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虎和蒋浩刚走到单元门门口，穆关就呼哧一下起身一把拽住程虎。
看着他的眼神粘稠不清，说不上是哪种感觉。
要说是感情吧，眸色里还有些许怨怼感，要说不是感情吧，满眼都是浓情蜜意。
“连山，你怎么走这么久才回来？”
穆关见程虎有所挣扎，便拽的更紧了，“你还在生我气吗？”
程虎陡然停住扒她手的动作，跟蒋浩对视了一眼后，看着穆关的眼睛问：“我生你什么气？”
穆关撅了撅嘴，一副自知理亏的回答道：“你就是生气了，不然不会走这么久才回家。
我不让你花钱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想想你自己从小到大是怎么过来的，爸妈从来就是对你不管不问，我们结婚后更是直接把我们赶出了家门。”
程虎和蒋浩听的一愣一愣的，穆关突然傻了，难道跟她前夫有关？
白口镇的人几乎众所周知，她的前夫冷连山是上吊自杀的，大家只知道冷连山是死在自己父母六十大寿那天夜里，没人知道究竟是为甚么事而想不开选择了自杀。
“连山，他们都偏袒小弟，就连妹妹妹夫也偏袒小弟一家，他们明明知道我们手里那两个钱付出了多少辛苦血汗才挣来的，为了挣钱我们只能把沐沐一个人丢在家里，每天早出晚归，才导致沐沐从小就体弱多病。
连山，沐沐哑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孩子哑掉，我们的钱要留着给沐沐看病。他们自己死要脸，非要给爸妈大办特办，不过就是一个六十岁生日而已，干嘛非要这样耗时耗财。
他们相办也可以，不要拉着我们啊，拉着我们一起花那个钱算怎么回事。对外说起来是女儿们和小儿子帮他们办的，对内我们必须跟他们一样掏钱。
甚至小弟还不需要掏钱，妹妹他们甚至把他们家需要掏的那份钱一并掏了，这又算怎么回事，不是明摆着就玩我们家嘛。”
程虎一直默默听她说着不太顺的逻辑，但也很快理清她话里的意思，她在诉苦说的事情正是冷连山上吊自杀那天的事情，她的公婆过六十大寿。
原来那天他们家为了给老人大办特办生日宴，还发生了这么件不愉快的事情，那么冷连山的死很可能就跟穆关不肯给钱有关系了。
程虎抬眼看向蒋浩，蒋浩朝他微微点头，“错不了了，她很可能是受到儿子突然遇害的打击，想起了当年冷连山的死，算是突然降临的双重打击一下子压了下来，就接受不了疯了。”
程虎的分析蒋浩认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她再婚这件事。
事实上在冷连山死了之后，最艰难的日子她已经熬过来了，再婚的时候冷沐已经二十出头了。
如果说穆关对冷连山的感情真的像她现在表现出来的这般深沉，怎么会在儿子已经二十出头了，还想着再婚这件事，甚至还不惜为现在的丈夫生了一个儿子。
“连山，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我让你少去你那个弟弟家你就是不听，我知道那里也是你父母家也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你的那个弟弟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他在还没有跟汤绾结婚时就搞大了汤绾的肚子，我都怀疑汤绾是不是被他强奸的，汤绾父母是知识份子，虽然不是很有钱，但能看上他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知识份子的家庭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脸上蒙羞，女儿被搞大肚子了，也只能忍辱负重嫁给他算了，总比被人戳脊梁骨好吧。
婚后他做了送信员，经常借送信的机会占人家小姑娘便宜这件事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在你面前骂他畜生，你还让我别声张，做都做了。
连山，有时候吧，我觉得你也挺可耻的，就觉得你们冷家人的基因不好，不是变态就是像你爸那种有暴力倾向。
你说我嫁给你不就图你脾气好点，人也正常点嘛，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拗呢。”
说到欺负小姑娘这件事，蒋浩和程虎陡然一阵震惊，不由得彼此看了一眼对方，心领神会的点头对了一个眼色。
程虎特别轻柔的拉住穆关的手，微笑地看着她，帮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说：“弟弟占人家小姑娘便宜这件事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没有，你忘了他是怎么欺负方家的那姑娘了？
小云那姑娘确实生的水灵，我一直很喜欢她，她又跟我们家沐沐年龄相仿，我跟她父母提过好几次想让他们家小云给我们做儿媳妇，你那弟弟倒好，对我们儿媳下手。”
程虎和蒋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程虎沉沉的脸上硬挤出一点笑容。
继续问穆关：“我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了，就算是真的欺负了方家那姑娘，也不能说他经常欺负姑娘吧？”
“这个时候了你还袒护你这位不争气的弟弟，你忘了我们村那些搬家的人家了，他们搬走后可是到处说你弟弟是变态呢，为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是借高利贷也要搬离白口组。
你弟弟为什么如此肆无忌惮，如此猖狂，你又不知道吗？
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不愿意说，甚至你也想能够得到跟他一样的待遇，被你妹妹妹夫们护着，我说的没错吧。”
“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程虎以冷连山的口气回复她。
“呵，”穆关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形影不离的跟着你，你也会跟你弟弟一样选择做个变态狂，你能说你对你的准儿媳没动过心思？”
有那么一刻程虎感觉她特别正常，好像之前的疯癫痴傻都是装出来的似的。
穆关轻轻推开程虎的手坐了下来，然后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
片刻后，再次缓缓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她是我们的儿媳妇。
沐沐哑巴了，将来长大谈老婆一定很困难，更别说能够谈到像小云这样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孩。
方家的基因好，我这是在为你老冷家着想，帮你家换换血，转一个好基因。
你倒好，自从知道冷连水那畜生欺负过小云之后，天天跟没了魂似的盯着小云，小云是沐沐的老婆！”
穆关突然情绪失控，忽地一下站起来掐住程虎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