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猛地上前两步,“你眼下这痣我从未在旁人脸上瞧见,你可别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巧合。”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沈月藻攥了攥帕子,将话抢过来,再叫知棋说下去,多半要兜不住了。
“见过我主仆二人的多了去,你也说知棋眼下的痣惹眼,知道的人自然也多,我怎知是不是什么人说给了你?”
“那步摇——”
黑衣人笨嘴拙舌,怕说不过出去又要挨打,从袖中扯出金步摇,衣裳被勾出了线也顾不上。
“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随身带着步摇,这东西是不
是你府上的,总能查得出来,当初老子就说这样式老旧,你非说这是好东西,否则我怎么可能收着?”
闻言,沈月藻唇角扬起一瞬,转瞬便落了回去。
步摇呈给徐毓宁,她在旁道:“夫君,便如他所说,若这首饰真是我妆匣里的,你又岂会没见过?”
这话说在徐毓宁心上,府里各项支出都在账上,金步摇价值不菲,要是她买了,岂会不戴在人前?
“若夫君仍有疑虑,只管叫了院里丫鬟婆子来问,哪怕只有一个人见过。表妹所说的,我便是认了又何妨!”
沈月藻字
句铿锵,言语掷地有声。
话音落下,众人看向商清瑜。
“这姑娘看起来也是个体面人,谁想竟会生出这般见不得人的心思……”
“就是,枉咱们夫人还替她说话,真是狼心狗肺!”
一旁衙役凑在一起,对商清瑜的行径嗤之以鼻。
相比于沈月藻的言之凿凿,她那寥寥数语实在浅薄,叫人不由生疑。
端看沈月藻丝毫不慌,徐毓宁已经有了判断。
“既然如此……”
“慢着——”
商清瑜不紧不慢,从容到好似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不是她。
“徐大人,这步摇民女
方才看过,近几年都未曾出过相似的,只是年份算下来,正像是您成婚那年盛行的呢。”
那年?
徐毓宁隐约觉出她想说什么,越发烦躁,她这是非要将莫须有的事情闹大?
“你到底要说什么,这些岂是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位姑娘看不出,老夫虽眼拙,却可分辨一二,徐大人可否容老夫一观?”容掌柜拢着袖子进来,步态微缓,言语虽带着敬称,却并不谦卑。
他怎么来了?
沈月藻自是认得容掌柜,见他似是站在商清瑜那边,眸中暗流涌动。
“这位商姑
娘暂住在老夫好友的院中,今日凑巧,他从外面回来,我二人去时撞见贼人,将其救下,听闻商姑娘要报官,便一并来了。”
一番话既说明了自己的来由,又解释了商清瑜一介女流,如何从杀手手下逃生。
事情立时可信不少,徐毓宁心下迟疑。
容掌柜掌着银号,断没有替商清瑜做伪证的可能,可若是属实……
隐晦看了眼身边的沈月藻,徐毓宁犹豫不决。
“徐大人,您若相信贵夫人,给容掌柜看看又不损失什么,难道信不过他?”商清瑜将他的纠结看在眼里,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