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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千里觅芳踪 鬼城擒魔露初衷(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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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幸她数日前已将徐州景胜游览无遗,是故徐州的四野已是了解不少。

她将眼前形势一打量,知来到了云龙山下,这里本是徐州有名的名胜,除了古树葱笼,尚有许多巍峨古屋大刹。

冷玉洁在云龙山探行数匝,却未发现这背负女人的人,霍的心中一动,遂往兴国寺找来。

但她甫一踏进庙门,心中又感到不对,原来这庙里香火鼎盛,僧侣成群,即是贼人胆量再大总会有些不便,何况那人身上驮着一个女人,如果他真要那个……

想到此,她那少女的娇靥不由泛起一阵微酸,轻呸一声,双足一点,娇躯轻舒,即欲跃上墙头离去。

但是,她没有即刻离去,这庙的前殿虽然灯火通明,后面的殿宇却是冷寂一片,并且屋宇倾斜,倒像年久失修的样子,如与前殿一比,宛如两个境界。

她是何等聪明,心里瞬即明白过来,知道前面修饰得辉煌壮伟原为供游人欣赏而已。

无意中发现遥遥的一丝灯光,打从这庙的最后角落里射了出来。

冷玉洁一时好奇心起,遂腾身扑了过去,她俟身形挨近窗边,悄悄地运目向里打量着。

岂知不看犹可,她这一看几乎使她晕了过去。原来在这破房子里,长榻上躺着一个上身全裸的少女,看上去年岁不过十八左右,生得颇为秀丽。

惟此刻已是眉锁愁云,双眼紧闭,仰卧在长榻上一丝也不动。

另有一个身衣长衫的汉子,正俯着身子热烈地吻着她的樱唇,不时尚用手在她胸前往来抚摸着。

冷玉洁的目力是何等厉害,这吻吸少女的汉子不正是何磊吗?此时不要说尚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照着,就是在黑暗中,仅这么两尺之隔,岂会对天天惦记于怀的心上人识别不出来的

然而是摆在眼前的活生生的丑剧,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并非是梦中的幻象。

妒——是女人的天性,何况何磊身为堂堂侠义中人,今晚竟作出如此下贱的事来,冷玉洁一下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她追悔着过去的一切,是无可原谅的过错……妒与恨揉挤出一股莫名的幽忿,使她不觉中樱鼻中竟然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蓦然房内灯光应声而灭。

时下的冷玉洁,当然不愿被何磊发觉自己的行动,猛的双足一垫,窜上房顶满怀幽怨与颓废飞也似地往南关奔来。

哪知她距南关尚有里许之遥,却发现忧天和尚与蛇魔女的过招,但不知怎的她今天对蛇魔女竟会油然生出同情之心,故意鸣起一声长啸,将她惊走。

冷玉洁与忧天和尚一面奔着一面诉说她今晚的经过。忧天和尚虽然知道何磊为一笃实少年,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下贱事情,然这只是一种凭往常的观察而推了的臆断,现在事情搁在眼前,是可以将这种纯感情的想法推翻的。

他明知道这件事情非常复杂,决非冷玉洁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何磊疯狂的奸掳女人……

以忧天和尚的江湖阅历,虽是明明知这件案子里面揉含着许多的武林恩怨,在尽情地摧毁何磊的声誉,但又提不出有力的反证。

只好对冷玉洁的诉说时予同情的颔首示慰而已。两人在谈谈跑跑情形下盏茶时间已抵兴国寺首,为免惊动前殿僧众,二人仍由寺后越墙而入。

冷玉洁待来到方才发现何磊的房外,遂停下身形,只见房里一片漆黑,一点声息全无,遂燃起火摺子,与忧天和尚推窗而人,里面长榻空陈,但没有何磊踪迹。

冷玉洁见此情景,不由莲足连跺,气忿膺胸地道∶“他一定知道被我发觉了,而将女人带到别外去了。”

忧天和尚面对这位姑娘,在眼前这样情况下,只好叹息地劝道∶“玉姑娘,咱们千万不可造次,妄断是非,依老衲愚见,还是暂时返回客店再从长计较。”

