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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循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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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江风漾回一点水潮味,和着沉稳的木香。我和他缓缓踩着一地月光,我落后他半步,踏着他身后的剪影,回头一看,风薇就走在阴影之下,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要是晚上有点玉叶就好了。”他突然开口。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继续说:“有玉叶的话,或许望舒就听不到凡间的悄悄话了。”

我就是望舒呀。

我望了一眼悬于穹灵的结琰,高高的,明亮的,安卧于银湾,衬得万千白榆黯淡。我就想起了《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那,哥哥,想说什么悄悄话?”离了灯火,离了喧嚣,风薇在远远处站着,这“哥哥”两个字,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烫的滚热,在嘴里嗦溜出来,在我的心里燃出了一点难以言说的心绪。

薄薄的月光敷在他的身上,我似乎看见了他发红的耳尖——也或许是看错了,毕竟是夜里。

他转过身,看着我,我们的身侧有缓缓流动的江水,远处有茫茫的江浸月,而那边也有扎满小窗的灯火,像是寻常弄堂里,普普通通的一盏。

“妹妹几月生日?”

“十月四日。”我答,“哥哥呢?”

他的眼笑弯弯:“十月六日。”

“都是寿星。”我也笑了。

他一路送我回,我居然觉得这个路程太近,一转眼,就到了。

隔着小窗,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风萍坐在灯下看信,酝酿出一屋子的温柔缱绻,我和他驻在门外,面面相对。

我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要说的,应该是难言的话;我也觉得我也有话要说,要说的,确实是难言的话。

怎么把看似肤浅的一见钟情宣之于口,付诸在如此明白的月光之下,和着潺潺的江水,如何去说,才会觉得我不轻浮,才能配得上这一腔温热滚烫的心绪?

屋里的风萍察觉到有人,披了衣推开门:“……姑娘?”她的手里拎着把兰叶,冷光凛凛,她见了我,紧张的表情松了下去,双手像是再也握不住沉重的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委屈的道:“姑娘,你可吓死我了……”

她朝我身后看了一眼,略有迟疑,忽而又想明白了,看到暗处的风薇一脸无奈,简直恨不得重新钻回去,好不打搅我……幽会?

我真想揍她一顿,但转而想她也解决了我不知该如何开口的难题,气也就消了,趁势转过身,对他盈盈一拜:“……顾公子,我到了,多谢相送。”

叫的是“顾公子”,他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也觉得舌尖发涩。

“嗯。”他应了一声。

风薇快步跟上我,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和他再一次对望。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好像是彼此心许,可依旧敌不过那一刹那。

门关了,再多的心绪也难以交付。

这样想真的好晦气,于是我决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在离别时看他一眼,那像是一个不祥的征兆。关于青春,关于他,关于目睹全过程,却无能为力。

我看了眼窗,隔着薄薄的砂纸,依稀看见他的轮廓,他还没走,我也看着他,他应该也能看到我。风萍被风薇抓去在旁屋叽叽喳喳说了好久,回来时面带愧色,为我披了一张薄毯,轻声慰道:“姑娘,你身子骨弱,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窗外的人终于动了动,转身远去。

夜深躺下,风萍就躺在外面,我望着帐顶,却怎么也睡不着。屋子里是馥郁的苏合香味,鎏金银香球悬在帐前,月光冷冷,我可以看见溢出的青烟,飘摇缭绕,消散……

“风萍,禾馨?”李禾馨是风萍的原名,也是她在天津卫的名字。

风萍也没有睡着,我看着如水的月光,听到了她的应声。

“你和你的宁七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宁默,就是她的竹马,禾馨和宁七公子宁默也算是年少情谊,两小无猜。只不过后来,禾馨父亲故去,小弟重病,她阿娘迫不得已把她卖到了我家做婢子。

“怎么认识的?”风萍喃喃道,旋即轻笑出声,“姑娘要不问我,我都快忘了……依稀记得那天我随我阿娘去浣衣,那时候是春天,杨花柳絮满天飞,小孩子玩性大,姑娘身处深闺不晓得,我们那里有许多好玩的,总是勾着我——我洗着洗着就就开始扑那些东西玩,阿娘也不大管我,就随我去了,我当时就追着一个棉花似的飞絮,当时我想,一点要追到它,就像是什么冥冥注定似的,那柳絮就飞到他怀里……”

我听着她的话,就想起了顾朝。也就像冥冥中注定,注定月下老人要我们牵在一起……

我侧过身,目光透过月光,看到观音的一角,泛着金光,默念一声佛。

次日我醒的比平日早,听到了窗外有啁啾宛转的鸟音,清脆悦耳,很是舒服,让我想起了顾朝。

我揉了揉眼,半昏不醒的脑子转了转:不对啊,这是在江上,哪来的鸟?

