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罢咬牙,狠狠将他开。
扬起手,狠狠朝着他的脸上,甩了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
萧啓烨侧着脸,那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红色手印。
“哼,如今,大局已定,无论你愿不愿意,结果,都不会改变。”他再度望向我。
那双雾蓝色的眼眸,与我的视线相撞,我的心,疼的一阵抽搐。
“我的耐性,亦是有限的!”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拂袖而去。
“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不能激怒他么?你激怒了他,还动手?”鹤首何时入的寝殿我不知道,因为,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萧啓烨方才说的话。
白君染的真身被他夺走了,如今,凤灵呢?凤灵又在何处?
“泉姑娘!”鹤首不由抬高了声调。
而我,则猛的抬起眸子,瞪着鹤首。
鹤首本想靠近,结果,一见我这眼神,马上止住了步子。
“你骗我!”我盯着他。
“什么?”鹤首蹙着眉头,一脸茫然的盯着我。
“你说,君染在何处?”我冷声问他。
“被殿下藏匿在暗处,他信不过我,故而并未告知我那凤凰的下落。”鹤首说完,又顿了顿:“姑娘你?”
“你感受不到么?”我盯着鹤首。
“什么?”鹤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萧啓烨如今,身上有灵气,从前,他的身上唯有煞气。
鹤首察觉不到,那是因为,就如大国巫所言,术法可通过后天努力修习。
但是,天生的阴体和通灵体质,是这些
人,无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
我疲惫的闭上眸子,陷入沉默之中。
“你若是杀不了他,那我自会另做打算!”鹤首见我这般神情,开口说道。
我马上望向他:“不行!”
“那姑娘你,便好生配合!讨好他,让他服下“烈帛”!”鹤首沉着脸看着我。
烈帛,只怕是不能用了!
因为如今,萧啓烨将自己“藏”在君染的真身之中。
而烈帛,只怕会伤了君染真身。
“你出去吧。”我闭上眼,想要静一静。
鹤首立着,没动,似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话直说。”我只觉疲倦,就连开口说话,都觉得累。
“殿下可提过,何时将本命珠还给你?”这自然也是鹤首最为在意的。
“快了吧。”我敷衍着。
“若?”鹤首开口,还想叮咛。
“若他将本命珠还给我,我便立刻割肉赠你!出去吧。”我淡淡的将他未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鹤首见我如此“不耐烦”,沉声提醒:“泉姑娘,如今,我是唯一可以帮到你的人!”
“我乏了!”我打断他的话。
他听罢,这才转身,朝殿外走去。
不过,大抵是带着怒气,故而,脚步声极重。
我听着殿门被“嘭”的一声砸上,不由想着,这个鹤首只怕也是个沉不住气的。
他要杀萧啓烨,我自不会拦着,可是,如今情况,却变的这般复杂,萧啓烨竟占了君染的真身?
我是真的倦了,身心俱疲。
可闭
着眸子,却一夜未眠。
次日如容来伺候我洗漱时,吓了一跳,说我这眼圈子都是乌青的。
“姑娘昨夜没有睡好么?”如容望着我的脸。
“嗯。”我应了一声,她便回头望了一眼那熏炉:“看来,安神香也无用。”
说罢又转而问我,今日想吃些什么?
我还是想吃海味儿,并且,尤为想念海蛎子。
只要想到,这嘴里便要生津,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可如今,我吃什么,喝什么,只怕都会被萧啓烨知晓。
若说想吃海蛎子,没准会让他们发现我有孕之事。
毕竟当初知晓洛璃有孕时,我吩咐过鹤首,给洛璃准备海蛎子。
“鲜虾便好。”我说着,又坐回到床榻边上,昨夜彻夜未眠,如今,这睡意便又涌来了,整个人懒洋洋的,只想躺着。
如容见我打着哈欠,躺在水绸被褥上,不由笑了起来。
“姑娘好似小猫儿。”如容一边说,一边将窗户打开。
院子外,柔和的晨光照了进来,洒在水绸被上。
我蜷着身,嗅着窗外飘进来淡淡的青草香,缓缓闭上眸子。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逼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
“泉姑娘!”
如莺,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当即起身,蹙眉看着她。
“打扰姑娘歇息了!”她嘴上如此说着,但面色却没有半分歉疚之意。
目光,反而是极为冰冷的盯着我。
见我起身,她伸出手来扶我。
“不必了,如莺姑娘前来,
所为何事?”我避开她的手问着。
“殿下,让我亲自带嬷嬷过来,为姑娘你量身。”如莺脸上的神情,冷若冰霜,而眼中好似压抑着某一种情绪。
之前,如莺对我还算友善,不知为何,今日再见,仿若成了仇人?
仔细想想,或许她也知晓,我同大国巫企图要杀萧啓烨的事儿了吧?
她毕竟是萧啓烨的人,应当是替自己的主子生气。
“不必了,我也不会再穿喜服。”我漠然回了一句。
不能嫁给白君染,那此生,我同那刺目的红,就再也没有缘分了。
“喜服?一个侍妾,不需要穿喜服,哦,大抵姑娘你不知道,在凡间除了正妻,其余的姬妾,只能穿玫红。”如莺看着我:“不过,毕竟要成为殿下的女人,穿的总不能太寒酸了。”
“妾?”我看着如莺。
“殿下贵为太子,今后,便是皇上,后宫佳丽可有三千,但皇后只有一个!”如莺目光之中带鄙夷之色:“你是鲛人,是妖,不可能做皇后,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站在他的身边。”
如莺盯着我,语调冷冰冰的。
她这是将我视为情敌了?我看着她,想反驳,自己对萧啓烨没有半点兴趣。
可这一张口,喉咙口就泛酸,索性闭口不言。
“嬷嬷,为她量身。”如莺开口呼唤了一声,屏风那头,便走来一个老嬷嬷,拿着布尺,替我量身。
那布尺在我身上仔细量着,嬷嬷一边量,一边叹着气。
“
姑娘太过瘦弱,需好生补补身子,否则今后只怕不好生养。”老嬷嬷开口,对我叮咛着。
我听到此言,只是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