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群人走过大半,我发现,他们脸上的神情好似并非是悲伤,那眼神和紧锁的眉头之中,分明藏着恐惧。
棺椁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发觉,自己的丹田一阵发烫。
下意识的抬起手,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阿淼?”白君染立刻扶住了我的胳膊。
“君上,我没事,只是觉得肚子?”我说着,摸了摸肚子,好像又没事了。
白君染却突然俯身,直接跃下了马车。
“君上?”我想着,这人多眼杂,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啊!术士!”小骨原本也探着身子准备看热闹,结果,突然就缩回了身体,紧张的嚷嚷着。
我朝着她所看的方向望去,果真,有一个身着黄色术士袍的男人,负手跟在棺椁之后,他的腰间别着一枚铃铛,这是货真价实的术士。
于是,我立刻挡在了小骨的面前。
结果那术士好似十分疲倦,满头大汗,苍白着一张脸,从马车边走过。
“诶?这妖气儿,他没闻到啊?”雪鸢撇了一眼那术士,满脸狐疑。
“怎么,你还希望我被发现不成?”小骨撅着个嘴儿,盯着雪鸢。
雪鸢抬起手,指了指那术士腰际的铃铛:“看到那个没,他可是真术士,有些本事的才对!”
“铃铛?那又如何?”小骨自然是不解。
“有铃铛的术士,在这行当里,才算是被认可的。”任无常也开了口,不过很快又顿了顿:“不过,他应是无暇顾及这个吧?”
任无常话中有话,目光亦是紧紧盯着往后抬去的棺椁。
“活物?”任无常盯着棺椁看了半晌,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你是鬼医,可也不能在这神神叨叨的,棺材里安置的自然是死人,怎会有活物?”雪鸢听到任无常说的话,不由瞪圆了眸子,朝外看着。
如今,正值午时,艳阳高照,阳气盛,不会出那些个诡异之事。
待这些人和棺椁过去之后,白君染上了马车,不过却是轻一挥手,马儿扭头调转了方向,居然跟上了这一群穿着丧服的人。
“君上?”之前,白君染还着急去山海郡,怎的如今,却又要跟着这帮不认识的人走?
“听君上的。”师父也眸子一沉。
任无常则是捋着自己的胡子,亦是若有所思。
“怎的走的这般慢呀?那棺材十三个人抬着,怎么也这般吃力?”雪鸢盯着那棺椁,很是好奇。
她所说的,是居于最前方的棺椁。
而那棺椁上原本是盖着黑布,随着抬棺人的晃动,布块也跟着飘荡,让我瞧见了棺椁一角,是红色的。
红棺?这也就说明,棺椁里的逝者至少八旬以上,因为八旬以上那是喜丧,讲究的人家便会用红棺入殓。
只是,当我看向其它蒙布的棺椁时,心却是一惊,因为,那些黑布之下,隐隐约约都露出了白色。
白棺安置的都是还未成婚,就早早离世的年轻人,这太诡异了,这么多未成婚的人一道儿死了?
“淼淼?淼淼?”
雪鸢的声音在我的耳侧响着,我恍惚的回过神来,看向雪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