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莫要太过着急,太子殿下,是在意姑娘的,否则,也不会继续给姑娘修建宫殿。”如容扶着我,坐在圆桌旁,安抚我。
“宫殿?”我思索了片刻,想起,之前萧啓烨曾说过,要给我一个惊喜,送我一个宫殿。
只是如今,既已撕破了脸面,他又何必再继续修建?
“姑娘,您啊,就踏踏实实,先歇息,养好身子,别的,暂且不急,殿下的气迟早会消的。”如容一脸单纯,还以为,我同萧啓烨只是闹了点别扭。
我没有言语,静默的坐着。
如今,只能按下心中的焦灼苦熬着。
只是,本以为待萧啓烨消气,遥遥无期,但没有想到,次日一早,鹤首便主动入了寝殿。
他突然闯入,吓了如容一跳。
“无事,如容,你去殿门口守着。”我望向如容吩咐着。
如容点头,照我说的去做。
而我则是狐疑的盯着,眼前这面色阴沉的鹤首。
“姑娘若是吐血病重,殿下一定会立刻前来察看。”鹤首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却盯着他,良久:“鹤首,你不是说,如今不是时候?怎的又改了主意?”
“我自是想帮姑娘。”他毫不犹豫的回应着。
我听了,却露出一抹冷笑。
“帮我?究竟又发生何事了?”我盯着鹤首。
他的目光低沉着,昨日的得意,已经淡然无存了。
“难道,那萧啓烨没有将巫国院交给你来打理?”我揣测着。
鹤首听到这句话
,眉宇当即高高扬起,眼中透出一抹愤恨。
“只是,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接管巫国院?”我不知,究竟又是何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位了!
“渊祭!”鹤首沉着眸子。
“渊祭?”我从未听过巫国院内,还有这号人物?
“莫名其妙,落下一个大师兄!”鹤首一副要气疯的模样,那拳头都不由紧紧握着,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盯着鹤首,看他这气急攻心的模样,只觉得他可悲。
萧啓烨心机颇深,只怕是不放心,将巫国院交给他。
而那个什么所谓的大师兄,我之前,听云母提起过,她们有一个师姐,不过很早之前就叛逃师门了。
而大师兄?应当是萧啓烨随意寻了个心腹,并给其名正言顺的身份,接手巫国院。
鹤首这是白忙活了一场,心中恼怒,却无法发泄。
“好,就照你说的。”我看着鹤首,应了一声。
紧接着,抬起手就朝着自己的胸膛口,只轻轻一拍,喉咙口,就泛起了一抹腥气。
吐出一口发黑的血,这是血脉倒流,体虚之症。
鹤首看到这发黑的血,眸色一沉。
“放心,并非中毒,你快去请他过来吧。”我开口对鹤首说。
“泉姑娘,你应该清楚,自己是杀不了他的,先用苦肉计,拿回你的本命珠!”鹤首看着我,特地提醒了一句。
他担心,我不自量力,对萧啓烨下毒手。
见我点头,他这才转身离去。
而我则看向如容,开口
便对她说:“如容啊,一会儿,萧啓烨来了,你便去殿外。”
“是!”她点头应着声,又走到屋中的铜盆前,拧了布块,替我擦拭一番。
“既殿下要来,那姑娘还是好生打扮一番,殿下一高兴,说不定?”如容说着,拉开我的衣袖,要替我擦拭。
只是卷起衣袖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胳膊上遍布青鳞。
担心吓着如容,正要缩回手,如容却握着我的手腕,面色如常的帮我擦拭着青鳞。
“你不怕?”我知晓,如容的胆子极小。
看着这般不人不妖的我,应该感到恐惧才对。
结果,如容却是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不怕,姑娘对奴婢好,无论,姑娘是人还是妖,奴婢都不怕。”她很是认真的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说着。
我看着她这张稚嫩的脸庞,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如容啊,若是有机会,你便出宫,这地方,不能久待。”我凝视着如容。
如容却垂下头去,告诉我,她没有去处,本就是被卖入宫中的。
“那藏些金银细软,只要有银钱傍身,日子总不至于太难过。”我说着,示意如容将梳妆台上的首饰都拿走。
“姑娘,你,你,你怎么了?你?”如容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奴婢,还要伺候姑娘一辈子呢,什么金银细软,奴婢不要!”
“一辈子?只怕,我的一辈子,马上就要到此为止了!”我呢喃说完,扶着床沿站
起身来。
本想,在自己的唇上,沾染些许白色脂粉,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更为憔悴些。
如此,萧啓烨没准顾及着我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这般轻易让我死了。
心下一权衡,就将本命珠暂且还给我。
可对着铜镜一照,我便是一惊。
这铜镜里的人,眼圈深重,嘴唇乌青,早已是一副病入膏肓之态。
“姑娘,您要涂些脂粉么?”如容望着我,问道。
“不必了。”我冲她摇摇头,又躺回到了床榻上。
不过,直至入夜,萧啓烨也未曾来过。
这一点,让鹤首大感意外。
我闭着眼眸,身体轻飘飘的,眼皮子亦是觉得沉重的很。
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混沌中,我只觉身上一阵阵发烫。
喉咙口干得厉害,于是,张了张唇,艰难的唤着如容。
“如容,我好渴。”
半晌,都未听到如容的回应。
但,一双大手,却轻轻抚在了我的后脖颈处,转而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入了我的嘴里。
我大口大口吞咽着,并且,无力的抬起眼眸,朝着眼前人望去。
结果,便瞧见了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面容。
他垂着那双雾蓝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愫。
“君染?”我当即哽咽,一把将他拥住。
他身上,那清冽的昙花香味,涌入我的鼻中。
“君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我紧紧靠在他的怀中。
他则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
那动作温柔无比,而
我身上滚烫的很,不多时,就觉眼前,又变的一片模糊。
当我感觉到对方要将我轻轻推开时,本能的将他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