且说冷玉洁与忧天和尚返回客店后,二人详细地研讨一番,仍难揣出这次徐州城的案件确否真为何磊所为。

按冷玉洁的见解,这案子定是何磊作的,因为她第一晚即发现了何磊,当时彼此距离太远,又在追逐中,故只能从他穿着上看出一些轮廓。

但是今天晚上在兴国寺,却看得很清楚,且从他奔腾时所使用的身法,认出正是"飞旋十步"。

却又找不出何磊何以会变得这样坏,及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理由来

二人谈论间不觉中已经四鼓过去了。

蓦闻街上远远传来一阵叱喝打斗之声,不一会这声音已是响起于附近了。

在这喊叫声中,似夹着一个女子的叱喝,但这声音冷玉洁听来非常熟悉,霍地她心中一转,暗忖∶这声音不正与前天晚上用草人戏弄自己之时,发出冷笑声音一样吗?

忙对忧天和尚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则扭身一窜,由窗口跃上房去。忧天和尚见她腾身而走,恐她有失,也就跟着跃上房来。

两个人几个起落刚到沿街的一排房上,只见一个上身仅蒙一缕粉红轻纱的女人腰间围着一条碧色水纹长裙长长地扫曳于地。

在火光照耀下可以窥出这女子至多不过二十来岁,生得颇为妖艳动人,尤其胸前高耸的**,隐约在薄纱中颤巍着。

她虽然与官府的捕快在酣战,但见她莲步轻移,柳腰扭辗,看来令人心迷神醉,哪里像是打架简直在戏弄他们。

但她发现冷玉洁和忧天和尚时,似不愿与他们二人照面,单掌拍出一股掌风将捕快们逼退,旋即香肩一晃转身就跑,身法之快,快得非笔墨所能形容。

冷玉洁与忧天和尚深知要破徐州迷案关键即在此女身上,岂由能由她走脱,也就双双滑步腾身跟着赶去。

且说何磊在凤凰山中了苗疆毒虬翁之诡计,为他"五毒阴风蚀骨散”重伤倒地后,趁毒虬翁追杀笑面阎罗之时,缓缓地立起身形,欲找个洞穴将“笑弥勒”埋藏起来,免得遗为贼有,将为害武林,然后自己可以安心地死去!

他沿着山溪蹒跚地逆流而行,霍地一般强劲掌风由他背后摧到,将他击得晕死当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旁响起一阵沙哑生硬的语音∶“这娃儿我是为你治好了,但是救了人却失了宝,照我看来你与他非亲非故,实在是得不偿失!”

何磊在昏迷中似又听到一个语音洪亮苍老的答道∶"那却不劳你操心,只要这小子伤势好了,也是你自己说的以一报一,咱们俩恩德两抵,你就可以离开。”

沙哑的声音重接着答道∶"老夫在江湖上走了数十年,从来言出必行,我一定待这娃儿能言语行动才走。不过咱们以后哪里遇上哪里算,嘿嘿,老头儿到时候莫怪我出手毒辣了!”

苍老的声音带着冷笑的意味答道∶“那听由尊便吧,我老头子绝无半点怨言。”

沙哑的声音又回道∶"真是快人快语,不过我着实为这娃儿失去的‘笑弥勒’惋惜,你这老头儿当然是事不关己不当心,以后想将它捞回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就是你老头儿本领与天齐,但是茫茫天涯,你到哪里去找个两个贼崽子?”

苍老的声音笑道∶"我刚才说了,这些不用你担心,这娃儿服了你的解药,为何如许之久还没有醒来,你若想在我老头儿面前捣鬼,我看你是活得不点不耐烦了。”

沙哑的声音冷哼了一声道∶“如果这娃儿单中了我的‘五毒阴寒蚀骨功‘只要服了我的独门解药不到半餐饭久即可完全复元,但他今天挨了那两个贼崽子一掌,已是震伤了内腑,所以需要较长的时间。

“我想再过盏茶时间即可转醒过来,如果你不相信,探探他的脉门就可知道我所说的非是虚语了。”

那苍老的声音接着道∶"这就按着你讲的试试看,但是,你必须退后十步。”

沙哑的声音冷笑道∶"老头儿你真枉在江湖上混了儿十年,难道我还偷袭你不成”

这是那苍老的声音在回答着。

何磊此刻已将二人的对语听得清清楚楚,就只全身酥软,使不上劲来,甚至连眼皮也睁不开来。

不然,他明知"笑弥勒"已经被人夺去岂能如此安静地躺在地上,他心中虽是万分的焦虑,但连气也运转不过,又有何办法呢

他正在十分不安中,忽听那苍老的声音慈祥地道∶“小子快涤思静虑,清扫灵台,待我运功为你驱伤!”

