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

林策回到府上,告诉了孙有德太后的死讯。

孙有德呆愣在原地,足足僵了一炷香时间。

沉默良久之后,他黯然一叹:“太后还未至花甲,身体安康,本可长命百岁。”

“她十年前痛失爱女,宣武陛下又才驾崩不到三个月,她两次白头人送黑头人,即便贵为太后,此生憾事良多。”

话音一落,又是片刻沉寂。

随后他哑声道:“淮王殿下少时父母双亡,好不容易才从侯府出来,祖孙团聚两月,还未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如今,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宫中事务繁多,他要坐镇皇城主持大局,防止人心慌乱,又要安排太后葬礼,还要找出凶手,这么多事一下子全压在他头上,也不知他应不应付得过来。”

林策缄默不语。

“将军,”孙有德目光恳切看向他,“你……”

“我明日进宫一趟,看看情况。”

太后遭人毒杀,此事甚为严重。

无论内廷外廷,都把消息压着,先调查凶手。

林策虽身负嫌疑,除非他自愿去往廷尉府,羽林卫不敢动他。

但廷尉府不满他仗势欺人专横跋扈,派了卫队守在将军府门口。

此时他若离京,即刻会被视为谋害太后的凶手,由丞相和三公下令缉拿。

林策自然不会在此风口浪尖上擅动,他连将军府都不打算出。

羽林卫在将军府大门守着,监视他动向?

他命人关上府邸大门,一句“病了”,闭门谢客,面具一摘,换做徐校尉的身份,从小门出府。

***

“镇北将军府的人?求见淮王殿下?”

宫门守卫看着林策递上来的腰牌,将这个镇北军“校尉”仔仔细细上下打量,片刻之后才道:“你在这等一下,我进去通报。”

宫里发生大事,进出都检查得极其严格,值守的羽林卫心中不太愿意放这个陌生人入宫。

他们官职相同,京官默认比地方官员高半级,以宫中守卫的职权,本可以直接拒绝让镇北军一介校尉入宫。

怎奈这人长得太漂亮,还拿着林大将军的令牌,不知和林大将军除了上下级,还有没有别的关系。

羽林卫不敢直接阻挠,只能进去找内侍通报。

宫中在追查毒杀太后的凶手,情况十分混乱。所有宫人都经过了严密盘查,能够完全证明清白的,才在宫中继续做事。

其余之人,但凡有一点沾边,都被停了职,继续等待调查。

身负嫌疑的,几乎都待在自己房里,没人敢此刻在宫中胡乱行走。

——都怕自己嫌疑洗不干净,无缘无故遭受不白冤屈。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个个提心吊胆。

鹤生暂代了宁越之的权职,听到此事,虽禀明淮王,却没说求见的人是谁。

周则意心中烦乱,冷漠道:“将人领去永泰殿。”未再说其他。

鹤生领命而去,叫了一个小常侍,重复了淮王旨意,态度不咸不淡。

内廷里的宦官,权势争夺更甚外廷,说话也极为讲究。

有什么安排,都不会明面上说出来,全靠下面的人揣摩。

小常侍见到鹤生大人的冷漠态度,即刻会意:这人是镇北将军府的,不能直接拒之门外。

但淮王并未打算立刻召见,只需领入殿中,将人晾着就成。

小常侍领命去往宫门,迎接林策进入内宫。

见到这么一个天姿绝世之人,心中登时一惊。

然而从淮王殿下和鹤生大人的态度来看,他们有意冷落,他就得顺着主子的意,故意刁难,才能讨主君欢心。

看菜下碟的小阉宦,本已起了轻视之心,见人相貌出尘,心中更为鄙夷,且暗自腹诽:

身材这么瘦弱,怎么上阵杀敌。拿着将军的令牌,怕不是以色侍人,靠爬床才得了将军喜爱。

这么一想,嫉妒之意更甚,态度更为傲慢。

他鼻孔朝天在前面慢悠悠领路,尖着嗓子,朝这个从穷乡僻壤来的兵士拿腔拿调:“进了宫,别东看西看,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夫似的。”

