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雄带领几千锦衣卫缇骑,冲入李长山家中,捉到七十余口犯人,关进诏狱中。
他向楚律禀明情况,请求连夜审讯。
楚律称他做得好,要他审问李长山及其家人,有无同谋者,争取挖出更大的人物来。
回到诏狱,欧阳雄亲自上审讯李长山,让别人审讯其家人。
李长山老狐狸了,自然不肯老实交代。
往往是欧阳雄问东,他回答西,把欧阳雄耍得团团转。
欧阳雄阴鸷地说:“老家伙,带兵攻打皇城,你还想逃脱?”
“老实交代吧,把同伙说出来,本官保你一个全尸。”
古人以为,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
死无全尸,是对父母的不尊重。
所以,许多犯人想保留全尸,不希望身首分离。
李长山根本不买他的帐,愤恨说道:“狗皇帝杀人无数,大楚交给他,早晚天下大乱。”
“我受先皇之托,有辅政大权,我不能睁眼看着他把大楚带到沟里去。”
“然后呢?”欧阳雄问道,“你自己当皇上?还是扶植一个?”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难道你也想当辅政?”李长山不答反问,把问题抛给欧阳雄。
欧阳雄自己的判断是,他还有同谋者。
他不敢自己做皇帝,怕引起天下众怒。
他会扶植一个傀儡上台,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等时机
成熟,再杀掉傀儡,成为九五之尊。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皇帝没当成,却成了阶下囚。
欧阳雄阴笑道:“辅政怎么了?还不是被我关在大牢里?”
“成王败寇而已。”李长山说。
“错!”欧阳雄反驳道,“是皇上运筹帷幄,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一网打尽。”
“你们以鸡蛋碰石头,有取胜的把握?”
“说吧,交出同谋,立了功,你的家人不用跟你陪葬。”
“省了你的心吧。”李长山说,“我死也不会说的。”
欧阳雄玩昧地大笑:“说出来,你死得会顺利一些。不说出来,本人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有多少本事,只管拿出来。”李长山面带微笑挖苦道,“皱皱眉头,我是你儿子!”
“哈哈!”欧阳雄放声狂笑,似乎听到最好笑的笑话,“看来你是不知道锦衣卫的残酷。”
“来人啊,给他上披麻戴孝。”欧阳雄自动往后站,让校尉们大展身手。
校尉们抱来一捆生麻,拎来一桶浆糊,脱光李长山的衣服。
然后把麻放入浆糊中,紧紧贴在他身上,只留巴掌长短的麻头。
等一段时间,浆糊粘牢以后,校尉握紧麻头,猛然向下一扯。
麻就被拽下来。
被拽下来的还有李长山的皮肤。
只一下,李长山的皮肤拽掉
长长一截。
共有五六尺长。
鲜血迸溅得到处都是。
幸好欧阳雄提前退后,不然会甩一身血的。
“啊!”李长山忍不住巨痛,口中发出惨叫,眼睛红如灯笼。
欧阳雄又笑了,还以为他真不皱眉头,看来也只是嘴硬罢了。
“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啊?”欧阳雄面带微笑,“你还是招了吧,免得皮肉受苦。”
“做梦去吧。”李长山呼呼喘着粗气。
“继续!”欧阳吩咐校尉。
接下来,校尉接二连三地地扯,鲜血把身下的地面染成红色。
每扯一次,李长山都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欧阳雄每次问他招不招,他都死不松口。
看看差不多了,欧阳雄制止了校尉,把他全身所有皮肤扯下来,不利于恢复。
只有他恢复了,用这个方法,才能让他受更大的苦。
欧阳雄站到他面前,阴沉一笑:“这只是开胃小菜,大招在后面呢。”
“给他上盐水。”欧阳雄吩咐道。
校尉端来一盆盐水,全部浇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撒盐,痛蛰到灵魂深处。
李长山钢牙咬碎,还是顶不住,头一歪,晕了过去。
校尉泼一盆凉水,把他激醒。
醒来以后,李长山开始破口大骂,骂欧阳雄不得好死。
欧阳雄不怒反笑:“恐吓和辱骂绝不是战斗,听我一句劝,你
还是招了吧。”
“不然的话,锦衣卫十八般刑罚,让你吃个遍。”
李长山犹如一只破风箱,呼呼喘粗气:“我说了是个死,不讲也是死,凭什么告诉你,让你在狗皇帝面前立功?”
欧阳雄摇摇头:“看来你傻掉了,吃苦受罪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何必替你着想?”
“你杀了我吧!”李长山央求道。
欧阳雄说:“你一死了之,你解脱了,你的家人呢?”
“上下七十余口,最小的还在学走路,却也要受审受罪,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你还是招了吧,不要给你的家人带来无尽的折磨。”
“欧阳雄,你枉披一张人皮!”提到家人,李长山的心碎成了渣渣儿。
早知如此下场,就该提前把家人杀光,然后自杀,也不要落入这些野兽手中。
欧阳雄道:“为家人着想下吧,不然,你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当一个爷爷!”
“……”李长山犹豫了,低头沉默不语。
欧阳雄看到这种情况,知道他的心松动了,不再逼他,让他充分思考。
“让我想想可以吗?”李长山抬起头,求救似地央求道。
欧阳雄说:“完全可以,如果你不招,后面的刑罚只会更残酷。”
“好!”李长山同意了。
欧阳雄让人把他解下来,关入牢中。
他用残存的皮肤靠在墙上
,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不一会,他闻到一股异香,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摆着一个菜,几个馒头。
大半夜的,受了那么多苦,他也饿了,没有多想,把菜吃了下去。
菜里有肉,味道还不错,他吃得净光。
过了一会儿,欧阳雄又来了,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怎么样?招还是不招?”
李长山道:“大家同朝为官,看在往日的份上,给我来个痛快吧。”
欧阳雄明白了,他还是不招。
不过欧阳雄似乎并不急,慢条斯里说:“你刚才吃的肉是不是特别香?”
李长山顿时警觉起来,失声问道:“什么肉?”
欧阳雄哈哈狂笑:“怎么,从你孙子身上割下来的肉,不香吗?”
“呕……”李长山一听,胃里翻江倒海,狂吐不止。
“欧阳雄,你不得好死……呕……”
吐了好久,他才手扶着墙说:“水,我想喝水……”
欧阳雄一招手,叫来一名校尉。
校尉给他端了一碗水。
李长山喝下去,片刻工夫,腹中痛如刀绞,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水里有毒!”李长山惊恐惨叫,已经明白了一切。
杀人灭口!
欧阳雄吓坏了,跳到他身边,扣他的咽喉,想让他把毒水吐出来。
“下毒之人……是……”李长山瞳孔放大,呼吸渐止,“波……”