风萍撩开帘子进来,微微一笑:“姑娘今个醒的这么早——要么说是有缘,姑娘猜猜,是谁来了?”

我睁着迷茫的眼,看着风萍一脸的喜色,脑子略微活动了下:“……不会是……”顾朝吧?

风萍给我整理好被褥,拉起我把我按在妆镜前,妆镜是麟哥哥给我搜罗来的,周缘刻着缠枝芍花,宛如花间涌上一轮皎皎明月。

她拿着把梳子,伏在我耳边:“……是顾家的人,顾夕姑娘,给你送了一笼画眉,姑娘在清梧院里不也有一只老爷送的画眉吗?”她看着镜子里的我有掩不住的失落,她笑着用手摸了摸我的下巴,压低了声,“呐,当然还跟着顾朝公子啊……”

这丫头,连话都不会好好说。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沈家不缺的就是美人,比如我的姑姑沈徊,是当朝皇后;比如沈霁,她的母亲本就是顺天府有名的美人,后来家族落败,父亲念在往日情谊里就收了她,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后来生了沈霁,就伤了元气,病了两三年也就撒手人寰了;比如我,风萍说我病愈时是一种明艳,生病时是一种病美。我看着我的面孔,忽生了一种恍惚,我的鼻梁和唇有点像爹爹,高挺,略薄,唇上只有淡淡的血色,我的眼睛和眉像我的阿娘,杏眼,秋娘眉,我笑了笑,镜中的人也笑了笑。美目秋波宛转,流传一世风韵。

风萍为我缠挽了随云髻,发间簪着根珠花簪,我握着被她扯掉的鸦发,破天荒地的没有气噎噎地控诉她。

我换了一身百褶如意月裙,脸上搽了些胭脂,唇上蹭了些口脂,看上去气色好了些,就站在门外,听见了风薇在外面的话:“……嗯,顾小姐倒是个性情中人,我家小姐自小被拘在府里头,我看着就闷得慌……”

接着我听到顾夕的声音,风薇这时候好像在倒茶,潺潺的水声和船下的水声,也是不同:“这倒不慌,待到了扬州,我家老爷任上和周濂老爷一道,不愁我去找她,保管还给你一个活泼的姑娘!”

风薇一喜,但我猜她接着又愁了眉:“只是我家小姐自幼身子骨弱,不晓得能不能有机会去看看呢……”

“周妹妹这是什么病?”这是顾朝的声音。

风薇搁下了茶壶,幽幽一叹:“要是知道也就罢了,可这是娘胎里就带的,也不是什么病,就是身子骨弱,极易受风寒暑湿什么的……往常我们就说,姑娘日后找个夫婿,也得是个好性子的,会体贴人的呢。”

“可巧,我这弟弟就是个仔细稳重的人,可巧了不是?”

这这这这……这在说些什么啊?

我一摸我的脸,烧的慌。

正当我迟疑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风萍已经开了门:“顾公子是个稳重的,可巧我们姑娘也需要个稳重的,瞧瞧,这叫什么?”

门开了,顾朝和我就正对着见了面,他的右手指尖正敲着青花杯壁,抬眼看着我,我一下子就想起昨日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脸上一烫。

完了,我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脸像是烧虾。

顾夕转过头,她左腿叠在右腿上,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慵懒勾人的妖精,穿着青粲色的大袖衫,下面笼着一袭翠缥色的裙子,这两个颜色单个拎出来我不大能辩清,但是上下配色,也能勉强认出来。但这两个颜色搭起来明明不太好看,可偏生顾夕生得极好,生生的把这个堪称地狱模式的衣衫穿的上了一个档次。

顾朝听了这话,看着我笑了。

看着他笑,我也就放松了些,坐在梨木海棠纹凳上,风薇给我倒了一盏茶。

本朝有了散茶,可我喜古,还是爱喝繁琐的小团茶,就连杯具,也是用的古式的茶盏,我掀起茶盖,轻轻拨动浮在上头的茶梗。

“你听,这画眉是我们从顺天府带来的。”顾夕指了指搁在八宝架上的金笼。那八宝架放在那里空空的,平时也就放一些琐物,还有我做了一半的绣工。现在估计是风薇给收了起来。

“这鸟儿可真俊。”我由衷赞道。

清梧院里有两只鸟,一只画眉,是爹爹给我买的;一只鹦鹉,是阿娘给我的。间或有时梨树或海棠树上飞来几只黄鹂,在叶里欢唱。

赞了这一句后,我就窘然发现,自己语言匮乏的让人无聊,悄悄的打量了一眼顾朝,他眼底含笑,指尖敲着杯壁,沉吟片刻:“这鸟还有个名字,还是用我的小名儿。”

顾夕戳了戳我:“你猜猜是什么?”