“东西也别乱碰,宫里的东西,可不是你们军营中的便宜货,碰坏了,你一条命都陪不起。”

他一路上明着暗着贬低朔北,贬低镇北军,暗示他们这些兵士出身卑贱,不配来京城,来皇宫这样富贵奢华的地方。

这些阉宦狗眼看人低,林策不是不知道。

他忍着没发作,冷笑看他作妖,听听他能把镇北军贬低到什么程度。

毕竟京城的人,心里瞧不上他们,表面照样得恭恭敬敬,点头哈腰。

当着他面拿乔的,他回京两月,今日第一次遇见。

官位不高,架子比谁都大的小常侍将林策领到永泰宫大殿,轻慢道:“等着。殿下忙完要事,自然会召见你。”

林策哑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去告诉淮王,就说徐如找他。”路上听一听这些阉宦的贬损之词,权当打发时间。

要他坐在这里干等?他怕周则意没这个胆。

小常侍鼻孔朝天:“让你等,你就等。殿下政务繁忙,答应见你,已是格外开恩。”

“别说你一个小小校尉,就是你们将军亲自来,也得等着。”

他压小了一点声音,装作自言自语,嘲笑道:“穷山恶水之地来的乡野村夫,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林策蓦地站起身:“周则意在哪儿?”

不给他通传?他自己去找。

“大,大胆!殿下名讳,岂能随意乱喊!”小常侍本打算狗仗人势,眼前之人忽然散出凌人气势,惊得他后背一凉。

这些小阉宦都是色厉内荏,全看主子眼色行事。

他嘴上气势汹汹,心中怕得不行,只能打着颤道:“你,你等着,本官这就去找殿下。”

小常侍快步出门,走往淮王所在的宫殿。

见鹤生立在门口,他急忙上前告状:“鹤生大人,那个镇北军校尉好生放肆。他吵着要见殿下,还直呼殿下名讳。”

“他说他叫……”

“区区一介校尉,谁会在意他叫什么名字。”鹤生不屑瞅了他一眼,“殿下此刻正忙,就算林策亲自来,也得乖乖等着。”

“是,是,小的也是这么给他说的。但是他……”

“你连一个校尉都对付不了?”

小常侍被鹤生叫去接待这个校尉,暗中指使他故意刁难。

他本想趁此机会,给那人难堪,趁此机会展现自己才能,好让大人满意,进而得到殿下赏识。谁料反而暴露了他不堪大用。

他不敢再多言,恭敬告退,返回永泰宫大殿。

到了殿门口,却又不敢进门。

那个校尉是个蛮横无礼的军汉,不知是不是靠爬床上位,以色侍人讨了林策欢心。

他要把人得罪狠了,林策怪罪下来,鹤生大人定然将过错全部甩到他头上。

他思忖片刻,忽然有了主意。

小常侍走到门外一个羽林卫身边,朝对方道:“鹤生大人说了,殿下此时没空接见此人。让他继续等。”

“若他待会闹起来,你们看着办。”

他自己不进去,就在门口守着。

那个校尉要敢大闹宫廷,羽林卫就能把他拿下。

林策在殿内坐了一会,还不见周则意。

他等得不耐,不想再浪费时间,起身出了大殿,打算自己去找。

一出殿门,一柄长戟陡然横在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大胆!皇宫禁地,岂容一个外臣随意走动!”

小常侍心中仍怕这个出身行伍的粗鄙军士,幸好有羽林卫在,也壮了几分胆。

他朝林策怒喝后,又吩咐羽林卫:“此人未得殿下诏令,若出殿门一步,就地拿下!”

羽林卫不知这个小常侍拿着鸡毛当令箭,同样误以为淮王故意把人晾在这里。

一左一右两个守卫把长戟横挡在门口,神色傲慢。

林策一个手握兵权的镇国将军,被一个小阉宦故意刁难,还被羽林卫拦了。

他冷冷一笑,伸手抓住长戟的木柄,运劲一扯,霎然将对方武器抢到自己手中。

“反了!反了!”小常侍没想到这人胆大包天,真敢大闹宫闱。

他仓惶怒吼:“将他拿下!拿下!”

