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些伤口通通长出了新皮,忙又起身,准备给任无常倒一杯水。
任无常却是突然蹿起,围着我的脚边,“叽叽叽叽”的叫着,声音很是凄厉,像是急着要同我说些什么。
“任老?你,你,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急的叽叽乱叫,可却是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而任老在我的脚下绕了十几圈后,也精疲力尽瘫坐在地上。
我倒了水,送到他的嘴边。
他“咕咚咕咚”仰头全喝了,我望着他,开口问道:“任老,你的妖丹是不是被?”
若非妖丹被取走,他怎可能,口吐人言都做不到?
“为何不走!”
任无常都还未回应我,屋门外就传来了白君染的声音。
不过,闪身进来的,却是渊祭。
一瞧见渊祭,任无常吓的连连后退。
不过,片刻后,又冲了上来,挡在我的面前,举起爪子冲着渊祭挥舞着。
“叽叽叽,叽叽叽!”
他的嘴里发出叫喊声,个头虽小,但是气势不输。
“任老,他是君上啊!”我忙开口同任无常解释。
任无常那漆黑圆滚的眸子里,写满了愕然。
白君染则垂眸盯着任无常,质问道:“为何不走?”
“叽叽叽!”任无常也听出了白君染的声音,立马解释着。
白君染则是蹲下身,摊开手,一枚妖丹泛着淡淡的红光,静静躺在白君染的手中。
任无常一看到这妖丹,连忙张开了嘴。
那妖丹,瞬间飞入他的口中。
“嗖”的一声,原本趴在地上的鼠儿,瞬间变幻成了人形,就连衣裳,也穿戴的整整齐齐。
只是,这面色,多少还是有些许苍白。
“妖凰大人,您怎么也入宫了?而且?而且?”任无常震惊的盯着“渊祭”的肉身:“他可是没有败绩的大术士,您?”
“今夜,本君安排你们出宫!”白君染却是懒得回应任无常的话,而是望向了我。
“君上,我阿奶没有死,我阿奶就在巫国院!”我则是激动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白君染。
结果,白君染的眸中,没有半分惊讶的神情,就好像,他早就知晓我阿奶没有死。
“今夜亥时!在下林院侧门,汇合。”白君染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忙追上前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早就知晓,我阿奶没死?”我盯着白君染。
白君染没有看我,而是,十分淡然的说道:“别听信谣言,今夜出宫,鲛珠,我会替你寻到。”
他说完,再度迈步,我却是一把死死将他的胳膊抓住。
“不是谣言!沈流觞亲口说的,她说她砍了阿奶的手指!她说,阿奶受尽了刑罚,也没有说出我的下落。”说到此处,我的声音已经哽咽,字不成句。
想着像巫国院那般的人间炼狱,阿奶这些日子,必定是生不如死。
我必须救她出去,哪怕是豁出了这条命,也不能弃阿奶于不顾!
“我也不能走!”任无常也突然开口,并且,站到了我的身旁。
“你们知道,这是何处么?”白君染盯着我们。
“知晓!正因为知晓,所以,我才不愿就这么离开!”我很清楚,这皇宫,一旦出去,就很难再寻得机会进来。
鲛珠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弃阿奶于不顾!
“没有阿奶,我不会离开!”我说完,转过身去,背对着白君染。
身侧的任无常则轻轻咳嗽了一声:“妖凰大人,宫中确实危险,不如,不如您先离宫?”
“你?”此言,将白君染给激怒了,他的声调陡然提高。
“诶,君上,您别生气,老夫是为了你好,这渊祭是大术士,定力不是凡人可比,他的意识若苏醒您的凤灵将会被?”任无常的话还未说完。
白君染的目光就是一沉:“本君既能夺舍,就不怕这些!”
“夺舍?可依照您虚弱的凤灵,怎能办到?”白君染的这句话,让任无常疑惑的凝起了眉。
我看着渊祭高大的身躯,想必,当时应是一场恶战,在我们不知情时,白君染一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
“如今,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吧?”白君染眸色一沉,异常严肃的盯着我和任无常:“袁兆,今日一早,就被本君送出宫了,夜里,把守比白日森严,所以明日一早,就送你们离开。”
“我不走!”我和任无常异口同声的说着。
白君染的眸光再度沉下,但这一次,我不做退让。
“我要救我阿奶。”我仰着头望着白君染,坚定的说着。
“老夫也可帮忙。”任无常搭着话。
“任老,明日,你先走吧,巫国院刑罚严酷,若是再被抓?”我垂眸,看向他。
任无常却是连连摇头:“老夫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他说的无比笃定,看样子,入宫也并非只是为了辅助我寻鲛珠。
“你阿奶,本君来救。”白君染眸色复杂,默默了良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一听这话,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你知晓我阿奶没死?”方才他还说是沈流觞骗我,没想到骗我的人,居然是他?
“诶,丫头,关心则乱,君上必定是担心,你知晓自己阿奶未死,沉不住气,所以才?”任无常帮着打圆场。
“我的阿奶,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盯着白君染。
白君染的睫毛颤了颤,视线没有看向我,沉默无言。
他自然是知晓的,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君上,阿奶我一定要自己救。”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着。
白君染剑眉微凝,雾蓝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
我则是转过身去,直接将屋门打开。
“君上快走吧,别叫人瞧见了!”我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
“咳咳咳。”任无常微微咳嗽着:“妖凰大人,咱们谁也别劝谁了。”
“你阿奶,被关在巫国院密牢,就连我顶着这大护法的身份,也无法进入。”白君染依旧望着我。
“你已试过?”我抿了抿唇。
“你最看重的,亦是我要竭力保护的。”白君染说罢,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本君寻遍了整个巫国院,也未找到密牢的钥匙,你再给本君一些时日?”
“密牢的钥匙?”听到此言,我的脑海之中立刻闪过了萧啓烨玉带上绑着的哨形的翡翠,那翡翠,一眼瞧着似哨子,可如今仔细回想,长条形,周围还有些卡扣,也极像一把钥匙。
只是,翡翠打造的钥匙,很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