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清漓瞬间竖起耳朵,警觉道:“谁?”
【宿主大大,是风昭。】
“娘娘莫怕,是微臣。”
风昭和系统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清漓带着疑惑打开门,门外的少年面色拘谨,手里拿着一大把带着露水的鲜花。
沁人心脾的香气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
他把花往前一送,声音像是也带上了花中的潮气一般温润许多。
“娘娘,微臣祝你,千秋喜乐,岁岁欢颜。”
清漓抬手接过,那丛花在风昭手里还未显出有多大。
一到她的手中,几乎要双手才能刚好抱住。
那丛花一看就知不是上京寻常花圃卖的种类。
花朵有大有小,蓝色白色的花儿间或几朵淡淡的粉色,花瓣都像鸢尾一样蜷曲优雅的弧度。
颜色清雅,用绸带系在一起,花茎上有倒刺的,都被他用匕首细细剔了去。
“你今日一直不出现,就为了这个?”她展颜一笑,宁静的眼眸仿佛被鲜花照亮一般透着淡淡光彩。
风昭点头,“娘娘千金之躯,上京的花儿怕是都看惯了,这是臣家乡特有的,叫琉璃鸢尾。”
“也不算什么名种,只想着能给您看个新鲜,若是您不喜欢……”
他神色微动,“还给微臣也可以。”
“谁说我不喜欢,”她眨眨眼睛,连忙把花紧紧抱住,“我喜欢得紧呢,你送了我,这花便是我的了,不可以再收回去。”
她说着,抬手把花
束中央一朵蓝色的花儿抽了出来。
“特别是这一支。”
“阿昭啊,你是在哪里寻到的这样好的工匠?”她把那躲花举起来,淡蓝色的花瓣在月色下如同散发着荧光。
那是一支用蓝玉雕刻而成的琉璃鸢尾,藏在花束中,差点没让她看出来异样。
她举起那只簪子在风昭面前晃了晃,“嗯?”
风昭蜷曲的长睫轻轻一颤,“回娘娘,这簪子……是微臣亲手所制。”
亲手做的?
清漓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自己之前一直默认他这双杀人的手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活。
早知道他雕刻功夫这么好,当时仿刻大月氏国主那该死的印玺哪还要自己出手!
“娘娘,礼已经送到,微臣就先告退了。”
风昭看她抱着花开心的样子,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清漓艰难地抱着那束巨大的花,“等等。”
风昭乖乖回头。
清漓把手里的花束一把放到他的怀中,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扯着他的护腕,把人拉到房间里面。
“娘娘,这是?”
风昭刚放好花束,一直起身子,就看到她把那支蓝玉做得琉璃鸢尾花簪举到自己面前。
“帮我戴上。”
风昭正想拒绝,可恰好看到她那双明净澄澈得仿若能照进他心里的双眼。
到唇边的话就这么生生咽了回去。
“好,只是微臣手拙,怕勾坏了娘娘的发丝。”
清漓把簪子塞到他手里,几步走到梳妆镜前坐下。
她一撩头发,从镜子里和
他对视。
“你连这样一朵活灵活现的鸢尾花簪都刻得出来,怎么会手拙?”
风昭唇边漾起浅笑,把她如瀑的长发捞了几缕勾在指尖。
发丝如水的触感让风昭心念一动。
清漓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低头认真地给自己挽发的模样。
话匣子慢悠悠打开,“将来本宫若是夺位失败了,亡命天涯时带上你,绝不至于饿死。毕竟你有这么一手玉雕技艺。”
“娘娘说胡话了,”风昭注意力几乎全在她的头发上。
把发簪稳稳插进她的发髻之中后,他才看着镜子认真回答。
“娘娘不会失败。”
清漓噗嗤一笑,“阿昭真会说话。”
她稍微偏头,认真端详着侧面那株花瓣舒展的琉璃鸢尾花。
忽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你什么时候生辰?”
话音未落,清漓忽然看到面前的人微惊的双眸。
下一面,自己眼前多了一张放大的清隽的脸。
风昭一手撑在椅子上,一手握住她身后那只已经落到半空的玉簪。
清漓为了和他说话,一直都保持着仰头的姿势。
而风昭这么一倒过来,二人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正好就在此时,没关紧的窗忽然吹进一丝暖风。
把清漓鬓边垂着的一缕发丝送到风昭脸颊旁,女子的发香在鼻间漾开。
风昭一下失了神,鬼使神差般低头吻上一直未敢肖想的女子。
识海里的系统眯起眼睛看着二人的互动,像幕后大佬般
吐出一口气。
起风的这点积分,它的权限还是可以调用的。
希望它家宿主争气点。
扑通,扑通……
清漓都能听到风昭剧烈的心跳。
风昭的感情经历如同一张白纸,所以在脑子一热吻上心爱之人的唇瓣之后,他便彻底没了动作。
特别是在缓过神来之后,他的理智回归。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整个人如同当头被雷击中一般。
怔在原地。
几乎是在清漓听清他如雷的心跳声的瞬间,风昭惶惑不安地结束了这个几乎不能算作亲吻的动作。
【风昭对你的好感度上升至百分之五十。】
气氛都到这了,她再矜持就不礼貌了。
随后,清漓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把人拉低了些,加深了这个吻。
清漓有意撩拨,一直到风昭有些意乱情迷时,才悄然结束。
这下,风昭的心跳彻底乱了。
“娘娘……”他哑着嗓子,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腰上。
眼神带着欲望未被餍足的难耐。
清漓向他靠近了些,风昭的唇瓣又要贴上来,她却轻笑着抽出他掌心里的玉簪。
她语气慵懒,说话时带着上扬的尾音,“放肆,你们当暗卫的,都这么肖想自己主子吗?”
风昭单膝跪在椅子旁,看着她水光潋滟的唇瓣。
“娘娘恕罪。”
说着,他惭愧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她清澈的双眼。
之前在她身边的促狭,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亲密时心里泛上来的酸涩在这一夜都有了答案。
他不敢
否认,所以只能认罪。
他确实在肖想她。
清漓斜睨了一眼,玉簪尖尖的尾部挑起他的下巴。
她勾唇浅笑,“不必认罪,本宫让你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