永泰宫正殿门口,顿时一片兵荒马乱。

两个羽林卫根本不是林策对手,被他用长戟一扫,轻而易举打倒在地。

然而此处是皇宫禁地,守卫森严。

听到小常侍呼救,很快赶来一整队羽林卫。

一队披甲执锐的兵士将林策牢牢围在中间。

小常侍又急又怕,尖着嗓子大喊:“这人擅闯宫闱,包藏祸心!速速把他拿下!”

林策冷笑,他倒是想看看,谁能拿得下他。

“徐校尉?”羽林卫正要同他动手,一声响亮男声传入众人耳中,“住手!”

羽林卫闻言,纷纷停手,朝那人行礼,“王参将。”

“怎么回事?”王参将低声喝止,“都退下!”

随即上前恭敬问林策:“徐校尉怎么在此处?来找殿下?”

林策觉得这人面熟,盯着他一边看,一边回忆。

想起来了。这个面容稍显青涩的羽林卫小将,此前在广湘王别庄,和搜查恭王私宅时,都和他一起行动过。

羽林卫小将被他看的脸一红,微低下头,朝常侍询问缘由。

“殿下正忙,要他在殿内等着。”小常侍自然不敢说,一切都是他擅自揣摩上意,只能继续狐假虎威,“这人好生放肆,对殿下不敬,还胆大包天妄图强闯宫闱!”

其他人没见过徐如,不知道他身份,王参将却一清二楚。

徐校尉可代行林大将军之职,见他就如见林大将军。

即便宁大人在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淮王也不敢怠慢。

可此时太后遭人谋害,宫中风声鹤唳,他一时拿不清楚,果真是淮王殿下让他在这等,还是这个小阉宦假传殿下旨意。

他朝林策抱拳:“徐校尉请在此处稍候,末将即刻去朝殿下禀告。”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阉宦可能并未朝周则意禀告。

羽林卫的王参将林策却信得过。

对方护卫宫廷,职责所在,对他态度又毕恭毕敬,他没必要和那些阉人一样,故意为难。

他点点头,还没说“快点”,王参将已速刻转身,跑着走了。

比他还着急。

林策嘴角微微一扬,随后又冷眼看向小常侍。

等会就等会。他就在这等着,看周则意如何处理。

羽林卫小将飞快跑至淮王所在的宫殿,却被守在门口的鹤生拦下:“殿下正忙。任何事情由我代为转达。”

“徐校尉来找殿下,已在永泰宫等候多时。”

鹤生淡漠回应:“知道了。”站在门口没动。

王参将奇道:“鹤生大人为何不入内向殿下禀告?”

“殿下早已知晓。我不是说了,殿下正忙。你回去,让那人等着。殿下处理完手中事务,自然会召见。”

王参将又重复一次:“是徐校尉。”

鹤生漫不经心:“徐校尉怎么了?殿下让他等,他就得等。”

王参将眯眼打量鹤生。

他知这人和深得淮王信任,一入宫就被授以高职。

此时宁大人不在,他一跃而上,独揽整个内廷大权。

可鹤生不知道徐如。不知徐徐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鹤生这般有如小人得志的傲慢神色,令王参将心中略有不快。

他也不能让徐校尉再等。

他无视了鹤生,抬脚继续朝前走。

“王参将!”鹤生急忙挡住他,“你这是何意?”

“我身为羽林卫参将,有直接面见殿下的资格。”他绕过鹤生,径直朝殿内走。

羽林卫是武将,步履生风,鹤生根本拦不住,只能又急又气小跑跟在他身后,怒斥道:“未得殿下召见,擅闯宫廷,你可知罪!”

王参将再次无视他:“末将自会朝殿下请罪。”

走入殿内时,周则意正在看宫人的问讯笔录。

见人擅自闯入,鹤生又跟在身后高声喧哗,他不禁微怒:“何事?”