这……我哪猜得到?

“叫郁仪。”顾朝开了口,我一时怔忪。

他叫郁仪,我叫望舒。

倒真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突然想起,我的那只傻鸟还没有名字,如此思来,叫望舒却是极好。

我想着,那笼中的鸟跳来跳去,忽而饮水,忽而啄食,黑珍珠一般的眼睛骨碌碌的转。

顾夕:“我刚刚看到妹妹做的针线,真是好看,我手笨,就做不出这个……”

我手也笨,只是深闺无聊,只能靠诗词女红来打发时间。

“赶明给老夫人和姐姐送一个络子可好?”

“见者有份。”顾夕的手比了一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又道,“我这个弟弟也不用什么络子,他这个人俗,没个钱袋子,不如你给他做一个?”

钱袋子……不就是荷包吗?

我的脸蹭的一红,偏偏她还来催我:“你到底应不应?”

应也不好,不应也不好,正当我陷入两难时,顾朝开了口:“我送了妹妹一只画眉给妹妹解闷儿,妹妹也得送我一个东西才是。”他眼底有淡淡的笑,莫名让我想起了整个春天。

“……是……吧……”是啊是啊是啊!

不知不觉到了饭时,顾夕说顾老夫人也请我去,我推了一次,就答应了。

不是我想推,是平日里阿娘说不要让人觉得我眼皮子浅,这有什么眼皮子浅的,而且还觉得假惺惺的,但是阿娘都说咯,阿娘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只好照办咯。

顾夕走在前面,顾朝落后半步,朝我低声道:“你莫怪,阿姐素来被宠惯了,说话有些不通脑子,习惯了就好。”

我一个劲的摇头,觉得头都要被甩出去了,晕乎乎的,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反应了好久……

什么叫做“习惯了就好”?这……这,这不得……啊啊啊,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习惯了就好”,那该怎么回,啊啊啊啊。

我抑住嘴角的笑,闷闷的应:“嗯。”

抬眼看他,他怔忪的顿下脚步,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一红,他比我还会脸红诶,我想,然后看见他弯了唇角:“好。”

我说“嗯”,他说“好”,我知道他“好”的究竟是什么,他也明白我“嗯”的是关于一个对于未来美好的期待。

我们走到了。

顾老夫人换了一身沉香色对襟衫,顾老爷子正在把她喜欢吃的甜烂之菜摆在她面前,一面絮絮道:“这么大年纪了,不比年轻啦,你还这么爱吃这些,牙疼了怎么办……”

顾老夫人微微笑道,声音压低些:“老头子就喜欢唠叨这些……”

声音虽是压低,但还是让我们听见了,老人家们说话大多洪亮,爹爹说,朝堂之上有一个推新派的太保,嗓门大得很,成天吵的他耳蜗子疼。然后他当时又反问我,说他如果也有一天老了,我会不会嫌弃他?这使我犯了难,爹爹怎么会老呢,印象里,爹爹永远都是传闻中的那个沈家首辅,那个风流俊美的沈家大郎,祖父口中的黄毛小儿,他怎么会老呢?

“瞧,可不把我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给带来了。周姑娘好哇!”

顾夕笑嘻嘻的站在顾老爷子的身后,给他揉了揉肩,顾老爷子反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顾夕会意,跳到老夫人身后给她揉肩。

我笑着应了。

老夫人转头抓住顾夕的手,笑呵呵的:“去歇着吧,吃饭。”

饭是不错,席间有一个中年男子面色憔悴的出来了一会,他看起来好久没有解衣好好睡过了,胡子乱草一样在疯长,他向顾老夫人和顾老爷子行了个礼,就颓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一下,我估计他没见到我都有可能。

“敏儿好些了吗?”老太太搁下筷子,拿手绢擦了擦嘴角,顾老爷子仔细地给她递给她一杯茉莉香片。

中年人怔忪的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像是从蜷起的双肩里飘出:“没有。”

老夫人不悦,老爷子见状,重重地搁下筷子,吓得我差点没把菜给惊掉,看了一眼顾朝和顾夕,他们两人神色淡淡,也不说话,显然是见惯了的。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媳妇病还没好,你好意思过来吃饭吗?”

中年人的头更低了些,微微抬头,我看见他眼睑的青黑,他闷闷的应了一声,就默不作声地离去了。

我的脑子转了转——这莫不是顾老爷,顾夕顾朝的爹爹?

顾夫人生病了?

