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好价钱?离歌,虽然你出了宫,咱家也不差这些。”
陆浩震惊,陆离歌这是受了刺激。
这才注意到陆离歌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双手紧握努力支撑着。
当年陆离歌的母亲就是这样没了性命,转身吩咐道:“快找大夫!”
他把陆离歌抱到房间,回想这些年他确实对陆离歌缺少关爱,终究是他虚荣心作祟亏欠了她们母女。
坐在床头为陆离歌盖好被子,不再挺拔的背脊此时颤抖着,如今他只剩这一个女儿不能让她有事。
陆离歌长的很像她的母亲,性子也是柔柔弱弱的。当年陆浩禁不住诱惑纳了秦氏,那个笨女人从未埋怨过半个字,凡事亲力亲为,从来没有端着大夫人的架子。秦氏穿着华贵,在外人眼中更像陆府的大夫人,总是奉承着他买这买那。是他不懂得珍惜,错爱秦氏贱人。
陆离歌刚才的话没错,这陆府都是她娘的嫁妆,那笨女人难产而死时也从未埋怨过他一句,只说让他照顾好离歌,可他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没做好。
秦氏母女作恶,又何尝不是他的纵容。从小一样的吃食,陆翠娥也要抢陆离歌手中的,每次他都让离歌让着妹妹。后来陆翠娥爬了龙床,他也从未训斥过半句。是他的过失才铸就了这样的恶果,是他辜负了离歌她娘,让离歌受了委屈。
陆浩眼中含着泪花,用手帕擦着陆离歌额头的冷汗,安慰道:“离歌,你要挺住!”
陆离歌忍着疼,这感觉让她觉得不好,整个身体都快垮掉了。
在宫中明明已经看过太医,一路走来也没有事,此时下腹部剧烈的疼痛,可不是用力过猛拉扯那么简单。
她也曾受伤无数,子弹贯穿大脑时也没这样疼的难以忍受,她的穿越人生还没开启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吧。
陆浩还算良心未泯,如今也知道心疼女儿,大男人可别哭鼻子。
陆离歌皱着眉:“不要找大夫,去找陈曦哥哥。”
陆浩不解:“陈曦?可是他们一家子获罪,如今要去哪里找啊。”
陈家是医学世家,陈曦从小没有其他爱好,就喜欢钻研医术。陈曦与原主关系要好,如今她能信任的医者也就只有他了。
“去京城南部石花村,他在那里有一间小药铺。”
“可去那里请他,来回也要一个时辰,你这......”婉儿觉得不是个好主意。
“是啊,大夫已经在路上了。”陆浩也觉得不该舍近求远,京城中可从不缺大夫。
陆离歌挪动下身子,用手支撑着起身,京城中的大夫她可不敢再用,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又不是瘫痪了,咬咬牙还能坚持的住:“既然路途远那就自己过去,也可以节省些时间”。
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生育真是在鬼门关走一圈,不是凭借毅力就能相干无事的。
陆浩见陆离歌坚持要如此,吩咐人去准备马车,抱起陆离歌出门:“离歌,你别急,为父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这就出发。”
一路颠簸,陆离歌蜷缩着,觉得生不如死。
她可是威风凛凛的杀手,如今被折磨的痛苦哀嚎。
这种杀人的方法还真是残忍,腹中剧烈绞痛:“好痛!”陆离歌被折磨的不成了样子。
陆离歌努力保持清醒,她能活着出宫就是个奇迹,早该猜到那些人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陆浩吩咐车夫慢着,可看着陆离歌痛苦又希望能快些,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急的一头的汗。
陆离歌看了车夫一眼,说道:“我没事!小心看路!此处人烟稀少,路可不好走。”
“是!我驾车,小姐大可放心!”马夫毫无怨言,甚至有些喜悦,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陆浩锤着腿,恨没长翅膀,可以快些飞去,不能眼看着女儿像她母亲一样殒命。
此时,马车突然向后剧烈晃动停住,车夫惊慌叫喊:“不好,有山贼。”
陆浩看了一眼陆离歌,惊慌嘱咐道:“婉儿,照顾好小姐。”
然后,掀开车帘,问道:“师傅,此处偏僻又少有人走,怎会有山贼呢?”
