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歌再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几日，竟已经回到了陆府，她还想见见陈曦，不会这个机会都不给吧。
活动筋骨果然已经痊愈，陆离歌走出房门。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前面，陆离歌的视线只能看到药罐子。
陆离歌刚想说好狗不挡路，抬头看去这是哪来的帅哥：“小哥哥，你哪位呀？”
一时看得出神，手碰到滚烫的药罐，疼的后退两步。
那人没有说话，把药罐放在桌上，走到面前看了一眼烫伤处，平淡的说道：“没事，小心些。”
陆离歌又问道：“你是陈曦？那个小矮子？”
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记忆里陈曦就是体弱多病身材矮小，如今陆离歌垫着脚尖还没到人家肩膀。
陈曦是个沉默寡言的，理都没理陆离歌：“既然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这么无情？”陆离歌自认为原主已经够冷若冰霜，没想到这个陈曦更是个大冰块拒人千里之外，她说的无情可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朋友的情谊。
陈曦脸上没有丝毫变化，道：“你，我，无情。”
陆离歌深深皱眉，挺好个帅哥怎么说话如此费劲。
“好，你回去吧，躲在山沟沟里，哪日我被人害死，你再来替我收尸。”
陆浩听见房中有动静赶了过来，进来就听见说些有情无情的话。
他以前只觉得两人关系好，听到这些觉得或许两人有戏。
陈家虽然获罪，陈曦只是被牵连，他的医术可是比许多太医还要高超，埋没在村落真是大材小用。
感叹之余，将为何进来都快忘了。
“回去？陈曦，你父亲已经去了，你还回那里去做什么。就留在陆府，定不会亏待你的。”
“就是！”陆离歌听到陆浩这么说，点头表示赞同。
陈曦看了一眼陆离歌，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必了。”
陆离歌觉得无趣，捂不暖的冰块：“那就随你。”
陈曦头也没回，直接出去。
陆浩看出陆离歌不开心说道：“离歌，你总算是醒了。村落条件艰苦，当日我们就赶了回来。这些天，多亏了陈曦细心照顾。”
陆离歌用勺子搅动着药汤：“他在这里面没给我下毒吧，要我躺了这些天才醒过来。”
“怎么会！陈曦是个体贴的孩子，抓药煎药都是亲力亲为的，比我这个父亲还要细心。”
陆离歌看了陆浩一眼，看来他也发现自己不够细心。眼睛下面都有了淤青，看来这几日也没睡好。头上也有了白发，一把年纪突然经受这么多打击，想不老也难。
陆浩说道：“那秦氏？”
陆离歌正想提这个贱人，陆浩不会是想求情吧：“怎么，心疼了？”
“没有，那贱人又交代了许多事情，为父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怎会还会为那贱人说话。”
陆浩这话，陆离歌觉得非常满意。
陆浩局促不安，看来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那贱人才好。
“父亲，您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只是父亲，我出宫这事，要连累父亲了。”
“一家人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陆浩苦笑这也是他该承受的，谁让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听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话。
又说了好些话，陆浩才肯离开。
陆离歌换上一身红衣，梳好发髻像男儿一样戴上网巾，用妆容掩盖了原本的面容，又在唇上染红了些，让人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婉儿见了赞叹道：“小姐，真的是你嘛，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来，给你画成小厮！一会儿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你只管陪在我身边，千万不要多嘴。”
陆离歌出了门，街上之人都为之赞叹，以为是哪家的帅气公子。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出入烟花之地还是男儿装束方便一些。
来到京城最热闹的妓院，那里大白天也是人声鼎沸，足见生意的火爆程度。
她被女人们簇拥着进来其中一家，满屋子的胭脂水粉和难以述说的味道。
老鸨一见穿着华贵之人，立刻带了几个姑娘围了上来，簇拥着去了雅间。
“呦，好俊俏的公子。”
“公子，让我陪您吧，我不要钱。”
“公子是第一次来吗？看到你我的心跳的好快，你快摸摸......”
陆离歌也不拒绝，审视的看着这群姑娘，不时还在叹气。
见陆离歌这样的表情，定是没看上这些普通货色，立刻拍手叫来了四五个头牌姑娘。
这些果然强了不少，但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看着就是不够自然，陆离歌摇头。
“呦！公子我们天香楼的姑娘您几乎都见了，怎么还是不满意啊。”
“俗，太俗，难怪整个烟花巷就你家生意最差。”
“这......”老鸨眼珠一转，这是来找茬的吧，“大爷，我们这都是小本生意，这些姑娘您要是看不上可以去别家看看。”
姑娘们有些难过，有的还垂头丧气的。
“公子，这让奴家好伤心呢。”
“公子生的这样俊朗，看不上我们这些残花败柳也正常。”
“谁说你们是残花败柳了，小爷就喜欢上了年纪的，那样才更有韵味。”陆离歌用扇子挑逗着其中一位年岁较大的姑娘，又指了指外面的秦氏，“不过，小爷今天是来做买卖的。”
“做买卖？”老鸨有些诧异，见秦氏被人押了上来，“这是要......”
陆离歌掐了一把秦氏的脸蛋说道：“她呀，可比你的这些姑娘会服侍人。”
秦氏被拔了舌头，没了花言巧语的本事，嘴里呜呜呜的叫喊着。
老鸨这样的买卖做的多了，可第一次见卖这么大年龄的道：“小爷，这妇人长得确实不错，只是这年龄了太大了些。”
秦氏做梦也没想到，陆离歌说要把她卖了，居然是要把她卖到这烟花柳巷。
陆离歌让小厮先出去，她让婉儿把秦氏的衣衫一件一件褪去，只留一件肚兜。
“肌肤胜雪，你们有几人能够做到!”姑娘见多识广，可是年近四十能保养的如此的好，可让他们望尘莫及。
“凹凸有致！相比之下，我也太干瘪了些。”
“小巧玲珑却大有乾坤，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就是天生的尤物吧。”
秦氏拉扯着衣衫，泪流满面，就像牛马一样任人点评。
老鸨挑着眉说道：“倒是可以勉强收了，只是这价钱可要......”
陆离歌并不急着砍价，用扇子在秦氏身旁扇了扇。
“好香啊，这是用了什么香料，也太好闻了。”
“哈哈哈！这是狐臭，不过她的狐臭是香的。”
那群姑娘还是第一次听说狐臭是香的，恨不得都贴在秦氏身上闻。
老鸨本是不信，让人泼了再闻，香气不减反增如获至宝：“这位爷，这妇人我收了。”
“她呀，可是我父亲的心头宝。以前没少欺负我们兄妹几人，这次把她拉出来卖也是被逼无奈。你瞧她那双媚眼，我看了都想怜爱......哦，扯远了。”
“大爷，妾通买卖，只要卖身契在，多少钱好说。”
陆离歌要的就是这句话，在袖子中与老鸨讨价还价一番。
老鸨脸色有些难看，一拍大腿说道：“成交！”
签字画押完成，秦氏如五雷轰顶，就这样把她卖了。
陆离歌把银钱收好，不算太多可也不少。
离开时嘱咐老鸨：“这样稀罕的，可别让她跑了。”
秦氏面如死灰，从此以后就是暗无天日的生活，一日为娼终生下贱。
老鸨吩咐人把秦氏锁在房中：“以后就叫牡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以后那些猎奇的客人，就带到她的房间。牡丹你年岁长，这许多事情想必不用我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