语音甫落,何磊蓦觉左手脉腕缓缓地送人一般热流,循经而遍及全身,起初感到全身痛楚难熬,但不一会这种痛楚慢慢地降低。

总之,全身又起了一种舒畅的感觉。他知道全身各穴已为这老者真气打通,赶忙睁开双目一瞧,不由他喜得跳了起来。

身形尚未立稳,随又扑通跪了下去拜道∶“徒儿谨谢师傅相救之恩!”

原来这运气为他疗伤者,乃是童颜叟,他见何磊伤势已愈,心中自亦万分喜悦。

后来何磊拜了下来,不由寿眉一皱,沉声薄责道∶“你离我数月之久就忘了我的为人吗,我历来讨厌磕头的!”

何磊诚惶恐立起身形,哺嚅地道∶“徒儿遵命了.”他见童颜叟身后立着一个枯瘦相貌狰狞的老者,一看认出是毒虬翁,不由一腔怒火,勃然高烧,但碍于童颜在场,不敢冒昧发作。

遂对童颜叟肃容道∶“毒虬翁将徒儿‘笑弥勒’夺去了,不知师傅是否知晓,此人阴险诡诈,留他不得,待徒儿将他除了,也为尔后江湖去掉一害。”

童颜叟捋髯微哂道∶“使不得,你小子这条命全是他救的,咱们有约在先只要他将你治好,今天我决不为难于他。”

何磊急道∶“‘笑弥勒’乃师门相传重宝,徒儿死有何惜,岂能将徒儿蜉蝣之生命而换去师门重物,这等罪岂是徒儿所能担代。”

童颜叟笑道∶“难得你年岁轻轻,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义薄云天,殊为可嘉。但是,由你身上夺走‘笑弥勒‘的究系何人,他实在无法知晓。”

何磊双目露出迷惘的神色,对童颜叟道∶“你老人家既然知道夺走‘笑弥勒‘的是另外两人,想那夺宝之人一定为7

师傅发觉了,为何不将玉佛截回来

“现下被他们走脱,将来再想找回,恐怕煞费一番周章。

“如果追不回来又如何向师叔交代呢?

童颜叟叹道∶“当时我为着救你,只想将毒老头儿找来,替你解了毒伤就好了,并不知道‘笑弥勒‘被人夺走,也是刚才听这毒老头儿说出,才知晓的。”

毒虬翁见他们扯起师徒关系来,并且谈论不休,心中暗自嘀咕,这老不死的怎么是这娃儿的师傅呢?

他在一旁有点忍不住了,冷声道∶“老头儿,你这宝贝徒弟现下已是完全伤愈了,我们可说是恩德两抵,我尚有事他去,该放心让我走了吧”

童颜叟轻嗡了一下,将手一挥,示意要他离去。毒虬翁见童颜叟冷漠的神态,好不生气,只是不敢发作,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转身就走了。

童颜叟见毒虬翁离开远了,遂将如何来此,及碰巧遇上何磊重伤倒地及设法救他的情形详细地道了出来。

原来童颜叟自在晶冰谷与何磊分手后,即在中原各地游历着,有时也找上几个老友谈谈往昔。

忽于半月前,耳闻江湖传言说是有位匿迹武林数十年的老魔头"红尘隐士"因采药炼丹在江苏云台山中无意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些偈语.

