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别样的情绪蔓延开来,风昭也蓦地脸红。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把头别到一边。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风昭对你的好感度上升至百分之三十五。】
清漓弯了弯唇角,心情一下变得很好。
二人全程没有说话,回到了皇宫大门前。
宫里有门禁,此时已经落锁。
好在风昭有轻功,带着清漓很轻易地翻过高墙。
就在二人准备朝凤栖宫走时,身后一队夜间巡逻的人突然又转了回来。
“什么人!”领头的大喝一声。
黑暗让双方都无法看清对面的长相。
那几个巡逻的侍卫举起手中灯笼。
清漓顿时抓住了风昭对手臂,要是在这里被发现,就糟了。
“娘娘,得罪了。”
风昭话音刚落,清漓就感到自己被人拦腰抱着乘风而起。
直到他抱着自己在屋脊上狂奔疾走,清漓才知道风昭的轻功有这么好。
上弦月的月并不明亮,天空布满闪烁的星星。
辽阔的天空下,长风吹拂。
那几个巡逻的明显不是一般侍卫,在风昭带着她凌空而起的瞬间。
他们也一齐跳上了屋檐。
清漓抓着风昭的手臂,那几人追得很紧。
而她的帷帽早已在飞檐走壁之时落下,她不知道凭着他们习武之人一身的好武艺,能不能看清自己的脸。
咻咻咻——
几支箭破风而来。
风昭抱着清漓,躲得也不算艰难。
而后,一支长剑几乎擦着他的手臂而过。
清漓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
蓦地收紧了些。
“别担心,”风昭以为她害怕了,出口安抚。
那几个人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箭都落了空,皆有些诧异。
不过很快他们又继续架箭、拉弓、射出。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
“前方可是我暗卫营的人?”为首的那个突然开口。
风昭手臂顿时一紧,清漓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
“既是我暗卫营的人,为何深夜擅闯内宫?”
暗卫营的人练的都是同一套功法,所以对彼此的招式身法极为熟悉。
风昭在屋脊上奔走的这两招,足以让他们认出来。
而暗卫营里,轻功好的人就那几个。
风昭眸光微沉,他知道,就算他能带着怀里的人全身而退。
这些人很快也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到时候她出宫的事情就暴露了。
那她这么久的绸缪就会付之东流。
“他们认出微臣了,这几个人,留不得。”
风昭说完,把清漓放在宫墙下,独自又朝那些人转身。
清漓只来得及嘱咐一句,“小心。”
借着昏暗的月光,清漓才勉强看清几人的身形。
几人和风昭一样,皆身着玄衣,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就好像在看影子互相搏杀。
那几个追来的人以弓为剑,和风昭的匕首对峙。
清漓怕他寡不敌众,让系统兑换了夜视的能力。
暗卫和侍卫不同,练的都是一招致命的功夫。
好在风昭对付起他们三个来,也不算十分费力,清漓猜测或许因为他是妖皇之子转世的缘故
。
没过多久,那几个暗卫就落了下风。
其中一个更是被风昭直接抹了脖子,鲜血喷溅。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对付不了风昭,剩下两个隐隐有要逃跑的架势。
可风昭一招一式逼得极紧。
忽然,其中一个架箭拉弓。
那破风飞出的羽箭却不朝着他的方向,而是对准了宫墙下的清漓。
下一刻,风昭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前。
他竟是要用自己帮她挡住那根羽箭。
千钧一发之际,清漓搂着他的脖颈往下一压,让自己能直面那根箭。
她的食指在空中一弹,那根精准无比的长箭在碰到她的前一瞬,忽然偏离原来的轨迹。
铮的一声,一半都没入宫墙之中。
风昭来不及细想这根箭偏离方向的原因,手里的匕首脱手甩出。
顷刻间解决了剩下两人的性命。
危机解除,风昭这才发现二人的距离有多近。
他刚想把人推开,却听到身后嘭的一声闷响。
那是屋檐上的尸体掉下来的声音。
这样血腥的场面,她一个深宫中的女子怎么能见得了。
她的手还搂着自己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像一把软刷,落在他的喉结上让人直发痒。
“娘娘,已经没事了。”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是这杀伐的场面惊吓到了她。
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笨拙地安抚着怀中的人。
清漓搂着他脖颈的手微紧,眼中掠过一抹别样的光。
是哦,她现在可是一介弱女子。
想到这里,她索性把人抱得更紧了些。
然后,如愿听到了风昭如鼓的心跳。
二人有惊无险地回到凤栖宫。
把提心吊胆一整天的江嬷嬷叫回去休息。
风昭依旧十分恪尽职守,即使清漓让他进去休息一会,他也没踏进她的寝殿一步。
“娘娘别怕,微臣就守在门口,绝不离开半步。”
清漓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看风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块未开智的顽石。
原本以为她放弃了自己进去守着她的念头,风昭刚要转身,门扉里却又伸出来一只手。
紧紧抓着他的护腕不放。
他偏过头,微微俯身,继续安抚着她,“娘娘放心,您是皇后,没人有胆子对您做什么的。”
他眼睫微垂,略一思索,又说道:“就是鬼魂也不敢。”
风昭第一次安慰旁人,他从小一个人长大,暗卫营里每一个成功完成所有训练的暗卫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
可以说做到他们这份上,心已经冷了。
哪里懂得怎么安慰别人。
他绞尽脑汁,兜兜转转也就这几句话。
话毕,认真地看着清漓。
面前的女子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看着他认真而笨拙的样子,清漓实在是没忍住。
风昭不明所以。
不过既然笑了,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话有用了些。
“好乖,”她眉眼带笑,“那你可要遵守诺言,不准离开凤栖宫半步,不然我会害怕的。”
风昭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笑,听了她后一句话,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清漓没把门关紧,从门缝
里,刚好能看到他半边清隽的剪影。
她躺在床上,留了盏灯。
没过一会又对着真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子说道,“你还是走吧,我有这盏灯,不怕的。”
逗一逗就行了,大晚上还让他站在门外,风昭岂不是一整天都休息不了?
自己可不是什么黑心老板,犯不着要这么折磨他。
门外的风昭听到声音,轻轻点了点头。
“嗯。”
他答应得爽快,可一直到破晓,清漓才看到门外那个高大身影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