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指绞紧了指间的帕子。
他怎么敢!
拿了自己那么多银子,竟还要将她老底都掀开吗?
分明早就从书中看到这段,商清瑜面上却出现几分恰到好处的震惊。
“表嫂,你我之间是有些摩擦,我也处处退让,却不想你竟几次三番想对我对手,难道你我之间一定不死不休么?”
相比于沈月藻身边的徐毓宁、丫鬟婆子,商清瑜一人孑立,看着便是弱势的一方。
加之商清瑜有意引导,众人对她的同情更多。
“表妹为了拖我下水,还真是不遗余力。”沈月藻见情形对自己不利,手指紧紧绞
着帕子,“原本我念着你是女儿家,有些事情不愿明说,恐坏了你名声,若你再闹,我便也不替你遮掩了。”
“我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需要表嫂帮忙遮掩,你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好叫大家分辨。”
商清瑜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要说什么,心下无所谓,甚至催着她开口。
见她这般坦然,沈月藻一咬牙,“我知道你心悦夫君,可我们二人已经成婚,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你再耍这些心思又有什么用?”
嚯!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商清瑜和徐毓宁之间来回。
徐大人倒是仪表堂堂,两
人表哥表妹的,或许真有什么也未可知。
“徐大人。”
商清瑜不闪不避,直直看向徐毓宁,“民女夫君战死沙场,而民女回娘家路上不幸遇险,是您执意收留,我才在府上暂住几日。徐大人难道认为,我住你家是因为对你有什么想法?”
“这是什么话?本官岂会有这样的想法?”
众目睽睽之下,徐毓宁反驳得奇快。
商清瑜的话里,最关键的便是她亡夫的身份,卫家是什么人家,要是因为这几句空口白话记恨了他,他往后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你我虽是表兄妹,却恪守礼数,几时有过逾矩之举,不过是些无
稽之谈,你竟也当真?”
闻言,商清瑜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转向沈月藻。
“这回,表嫂总该相信了吧?”
沈月藻咬了咬牙,心里却是愤恨不已。
徐毓宁因着她的反应起疑,脑中将种种线索串连,面色微变。
“表嫂误会我与表哥有私,于是心中嫉恨,先是要栽赃我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想让我被赶出徐府。府外有人接应,只等我出府了就将我给卖了。可你也没料到,我竟然能自证清白。”
商清瑜无心理会徐毓宁,一步步走向沈月藻。
两人间的距离一再缩短,只余咫尺。
“表嫂害怕了,所以便想着干脆一
不做二不休,让我直接死了算了,是不是?”
沈月藻身侧双拳紧攥,一双美眸仿佛淬了毒一般。
“表小姐!”
知棋膝行上前,不由分说便伏在商清瑜脚边。
“不关我家夫人的事,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家夫人根本不知情。”
“你?”
商清瑜嗤笑一声,“不过又是一个小春罢了,我难道是瞎的?”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我就是看不过你一个寄居的表小姐却处处得到老爷的厚待。我家夫人怀着身孕呢,凭什么要被人添堵。”
说不通商清瑜,知棋干脆朝着徐毓宁深深磕了个头,“老爷,奴婢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