按他当时研判,这偈语既为自己发现可能自己即这部“振汉秘笈”的得主,于是穷数日功夫,觅遍了半个云台山,但未发现一点可循之迹。

后来他以为碑偈既说明要到八月十五日,大概时机未到,操之过急反无用处,于是用土将这石碑拥埋起来,以免再为后来人发觉,自己则仍去采药炼丹。

红尘隐士虽然将这桩事做得非常机密,但是还是被江湖武林中人人知悉了。无数月功夫即传遍了整个武林。是以各门各派武林豪雄均在广集高手,准备到了八月十五的那天,去云台山抢夺这部秘笈。

童颜叟耳闻这消息后,心中亦自吃惊不小,因为以他的身份在现下武林来讲要算前一辈人物了。故他对于武学各派渊源知之熟念,也最了解深刻。

他深知这部"振汉秘笈"乃是"天威秘笈"的下半部。“天威秘笈”上所载武功,多为练气修精,在武学上讲是种内修的章本,上载各种招式均是走的刚阳之道。

但“振汉秘笈”所载武功大多是些花奇招式,轻巧灵活,也就是说"振汉"上的各种技巧招式走的均为阴柔之道。

两部秘笈合起来讲,有相辅相成之功,若是分开来用,“天威”无“振汉”可以练得独成一家。

如果“振汉”没有“天威”,只能学些花奇招式而已,没有“天威”上所载的内功修为作基础,是不能发挥到极至的。

想当年何磊之师祖青髯叟黄眉公得到“笑弥勒”后,发觉上面刻有天威秘笈武功,足是一门宗派武学的一增,再有一半载在“振汉秘笈”上,但他当时曾费去不少心血,却未能将这部“振汉秘笈”寻获。想不到数十年后,竟又出现在云台山中,且又是被一个武林的老魔头所发现。童颜叟所惊的,倒不是怕这部秘笈被红尘隐士得到以后会有何作为。

他深深的明白光有振汉秘笈是练不出什么高深的武功来的,是故对整个武林来讲亦无多大危害。

但他所顾虑的还是他的心爱弟子何磊。

因为这部“振汉秘笈”不论被谁得到,都会从这秘笈中发现还有部“天威秘笈”。是故这得到“振汉”秘笈的人自然希望将他的武功练成,将不择利害的去寻求另一部“天威秘笈",但这"天威"全部奥秘全部刻在"笑弥勒"之内。

童颜叟既然知道“笑弥勒”在何磊身上,自不愿意“振汉秘笈"为旁人得获。

岂有师傅不爱徒儿之理,如果振汉秘笈为何磊所获,在武功方面,可造成未来的武林奇葩。

相反的为别人夺走的振汉秘笈,何磊将会变为武林中众矢物,人人均将逐杀于他,势必获得而后甘。

童颜叟预料八月十五那天,云台山中定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空前惨斗。

所以他不得不在事前,作一万全的安排,除已约好丹阳居士到时候在云台山见面,再就是来这凤凰山中,找他的老伴儿彩霞姥姥.

本书第一集中曾提到童颜叟因年轻时,即丧失元身,故无法练成蛤焰掌,才将这门武功强迫何磊去学习。

故童颜叟在年轻时,即与彩霞姥姥有一段绮情,一则两老已是数十年未晤面,二则他深知彩霞姥姥姥武功有她特奇之处,如果邀她一同去云台山,可说是一位有力帮手。

他赶来凤凰山找了好几天,没有找到彩霞姥姥姥的下落,无巧不巧在这山溪旁发现躺着一个人,原来是自己的爱徒何磊,这一吃惊非同小可!

赶忙俯身将何磊伤势检视一番,始知为“五毒阴寒蚀骨功"所伤,在他的背上尚有一记掌伤。

童颜叟正为他的伤势棘手,忽地远远传来一阵打斗之声,心中一动,忙腾身向那发声方位奔去。

俟来至斗场一看,原来是茅山双煞与毒虬翁打得难解难分,并且毒虬翁已被双煞迫得手慌脚乱。

童颜叟一见情势不好,暗忖∶这毒老头儿死不得,否则何磊的毒伤无法医好。

他不顾一切地挥手拍出两掌,将双煞震退数步才拉住桩,双煞定神一看是童颜叟知道遇了克星,哪里再敢还手,一声也不吭掉头就跑。

毒虬翁见“笑弥勒”被双煞轻易夺走了,心中甚是不服,旋即转身欲追准备去与双煞拼命。

岂知身形尚未跃起,被童颜叟一把拉住道∶“慢着,你为我救活一个人再走不迟。”

毒虬翁既不敢将心里的事说明,又不敢同童颜叟硬碰,只好装出光棍的神情道∶“好吧,咱们一恩报一德,但就只一次。”