鹤生抢先告状:“王参将不顾小人阻拦,硬闯宫闱,论罪……”

“殿下,”王参将朝他抱拳行礼,“徐校尉有事求见殿下,已在永泰宫等候多时。”

周则意手中的文书,霎时掉落在地。

他蹭的一下,从软椅上站起,长腿一迈,大步就朝永泰宫正殿走。

“殿下,”鹤生小跑跟在他身后,“区区一个镇北军校尉……”

“如此重要的事,”周则意眉间皱起一道竖痕,浓丽张扬的五官显出几分阴艳,莫名令人悚然,“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鹤生委屈道,“小人禀告过殿下。”

周则意一愣。

鹤生确实朝他禀告过,镇北将军府有人求见。

但没人告诉他,那人是徐如。

他确实有心,故意将林策的人晾一会——他不知那人竟然是徐如。

徐如主动来找他,他连做梦都不敢奢求。

周则意健步如飞,迅速来到永泰宫正殿。

殿门外围着几个羽林卫,羽林卫对面,站着一抹霜刀雪塑的俊逸身影。

徐如双手抱肩,长身玉立,一身凛冽气势咄咄逼人。

周则意见到他投向自己的幽锐目光,瞬间吓出一背冷汗。

平日那些宫人一犯错,即刻跪地求饶,他很是不解。

此时此刻,他总算领略到他们的滋味。

若非这么多人在场,他都忍不住想要跪下,求深爱之人息怒。

林策冷冷瞥了他一眼:“事情忙完了?”

“忙,忙完了。”周则意脊背挺得笔直,头却深深埋着,模样说不出的乖顺。

“淮王殿下贵人事忙,”林策继续讥诮,“架子也大。”

周则意耳根软,腿更软,差点站立不住,恨不得即刻下跪求饶。

周围有内侍和羽林卫在,林策也不好当着属下的面,让他这个淮王太丢颜面,冷冷哼了一声,便扭头朝永泰殿内走去。

周则意急忙乖顺跟在后面。

步入殿内,林策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周则意却不敢入座,低眉垂首站在他旁边,仿佛卑微的下人。

还真就做起下人的活:“想喝点什么?”

他试着打探心爱之人的喜好:“君山银叶?峨眉雪芽?前些日子闽州刚上供了新采的乌龙。”

“不喜欢喝茶?酒也可,宫里有二十年陈酿的桂花酒……”

“凉水。”林策没好气打断他,“你宫里的人,让我坐在这儿干等着,凉水都喝不上一口。”

周则意赶忙求他息怒:“我等会就重重惩处他。”

“一个小阉宦,敢如此狗仗人势,也是得了主君的授意。”

周则意:“……”

无话可说,认打认罚。

“我已经告知他我的名字,他也去了你殿前,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朝鹤生说过。鹤生不知道你我的关系,以为只是寻常兵士……”

林策声音乍然一冷,气势咄咄逼人:“你我什么关系?”

他二人虽有了一夜荒唐,但他警告过周则意,让周则意把这事彻底忘掉。

周则意非但没听话,反倒跑到他真正的身份——林策面前,把这事告知于他,还同他大打出手。

若非发生太后被人毒害这等大事,他绝不会来找周则意。

他低声怒道:“若是我营中寻常兵士,就得受你这口鸟气?”

舍身为国的镇北军将士,竟然被一个阉狗肆意贬低,这口气要忍得了,他名字得反过来写。

周则意俯首帖耳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多情桃花眼晕染上一层水气,令那双本就秋光潋滟的眉目显出几分可怜,竟似梨花一枝春带雨,能让任何心如铁石的人瞬间心软。

林策:“……”

他受了周则意手下阉狗一通气,周则意自己这么委屈做什么。

孙有德的话莫名其妙浮现在耳边:宣武帝刚驾崩三月,太后接连薨天。如今淮王孑然一身,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周则意眼角微红,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林策心烦啧了一声,懒得再和这个亲人刚去世的孤家寡人计较。

他压下心中怒火,平心静气询问起正事:“事情查得如何?”