刚伸出头就被人用刀子抵住脖子,那人威胁道:“刀刃无情,大人小心啊!”
陆浩十分害怕,还是伸出双臂护在陆离歌前面:“师傅,你这是为何啊!只要把我们送到目的地,车马费定不会少你的。”
“哈哈哈!车马费,就那仨瓜俩枣,有人出了大价钱买你女儿的命。”
那人拍了拍钱袋,那份量可不轻。
“什么?有事冲着我来,不要动我的女儿。我的银钱都在口袋里,你拿去就是,放心我们不会报官的。我带着小女是去看病的,求好汉放了我们吧。”
那人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两位女子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这俩小娘子看着不错,死了也是可惜不如陪小爷玩玩。”
“不可以啊!我小女刚失了孩子,身体还没恢复,那丫头也还没成年,求好汉......”
那贼人根本不听这些,早就精虫上脑迫不及待,用刀柄把陆浩敲晕,搓着手摸上马车:“小娘子们,我来了。老子等了这些日子,就你们要晚上出城,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丫鬟。那些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样杀了多可惜呀,老子今晚算是有福了。”
陆离歌见多了这样油腻恶心的家伙,就像垃圾堆里的老鼠从来都是饥不择食。
“哎!”陆离歌轻叹一声,感叹肮脏之人无处不在就像蛆虫一样。
一张刀疤脸正在靠近婉儿,见陆离歌吭声淫笑着:“呦,小妞别急,等会再让你快活。”
扭头就要去亲婉儿,婉儿叫喊着还是推不开那人:“走开!走开!快走开!”
“叫啊,叫啊,爷就喜欢这样的叫声,哈哈哈。”刀疤脸笑的更加猥琐,忘了马车上还有其他人,动作猥琐的令人作呕。
“小姐,救我。”婉儿哪见过这样的架势,此处人烟稀少叫天天不应了。
“她?半死不活的,有人给钱让我要了她的命。这么年轻貌美死了也是可惜,先让小爷......”
果然是那些人找来的杀手,还是个采花贼。
"嗯,让你去死。”陆离歌拿出金指甲,插入那人的后脑。
刀疤脸倒了下去,婉儿吓得后退到角落:“小姐,他死了?”
陆离歌又倒了下,这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把金指甲拔下来......”
婉儿一脸为难:“小姐,那上面都是血......我们陆家不差这些吧......”
"废话!让你拔就拔!沾了血又怎样......”
她做杀手可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更明白金钱的作用。这人是派来杀她的,还好是个好色之徒,不然小命怕是要留在这了。如今被赶出皇宫,要为以后多做考虑,无论未来什么计划银钱定是少不了的。
“好!”婉儿仗着胆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拔了出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去看我爹怎么样了?”
“好!”婉儿下车确认陆浩没事,又用水把人叫醒。
陆浩睁眼第一句话是:“离歌,你不要动离歌。”
“没事,小姐没事,”婉儿搀扶着陆离歌下了马车,见她手中拿着钱袋,“小姐,这是?”
陆离歌强撑着笑道:“那人身上的,这可是买我命的钱。”
随后把马车点燃,顿时火光连天照亮夜空。
“离歌,是为父大意,没想到会有贼人,应该多带些人来的。”
陆离歌苦笑:“父亲,你不会天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山贼吧。”
“难道是?这可如何是好!如今马车烧了,还有一段路程,”陆浩弯下身,“离歌,为父背你。”
“嗯,烧了马车让那些人以为我死了,还能拖延些时间。”
陆离歌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拒绝,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背着。
秋风萧瑟,风一直在刮,陆离歌却久违的觉得心中暖暖的。
这是她和原主都从未体会过的父爱,虽然来迟却并未缺席。
陆离歌眼皮在打架,觉得呼吸也有些困难。
"小姐,你不能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