童颜叟也不理他这一套,拉着他直往何磊躺身之处飞奔。

所以毒虬翁把何磊之毒伤治好后,急着就要走,因为他仍不死心地想追上双煞,用最后的辣手,放毒将双煞制住然后夺回“笑弥勒”来,这里暂且不提。

且说茅山双煞在何磊与忧天和尚和冷玉洁于曲阜分手时即跟踪在他身后。

双煞知道他的蛤焰掌不是好挨的,又找不到可乘的机会,故一直跟在他后面,不敢下手。

一下到何磊被毒虬翁用“五毒阴寒蚀骨功”毒伤;后来又见毒虬翁赶去追杀笑面阎罗时认为机不可失。

大煞一掌将何磊击倒,夺下“笑弥勒”来,二人正欲乘隙遁起,恰好毒虬翁返来。他发现双煞将“笑弥勒”夺走,即与他们打起来。

也是何磊命不该绝,正好童颜叟适时赶到,救了这场危厄。

何磊听童颜叟说完,才知道"笑弥勒"是被双煞夺走了。忙急着道∶“想这双煞去得不远,待徒儿去将佛追回。”

童颜叟挥手制止道∶“追也无益,他们已是去远,反正这尊佛没有你师叔是打不开的,至于你师叔那儿有我去解说,绝不会见责你的。

“但是,我倒要问你,怎的会一个人到到这凤凰山的。

何磊见童颜叟见问,遂将离开晶冰谷以后经过详细的陈述一番.

童颜叟道∶“彩霞姥姥为人虽然有点刚愎自用,谅就不至为难楚云姑娘,我想一定是收她为徒了。

“为今之计,你赶快去徐州找到忧天和尚与玉姑娘,一道去中原各处寻访双煞下落。

“等到八月十五再去云台山找你师叔,如能邀着玉姑娘一块去更好,因为她师傅金凤凰就只她这么一个独传弟子,到时候知道玉姑娘去云台山或许也会出面,那对我们不更是有帮助吗”

说完,又从腰间取出三颗天罡丹要何磊服下,以增加他的功力∶好应付将来武林的劫变。

何磊恭谨地接过,师徒二人遂分手上路。

何磊到徐州的那天,正是冷玉洁与忧天和尚到达徐州的第三天。因为事先既未约好地点,又未约定连络记号,故彼此道途相左没有碰上面。

既然徐州城闹得满城风雨,传说有个飞旋剑客何磊劫掳女人,他为着便于侦查假冒他的人,故不愿在徐州城中露面,以免惹起人家的误会。

于是在徐州城外,寄寓在一家老樵夫家里,入晚后他将卧房房门关上,悄地由窗内溜,径往徐州城而来。他关心要将这作案之人捕获,故每到一处遇了可疑情形必仔细搜查一番。

方始来到西关附近,忽闻“唰唰”两声风响,他闻声觉警,知有夜行人经过,赶快闪身挫腰,卧于岩沟之内。他料得是不错,就在他伏身下去的瞬息,一倏地两条人影闪电般打他身旁越过,因为两人身法均快,竟未能将二人看出是何许人物。

只知道前面的那人,背上负着一团似人非人的东西。何磊岂容将这机会放过,待二人去了二丈左右,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双肩一晃遂跟了下去。

前面人轻功均甚不弱,何磊使出了八成功力尚只保持一个原有距离。

追没多远忽见前面两点黑影越奔越快,看情形前面那条黑影像是在逃,后面的黑影似在追着。

霍地前面的黑影身形一挫,似将一件东西抛下房去了,接着又听到后面的黑影喝道∶“淫贼哪里走!”

这声音似乎是个女人所发,何磊略一疏神,只见前面两条黑影一晃即消失在一个街角转弯之处。

何磊正欲追下去到前面那条黑影抛物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呤,忙纵身下房一看,原来是个上身赤裸的少女,已被前面那条黑影将她摔得晕死过去。

他为着救人要紧,再顾不得追赶那两条黑影子,双手.一抄,将那少女托了起来,腾身往南就走。

一直跑到云龙山下竟找不到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好将这少女放下,以便为她疗伤。

后来发现兴国寺的后院,虽是破损不堪,但无人住在里面,遂觅了一间较为偏僻点的空房,又找来一张长榻将少女放在榻上,然后燃起火摺子,察看她受伤轻重。

因一时找不到清水调药,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得将疗伤药嚼碎送入少女口内,并替她推宫血一番。