我舀了一口鲫鱼豆腐汤,软滑的豆腐,带着豆制品的清香,和鲜腴的嫩鱼肉,慢慢的咽下,顺着喉管下滑,整个胃都暖和起来。

“喜欢喝?”顾朝看了我一眼,低声道。

我正在吞下微烫的豆腐,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他一笑,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

等一下,什么,他,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顿住了,僵硬的转过头看着他,喉中的豆腐就卡在那,连吞下的动作都忘了。他的脸不自然的一红,收回了手。

不,我就不该回头,啊,顾朝,你怎么这么害羞!

我的内心哭唧唧,面上却什么声色也不露,艰难的咽下了豆腐,应了声:“嗯,喜欢喝。”

顾夕恰巧转了头:“嗯?喜欢喝什么?”

我悄悄看了一眼顾朝,才发现他也悄悄侧眸看我,我俩对视一眼,又都慌得转过了眼。我一转眼,就看见了笑得狡黠的顾夕。

唔,一世英名没了。

顾老夫人有眼疾,见不得强光,所以日头渐渐高了——尽管才刚辰时三刻——老爷子就急匆匆的催我们进屋聊。

顾朝去开窗,想了又想,又看了眼我,然后把半敞开的窗子只留下一掌大小的缝儿。

我正陪着老太太聊天,没注意到这些,倒是老太太轻轻打断我的话,抬手指了指窗户边上的顾朝,我一回头,看到他的动作,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这一生,枯燥无趣,而他细致入微的所有细节,都刚好撞入我的心怀。

一个明明没有和你有任何利益纠葛的人,愿为你做这些琐事,可见他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抑或者是,他多在意你。

这个词取悦到了我。

我心口温澜潮起,饮了口香甜的香片,顾老夫人压低了声——尽管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你瞧瞧,我这孙子,五文钱一个,会体贴人,像他爷爷,端茶送水,吟诗作赋——你饿时给你夹菜,你渴时眼巴巴的给你倒水,你病时守着你——他疼媳妇,样样不差,包你不亏。”

这这这……

我一惊,手都不稳,差点泼了茶,几滴茶星子落在白色裙上,与洁白的白形成了对比。

顾老爷子看了眼顾老夫人,委屈开口:“哪个龟孙子都不及我,你这样说,倒是嫌我了,老了,不比你年轻活泼的孙子了……”

“哪有?”顾老夫人的眼睁大了些,“当时要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我本是明宁郡主,怎会看上你。”

“是是是……”顾老爷子一脸感慨,“要不是我下手快,你就要被那个姜瑄给拐走了……”

“这么老了,还不会好好说话。”老夫人佯装不喜,“人家也是与我门当户对的世子爷,怎么你的嘴里就是个‘那个姜瑄’?”

“哼!”老头冷哼一声,他薅了把自己的胡子,我真担心他会揪完自己的胡子,变成个丑老头,顾老夫人再一看顾朝那么好看,就不把他给我了怎么办啊?

想到他,我就偷偷看了他一眼,他不知从哪摸出一管竹笛,在手里把玩,他垂下眼眸,看上去像是事不关己,可他明明就是在听我们说话,要不然怎么会接了腔:“明明就是爷爷耍泼打滚,爷爷还不承认。”

老头瞪一眼顾朝,正颤着胡子想说些什么,老夫人轻咳一声:“你看看,连孙辈都知道了,可见你当时谁在我家祠堂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了。”她作势在空中锤了他一下,老爷子委屈巴巴:“你就向着他!”

昨天见过的那个妈妈和另一个妈妈挪动着肥胖的身躯来,老夫人看了一眼,不待她开口,顾夕就已经冲到她面前:“怎么了,我娘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说还好好的吗?”

吴妈妈喘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夫人是旧疾了,只是今年来的格外凶,药材没备够……若要停船,这附近又没什么药铺——老宋这一段是走熟了的,压根就没什么人烟……”

顾夕听了,眉心一皱:“难不成还要真的去找那个讨人厌的牝人?”

“说话没个分寸!”老太太到底沉稳些,她沉了声,“缺个什么?”

“芍药,香附,还有……川芎。”

“芍药能凑些,可这香附和川芎可怎么办?”顾夕略一沉吟,“荣妈妈还是去找她吧。”她一挥手,荣妈妈颔首,就急急地朝外走去。

我觉得头有些晕,等了一会,倒是反应过来——这些药材怎么那么熟悉?

我:“敢问令尊,是否胸疼,而且是闷疼,还不知道疼的究竟是哪?”

顾夕情绪不大高:“嗯。”

我:“……出长气,或者又是苔薄?脉如细弦?”

顾夕奇怪:“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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