“你把宁越之打入大牢,上演一出苦肉计给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看,可有看到你想看的?”

周则意蓦地一愣,嘴唇张阖,激动得无以复加:“徐如……”

他的所有心思,徐如都清楚。

徐如懂他。

眼前之人神清骨秀,那张风华浊世的脸,是令他心动不已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深情入骨的人,和他心有灵犀,能看懂他所有的想法。

周则意仿佛全身剥光一般站在徐如面前,却丝毫不觉羞耻,反而如同沐浴在三月春风中,心情无比欢畅。

所有腐朽的阴霾被这阵带着淡雅香味的春风一扫而空,他情不自禁眉舒眼展。

“长宁宫死了一个宫女。”虽是说着烦心的愁事,清悦嗓音依然欢愉,“她昨日下午,被发现死在御花园的水池中。”

“其他宫人都审问过,没人承认自己给太后奉过茶。”

林策眉头轻皱:“这么说,给太后奉茶的,就是这个死去的宫女?”

“她自己失足落入水中,还是被人推入池塘里?”

周则意摇头:“没人见到当时情况。”

“但无论何种情况,她给祖母端去了参入鸩毒的茶。这事不可能只她一人所为,背后必然另有指使。”

“只是……”

“只是她死了,线索断了。”林策接过话,“无论畏罪自杀,亦或被人灭口,她死了,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周则意微叹:“已经查过她平日所有的关系往来,暂未发现可疑之人。”

“皇祖母身边的,都是伺候多年的老人,所有人际往来都很清楚。太过透明,反而没有一点头绪。”

“我方才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林策道,“若今天值守的,不是那个认识我的王参将,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周则意耳根一红,支支吾吾:“也,也不会很久……”

他又小声老实交代:“可能,一个时辰左右……”

林策冷笑:“一个时辰?”

“没,没这么久!”周则意挺直了腰背,却不敢再多做狡辩。

“你打算晾着我这么久,我不可能忍气吞声乖乖等着,必然强行闯宫。”林策撑着下颌细细思索,“若非刚好遇到王参将,我已经和羽林卫打起来了。”

“这一动手,必然背上扰乱宫廷的罪名。严重点,甚至能扣个意图谋/反的重罪。”

周则意急忙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治你的罪!”

徐如没怪罪他,没让他下跪道歉,他就已经谢天谢地。

他又皱眉:“这一切都是误会,不似有人刻意引导。”

鹤生不知道徐如,只朝他禀告:将军府有人找他。

他不知是徐如来了,态度冷漠,鹤生便朝小常侍暗示,给将军府的人甩点脸色。

小常侍想在主君面前立功,百般奚落故意刁难,最终引得林策和羽林卫动手。

看似是个巧合——可若有人知晓徐如脾气火爆,有意朝周则意隐瞒他的到来,一切都是某人在暗处引导呢?

“周则意,”林策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永泰宫里的人查过吗?”

“那日秋山行宫,给你下药的宫女,究竟怎么死的?”

秋山宴时,那位宫女给周则意的酒水中下了催/情药,又故意诓骗他去往山中水榭。

虽然看起来,她和行宫的守卫都是被刘太常收买——为了让太常的女儿和淮王春风一度,当上王妃。

但如今,这件事恐怕得翻出来,好好查一查。

周则意沉默一瞬,点点头:“我明白。”

“还有宁越之,”林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出来?”

原本宁越之手握大权,坐镇内廷。他一不在,平日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就跑出来兴风作浪。

今日有小鬼竟然作妖到徐如头上。

即便他官职只是个校尉,手上拿的,可是林大将军的令牌。

如果宁越之在,绝不会出现林策和羽林卫动手的情况。

周则意沉默不语。

“既然你心中有数,我也不多说。”林策起身走向门外,“你宫里出了内奸,自己要小心。”

“你要走了?”周则意一脸失望,“再,多坐一会?”

林策戏谑调侃:“淮王殿下贵人事忙,末将不敢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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