正在何磊为这少女疗伤之际,无巧不巧的,冷玉洁跟来瞧见了他这番行动,也未仔细察究,反而以为何磊在做那不可告人的丑事,一气之下转身便走了。

何磊发觉外面的声音,反手一掌将火摺子扑息,待他跃出房外看时,冷玉洁已走远了。

他见四周无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返身回房时,少女已是清醒过来,忙退下长衫为她披上,问明地址后立即将她送了回去,故冷玉洁与忧天和尚二次重来时他正送那少女回家去了。

何磊来徐州第一晚,虽未将劫掳少女的贼人捉到,却在无意之中救回来了一位少女。

为着要将这伪装自己的人查出来,第二晚天一黑即进城而去。

约莫在三鼓左右,他在一条冷静的胡同奔驰着,似觉后面有人在跟着,待他回首一看,只见了条黑影转身就起,身法之快并不逊于他,不由心头微骇,随即展开轻功,猛追下去。

没有多大功夫,两人已追出城垣外了,前面那人不时回首看他,似在诱他追进。

来到一树林旁边,即失掉了前面黑影的踪迹。何磊略为踌躇,即跃身往林内渗去,走未百步,即是林子尽头,发现外面旷地上有一座破窑,窑门用很多杂草树枝堵塞着,里面隐约地传出男女嘻笑之声。

他心中一动,挨身趋至窑边,伏下身形侧耳察看。只听得一个女子嗲着嗓门道∶“啊,师哥,咱们师傅鸿运来了,他研通了一件玄门秘法,练好后可以刀斧不入,水火难侵。”

又听到一个男的答道∶"这还要你说,我早就知道啦,他老人家练的名‘七魄断魂神功‘,练成后岂止刀斧不人,而且可在百步内吹气伤人。

“不过这门功夫必需取得七个未破元身的少女之纯阴元精方可练成,近半月来我每晚出去为师傅找寻,但掳回来能够为师傅选中的实在太少。

“昨晚上刚好掳来一个,被个面蒙黑纱的家伙一扰只好扔了,真是倒霉。”

女的听这男的说完,似很委屈地接道∶"哼,我比你更倒霉,前晚快天亮的时候碰上一个臭和尚和一个死丫头,追得我好惨,若不是我脚程快,唉,现在恐怕没命见你这个冤家了。

“昨天师傅说,还找上两个女娃,就够七个之数,然后将这七个女娃元精取出,练上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将功练好。

“但是有件事不明白,师傅为何要你扮成飞旋剑客的模样去掳女人?”

男的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在数月前,武林各派高手为着夺取一件武林至宝在平陆将一个武林前辈高人无风指君击成重伤,但这无风指君武功岂是了得,在重伤后仍能将各高手一一用重手惩毙。

“师傅因为去迟一步,得以幸免,遂乘势一掌将无风指君震毙,将他衣服扯开一看,人所欲求的宝物‘笑弥勒‘并没有在他身上,他老人家只好空手而回。

“近来出现江湖的飞旋剑客何磊,就是那无风指君的独传弟子,并且听说那‘笑弥勒‘也交他带着。

“因此,师傅命我扮成他模样只是他出来,好趁机夺他的‘笑弥勒‘。我也乐得一报南驿道上三枝袖箭之仇。"

女的待他说至此,忙岔着道∶“不过我听江湖传说,这飞旋剑客并不知道无风指君为师傅所伤,因为他发现无风指君是被金线蛇毒而死,故正在追寻那施放金线蛇的蛇魔女,好为他师傅报仇,师哥,你说他好傻呀”

“嗯……”

“哦,我想起一桩事来了,昨晚拚命追我不放的蒙黑纱的家伙可能就是蛇魔女。”

这是那男的语音,又听那女的道∶"明天师傅要咱们到太子庙去见他,是不是为我们俩人的那个……”

男的响起一阵笑声道∶“师傅有心成全我们,但也得等他老人家神功练成后才行……哈哈,难怪江湖上称你小狐狸。”

“嗯,师哥我不来啦,人家一片真心爱你,还要取笑人家,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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