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人到了。”
商清瑜转头,只见知棋扶着包裹严实的沈月藻,缓缓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婆子,搬了躺椅被褥之类的。
进门后,沈月藻被安排坐到了公堂下侧,随即便将凄楚的目光就放在了商清瑜身上。
“表妹,先前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你毕竟年纪轻,一时犯了糊涂,我与夫君不会怪你的,快别闹了。”
下一瞬,知棋“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大人,奴婢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表小姐这般攀咬,纵使、纵使……”
说着,她哽咽起来,欲言又止
地看着商清瑜。
商清瑜眉心浅蹙,对她这做派很是看不上眼。
“有何内情,你且如实说来。”上首,徐毓宁跟着道。
知棋紧抿下唇,半晌才下定决心。
“表小姐,便是您因着先前的事情,对夫人有所介怀,也万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啊。谁都知道奴婢是夫人身边的人,您看似状告奴婢,可这不是分明在往夫人身上泼脏水么?”
“知棋!”
沈月藻一按扶手,厉声喝止,“你瞎说什么,表妹岂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莫不是你怎么做了混账事,心虚了不成?”
她半点
也不护短,疾言厉色的模样让徐毓宁还未来得及动摇的内心更加坚定。
商清瑜被主仆二人这一唱一和恶心得不轻,没好气地打断了她们。
“你不必急着说这些,我既来报官,就不是空口白牙胡说的,徐大人,民女有证人,正在衙门外候着。”
知棋隐隐的啜泣声顿了一瞬,复又抬手按住眼角。
“传。”
徐毓宁已经认定她是在胡闹,语气有些不好。
所谓证人便是被捉起来的黑衣人。
“堂下何人?”
见他还敢走神,徐毓宁手中惊堂木一敲,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我?不是说了么,证人。”
“有个女人叫我杀了她。”黑衣人一指商清瑜,“给了我三百两现银,还有一支金步摇,我手上还有她的画像。”
“既是雇你杀人,你又为何成了她的证人?”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瞎编的,徐毓宁愈发没有耐心。
黑衣人脸色变了几变,嘟哝道:“良心发现了,这样不成吗?非得死了人你才舒心?”
“砰——”
徐毓宁面色铁青,猛地一拍惊堂木。
“再有胡言,拖下去杖二十!”
说到二十杖,黑衣人自然还是要怕一怕的,恼羞成
怒地仰着脖子,“打不过、打不过成了吧?!”
“老子摸黑过去,本想趁夜杀了她,结果院里还有别人,被拿住了!”
气呼呼说完,黑衣人食指不偏不倚,指向知棋。
“老子跟你什么仇,非得这么害老子?”
知棋脸色煞白,本就跪着,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你、你认错了,我从未离开过我家主子,院里丫鬟婆子都能作证,你定是收了银子,来做假证的!”
对上沈月藻的视线,知棋镇定了些,咬死不肯承认。
她是戴了面纱的,这人怎会认得她?
“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